第(3/3)页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顾逍在外间听不真切,好似听到谢酒压抑着的痛哼声,他难掩焦灼,“嬷嬷,酒儿如何了?” 此时蛊虫应是钻入了腹部,谢酒只觉腹部撕裂的厉害,听了顾逍的话,她压住了宁嬷嬷的手,深吸一口气道,尽量平静道,“尚可忍受。” 她怕自己不出声,顾逍会闯进来,亦或者直接去杀了杨家父子。 谢酒再克制,敏感如顾逍还是听出她的隐忍,但他却不能进,“酒儿,难受你就喊出来。” “好,你在外等着。”谢酒应完,咬紧牙关闭上眼,腹部的撕裂刚结束,腰上又传来剧痛,她用力咬紧了牙关,还有一个时辰,她得转移注意力才行。 缓了缓,她问宁嬷嬷,“嬷嬷如何擅蛊?” 一眼就看出她中了孕蛊,熟知解蛊之道,据她所知,南疆人擅蛊虫,但宁嬷嬷看相貌是大夏人。 宁嬷嬷又往浴桶里倒了些浓药汁,一边搅拌一边回道,“自小跟我的乳娘学的。” “嬷嬷出身定然不错。”谢酒闭着眼深呼吸缓解疼痛。 穷苦人家请不起乳娘。 她很守规矩,却又没有奴才的卑躬屈膝,后宁嬷嬷又主动提及希望她和顾逍在一起,谢酒好奇她的身份和立场。 “我祖父曾教导过先太子。”她好似不避讳,缓缓道,“先太子死,祖父被砍头,家里男子流放玉幽关,女子则进了教坊司。 得故人相救,我入宫做了罪奴,到了二十五出宫的年纪时,家中女子皆惨死,来了这玉幽关,父兄侄儿也早已亡故,我替他们敛了骨,便留在了玉幽关,后得王爷搭救进了王府。” 她用平淡的语调说着全族覆灭的惨烈,谢酒只觉同她的经历相比,身上的这点皮肉痛都算不得什么,“抱歉。” 不该勾起人的伤心事。 “痛过了。”宁嬷嬷依旧语声淡淡,“全家将生的希望留给了我,我就得好生活下去。” 什么安慰的话都是多余,谢酒轻嗯了声。 能成为先太子的师父,宁嬷嬷祖父必定身居高位,家族也定昌盛,如今只余她一人。 谢酒更加理解了,顾逍口中夺嫡之路的尸山血海。 但皇宫也是黑暗残忍的地方,宁嬷嬷能活着出宫,护她之人绝非寻常,她心念电转问道,“你口中的故人可是皇上?”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