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程郑道:“钟先生,我认为此举不妥。” “太过轻率了。” “我程郑过去为大秦出钱出力,何以要为官府这般忌惮?” “钟先生你私心太过了。” 说着。 程郑看向扶苏,拱手道:“长公子,这次怀县沉船,我等商贾的确处理不当,但这主要是官府将盐池、矿山征收上去,我等不能再像过往般行事,加之急于减少开支,这才无意间酿成了大祸。” “我等商贾同样无辜。” “而今官府不仅不体谅,反而还变本加厉的施压。” “我程郑心中不忿。” 扶苏眼观鼻鼻观心,对此充耳不闻。 见状。 程郑等商贾心中一寒。 嵇恒挥挥衣袖,淡淡道:“世上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眼下事情已发生,自当警钟长鸣。” “大秦以法立国,自当优先从律法方面着手。” “尔等在大秦经商多年,对大秦的情况十分了解,为何会表现的这么愤慨?” 程郑等人脸色铁青。 看向嵇恒的双眼充满了愤怒。 冯栋偏过头,看着怒不可遏的众人,心中长长叹气一声。 这钟先生何其善辩,又岂会被他们说动? 当下情况,本就他一手促成。 事到如今。 冯栋也明白过来。 官府对沉船之事并未真的查明。 这次将他们叫过来,为的就是定下这律法。 他们这段时间为官府不断施压,早就形如惊弓之鸟,杯弓蛇影,又在前面遭遇了一番威吓,心弦已是紧绷到了极点,但事关自己性命,他们自不敢轻易松口,然官府若是不谈沉船,他们也会如释重负,下意识放松警惕。 就是靠着这一张一弛,他们一步步掉入到钟先生圈套。 最终直接为此人埋进了深渊。 而且埋的不止他们。 是所有商贾。 还包括寻常的贩夫走卒。 在这一百来年,商贾地位每况愈下,在秦朝初立时,已跟刑徒无异,但商贾只是形如刑徒,实则在很多方面都很自在。 因为商贾不入贵族之眼。 也为各方轻视。 加之商贾刻意的藏拙。 因而只要稍微成气候,商贾暗中得利其实很多。 但随着相关律法的问世。 一切都会变。 他们从原本声名狼藉、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下显露到世人面前,这必然会受到各方的注意,再想闷声发大财就几乎不可能了。 就算日后暴秦覆灭。 秦廷留下的律法,也会为后世借鉴。 商贾从今往后,恐都要戴着镣铐,小心翼翼的行商了。 这何其悲哉?! 其中道理,冯栋知晓,其他人又岂会不知? 这也是程郑力争的主因。 然则。 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扶苏对此视而不见,便已表明了态度。 律法是势在必行!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