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我死后屑男人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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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既不摇头也不说话,像一具老旧失修的机器咯噔咯噔地往床下爬,没有好好饮食的胃发出悲鸣,疼得他一头栽倒。

    伏黑甚尔把人抓起,在握住一手皮骨时皱了皱眉。

    等吃上稀粥,竹内春仍感受不到一点暖腹感,只能强迫自己再吃一点,多吃一点,等碗见底,厨房也不用他收拾,整个人蜷在地板上,沉默地听着水池哗哗的洗碗声。

    怪得了谁?

    怪伏黑甚尔?

    一切不过咎由自取,可如果对方告知一声,小律妈妈就不会被他牵连,更不可能死。

    到底是投入了几分,哪怕怨怼也是由心发出的,然而结局已定,一切“如果”全是妄想,他像个残破的布偶,必须栖息在他的羽翼下才能大口呼吸。

    上门杀他的人越来越多了。

    杀手、诅咒师,阴损招式层出不穷,最后通通被伏黑甚尔驱逐绞尽。

    没多久伏黑甚尔替他收拾了东西,开车停到一户住宅前。

    很脏很破旧,竹内春有点嫌弃,他的脸被人一把捏住,伏黑甚尔皮笑肉不笑。

    “那么爱干净,怎么与尸体呆了三天。”

    这话后竹内春眼里一阵茫然,接着拔开身前高大的男人冲到角落里,佝偻着隐隐见骨的背梁,吐得昏天黑地。

    一个人没法睡,严重到闭眼就是各种血腥的尸骸肉块。

    陈旧的伤疤再一次被撕开,想要它恢复如初需要下足功夫。

    有力气时竹内春会帮他打扫屋子,就像在搞新年大扫除,系统在脑里并未发觉他的变化,还以为他是装模作样演给伏黑甚尔看的。

    机械音咿呀呀的说着欢快的话,给他放爱情买卖,听腻了就放凉凉,大概又觉得不妥便开始循环稻香。

    竹内春时不时会附和两句,它就放得更勤了,没心没肺又蠢蠢的样子像极了以前的竹内春。

    他们时常去超市采购,一高一矮的站在货架前,争执着要买哪种酱料。

    “这个好。”竹内春坚定的说。

    “好个屁。”伏黑甚尔不屑丢开。

    “真的可以,你试试吧。”

    “谁告诉你的这个好?”

    竹内春又露出茫然的神情,好久才说:“我不知道。”

    是谁告诉他的?好像是被黑衣人带走那会儿……头上挨了一锤,伏黑甚尔咬着烦躁的笑,推着他朝前走,但车兜里到底放了那瓶酱料。

    晚上吃的火锅,竹内春吃了那瓶酱,很难吃,难吃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你干嘛。”伏黑甚尔惊疑地盯着他。

    他说不出话,头埋在碗里,摇头不成只能伸手晃,颤巍巍地许久才说:“难吃。”

    伏黑甚尔短促地笑了声,伸手拿走他的碗,把自己的放过去。

    “快吃。”

    听着电视声,竹内春喊住他。

    “干嘛。”男人夹着肉,大口卷进嘴里,漆黑的眼被四面翻滚的热浪晕染的温柔。

    “我不想洗碗。”

    “……知道了。”

    夜里两人窝在沙发上看nba,时强时弱的欢呼,吹哨声令人昏昏欲睡,没多久竹内春歪在他的肩上闭了眼。

    隔天天还未亮他突然醒来,叫醒了浅眠的男人,说:“伏黑,你教我防身术吧。”

    伏黑甚尔脸色漆黑,盯着他久久不说话,最后抓着人往怀里揣,结实的双脚捆住他,让人不能动弹后才闷沉又懒散道:“睡醒再说。”

    然后他真的开始教他了。

    从不会手下留情,竹内春时常被揍得爬不起来,骂他是个怪物。

    伏黑甚尔别提多开心,神气的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像喊草屑一样大笑着叫他起来。

    这样心照不宣的日子一直持续着,但竹内春明白,他们不过是两个孤独的人互相取暖罢了。

    两个不被世界包容、善待的人,互相汲取一点暖意罢了。

    竹内春好久没上学了,有一天他从床上爬起来,看见厨房里忙碌的男人道:“我给你钱吧。”

    颠勺的动作顿住,伏黑甚尔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灰蒙的天光,他臭脸看他,“你把我当什么人?”

    竹内春沉默了会说:“我没什么能给你的了。”

    几乎在说完这句话男人将他拽过去,咚地声抵在冰箱上,随着四落的调料瓶、塑料袋,凶狠的吻住了他。

    炉灶上的汤已经沸开了,他承受着过分的热度与力道,不一会便软了腿。

    红着脸却不自知,一双眼含着水雾,听人在耳边沙哑的说:

    “这个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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