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赵光义面色严肃:“你知道你自己在什么么?今日,你若是不能给出一个得过去的理由,就算你是我开封府的自己人,胆敢离间我与三弟的兄弟之情,我今日,也必杀你!” 姚恕却是转移了话题道:“敢问恩府,可知商行今日,以四十万贯钱财,买下来樊楼之事?” “这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是给那些退下来的将军们买下一个饮酒作乐的去处,又有什么关系?” 却听姚恕道:“然而恩府可知,虽只有一时间,开封城内一共十六家大型酒楼,就已经组成了联盟,相约同进同退,意欲打压樊楼了?” 赵光义闻言大为惊诧,问道:“这是为何?他们又是如何会有这个胆子的呢?商行,其代表的不止是我三弟和我们赵家,而是整个驻京禁军啊。” 却见姚恕坦然道:“朝廷为控酿酒无度,仿效盐引之法控酒,乃在于垄断酒曲生产,民间的商贾豪强之中,只有极少数拿到了酒牌之酒楼,可以向朝廷,也就是开封府购买酒曲,再通过酒曲酿酒,开封城大大的角店、食肆,皆无酿酒之权,只能从这十六家酒楼购买酒水,再转卖给各自的食客。” 赵光义闻言点头,这些他当然也是知道的,目前开封城的酒楼都是前店后厂的模式,而酒曲就是朝廷控制他们的手段,毕竟酒这个东西是粮食酿的,若是民间能够随意酿制,那还得了?万一酿出饥荒来可如何是好? 而朝廷,自然也可以通过出售酒曲,获得高额利润,这便是那酒税的来历,也正是因此,那些用朝廷酒曲酿造的所谓官酒,售价自然也是极为昂贵,这其中大半都在一个税上,颇有些类似于后世的烟草税。 当然,肯定也会有民间偷着酿的私酒,不过北宋的策略是,对那些乡野村妇私下作坊酿制的酒水不予追究,但若是大规模的私制酒曲,那就跟贩卖私盐一样,是杀头的罪过了。 现在毕竟还不是北宋中期,民间没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有这个胆子的,干脆卖私盐多好,何必去卖酒曲呢?因此,这年头除了官酒之外,其他的酒除了不用酒曲的果酒之外,其他的私酒又称为土酒、乡酒,约等于后世的三无散装酒,酿造工艺都没有保证,中产阶级以上是不会买的。 “恩府,商行今年虽然也搞了酒水,且销量颇佳,然而商行手中没有酒楼,所售卖的酒水中大多用的还是果酒,且到底售价也不低,算是给这十七家酒楼都留了一条活路,然而……” 赵光义也是个聪明人,闻言皱眉道:“然而樊楼的眉寿,本就是开封,甚至是下之冠,名誉最佳,卖得最贵,商行既然买下了樊楼,自然也就买下了眉寿,只需以樊楼的酿酒之法,大规模的酿制,哪怕是稍微降低一点价格,其他酒楼的酒水也一定无法与之竞争,以往,这樊楼酿造眉寿还受限于酒曲,可商协…”m 姚恕点头道:“商行的背景太过特殊,盐铁司上下根本就不敢管,甚至是管不着他,秦王殿下甚至根本就不会从盐铁司购买酒曲,而是自己去发酵酒曲,如此一来,谁的成本能比他更低,谁的产量能比他更大?” “然而这开封城内的十七家酒楼,为了拿到这样一块允许他们酿酒的酒牌,上上下下使了多少打点,付出了多大的精力?商行如此一手,这些优势恐怕顷刻便要乌有,甚至很可能他们会觉得自己酿酒不合适,反而要从樊楼去买酒,回自己的店里去卖了,如此一来,他们跟角店、食肆,还有什么区别?这,已经不是利益之争了,而是生死之别,因此,就算明知道那商行是背景通,非他们所能抗衡,又岂有坐以待毙之道理,民间有一句俗语,这兔子急了,尚且还要咬人呢啊。” 赵光义恍然大悟,却是了然道:“如此来,三弟此事做的……确实,是有点不妥的啊。” “何止是不妥?简直已经是在动摇下根基了,所以臣敢问恩府,您身为开封府尹,是应该支持樊楼,还是应该支持那另外十七家酒楼所组成的联盟?” “这……” 赵光义一时还真是为难住了。 他当然明白姚恕的意思,人家的那十七家酒楼,为了个酒牌上下打点不断,打点的是谁?这其中上上下下又有多少的利益纠葛?一个开封城便有这么大的风波,整个大宋呢?一个酒,就涉及这么多的东西,其他的呢? 赵光美明年还要制盐,卖咸肉呢,他根本就没背着人,这,又要牵扯多大的利益? 想了想赵光义却道:“这跟张琼有什么关系,我又为什么一定要杀张琼?他毕竟,救过我大哥的命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