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眉眼-《暴君纳妃当日我孕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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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园离京城有几十里,他因为是密会她,所以基本只带子书、莫乾等二三个亲信,但频繁出宫到底不好,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

    因为她有孕,他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从秋季,她在冬园住到了冬季,御林军很尽职,她没有机会离开,也许她也怕外面的不确定,也怕大着肚子漂泊,也被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给讨好到了。

    足住了三个多月,她日渐憎恶自己,自己在过着自己最不屑的生活,非妻非妾,没有名分,甚至没有身份。

    孕期情绪不好,傅处处让着她,在她摆脸色的时候,他甚至在屋内给她当马骑,夜里睡觉也陪她玩,和她抵头斗牛,从她身后抱住她和她一起画画写字,读诗给她听,写诗送给她,有一首就命名为《冬园》。

    他们的画像就挂在屋内。

    他们一起煮饭,他掌勺,她围观,在屋门前开了块田,种些冬时令菜,芹菜、芥兰这些,她浇水,他会卷起衣袖施肥,他来是散心,她则在煎熬不知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头。

    也开心吧,无所事事的咸鱼,不愁吃喝,锦衣玉食,只是没有梦想以及没有亲属来往罢了。他们就像一对贫穷夫妇一样,做着很普通的事情,他们追逐的只是一个温暖的家。

    她三个月没见长林了。不知此生还能不能再见。

    皇帝效率很高,冬园里拔地而起建起了一所小国子监,开了一处小酒楼,还开辟了一道夜市街,他尽力给她与外面一样的生活。

    文瑾也会去小国子监坐坐,给‘学生’上上课,去酒楼坐坐,点数下赚了多少钱银。热闹过后,总是伴随着寂寥。就跟此前小枕头那阵子一样,傅让所有人演戏迁就她。

    于十二月中旬迎来了这年第一场鹅毛大雪,她如果什么都不想,没心没肺,其实也可以开心吧,奈何她想得多,她想娄淑彩,娄淑静,还有傅昶,还有...孟婉,每天都想,想到腹痛。

    下雪这天,傅景桁陪她堆雪人,还陪她一起看冬园外面的紫杉树,真的,雪压紫杉很美,她披着红色披风,在雪景里显得非常显眼。他牵着她手,在雪地里把头顶淋白了,继面粉事件后,又共白头一回。

    当傅景桁将她拥在怀里,摸着她孕三个月的小腹说,“你近来爱吃辣的,朕觉得肚子里的兴许是女儿。瑾,我们将会有个女儿,她会如你一样美丽。”

    文瑾将面颊靠在他胸膛,却嗅到了血腥,心下猛地被锥刺,她很敏感,每天心里都不安宁,她知道冬园不会一直是秘密之处,皇帝频繁去的地方一定会有人察觉,他们不可以继续这样下去了,她嗓子也颤了,“傅,你受伤了?在来冬园的路上遇刺了?”

    傅景桁摸着她发髻道:“没事。你不要紧张。冷静下来。不要这么敏感。”

    文瑾抬头凝着他,意识到她不可以继续当咸鱼了,哪怕怀着孕不方便远行,她也不可以躲在他麾下了,因为他受伤了,因为来陪伴她而受伤的,受伤了会很痛,她心细,她不希望自己带给亲密的人疼痛,她自己可以痛,但不希望身边的人痛。

    京城离冬园几十里,他每日出宫又不大阵仗叫人保护他,风险太大了,他越发不惜命了,她越发是累赘了。他不来冬园,今日便不会受伤。

    “伤得重不重?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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