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果真是狐妖!-《男狐狸精总想坏我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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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允萧大步流星地走进屋,  一进来就看到两人亲昵地坐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

    他眉梢一挑,视线来回在燕安谨和江采霜身上游移。

    燕安谨不冷不热地瞥他一眼,  宋允萧清了清嗓子,  这才正色道:“刚才碰见梁武,  他说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过去看看?”

    “走吧。”

    江采霜起身,  和燕安谨一同过去。

    路上,  她小声说道:“方才我过来找你的时候,  总觉得暗中有人窥探,可一回头,  什么都没发现。”

    燕安谨眉宇微凝,“这种情况何时开始的?”

    “今天是第一次,”江采霜不解地咕哝道,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我多派些人在暗中守着,你独自走动时多加小心。”

    楼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不得不防。

    来到二楼,  林越和梁武出来迎接,宋允萧传完话就跑了。

    梁武神情兴奋,“主子,  刚才那小子在暗处鬼鬼祟祟,偷窥我们办案,我假装不知,让人偷偷去后面包抄。谁知刚好被这小子发现,他拔腿就跑,慌不择路之下还想跳湖,  被我们拦下来了。”

    “这人肯定与案子脱不了干系!”梁武声如洪钟地下了决断。

    燕安谨和江采霜一进雅间,守在外面的悬镜司人员便关上了门,杜绝其余人打扰。

    一个年轻人被五花大绑着站在中间,身后一左一右站着林越梁武。

    江采霜打眼一看,认出了他,“刘全?”

    这不是俞家绸缎铺的伙计刘全吗?

    她之前跟谨安去绸缎铺订衣裳,就是他来忙活的。

    刘全不认得恢复容貌的燕安谨,不过对于江采霜印象还是挺深刻的,毕竟绸缎铺生意不好,少有客人上门。像江采霜和那天那位男客这样容貌出众的客人,就更是稀少了。

    “姑、姑娘,小人是好人,您跟官爷说说,快把我放了吧。”刘全哭丧着脸请求道。

    他吓得面如土色,几乎快要尿裤子了。

    “白露道长,您认得他?”梁武问道。

    “嗯,他是俞家绸缎铺的伙计。”

    “俞家绸缎铺?”

    这不是之前主子吩咐他们查的那一家吗?好像有个女儿叫俞静衣。

    昨天夜里,主子让他派人查俞金亮是否在望天楼里。只是楼里人多,人员混杂,暂时还没找到。

    “俞家绸缎铺的少东家叫俞金亮,跟崔兴认识,最近还闹了矛盾。”

    “原来如此!”梁武猛地拍了下手心,“那我这次岂不是正好抓住了?”

    与死者有仇,又派仆人暗中偷看官府办案……这事铁定与他有关。

    “破案哪有这么简单?”林越看他一眼,“你别添乱了,一边呆着去。”

    梁武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气得脸上的大胡子都在抖。

    从旁看他二人斗嘴,江采霜小声问了句:“燕世子,从前我捉的那只狐妖,是他们二人中的一个吗?”

    既然能得燕安谨出手相助,说明那狐妖应该是他身边得力之人。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燕安谨身边用的最多的就是林越梁武,狐妖会在他们之中吗?

    一个瘦高沉稳,一个黑壮鲁莽。会是谁呢?

    燕安谨暗中打出一个指诀,裹挟着灵力。

    林越和梁武毫无所觉,还在那里小声地斗嘴。只有一直在看他们的江采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二人身后,都浮现出了一人高的半透明狐影。

    林越身后的狐狸是瘦长白狐,梁武的本体似乎是一只黑胖狐狸。

    狐影活灵活现,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身后摇来摇去。狐狸尖巧的下巴抬起,姿态睥睨,像两只看不上彼此的高傲狐狸,随时都会跟对方打一架似的。

    江采霜猜了半天,万万没想到结果是这样的,“他们都是狐妖?”

    “嗯,你在江南遇到的是林越。”

    燕安谨散去灵力,狐影消失不见。

    思绪回到案子上。

    江采霜代替燕安谨问道:“刘全,你是跟俞金亮一起过来的?”

    刘全大着胆子抬头看了眼,又迅速低下头,“是、是,小人跟少东家一起来的。”

    “你们的铺子不开了?”

    “这……”刘全面露难色,“小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两日有人拿着房契地契,说是那铺子已经归他们所有,把我和少东家给赶出来了。”

    “那俞金亮住哪儿?”

    “他、暂时住在小人的家里。”

    俞金亮早就败光了祖产,连个住处都找不到,除了暂住刘全家里以外别无选择。

    打听完这些,江采霜终于闻到了最关键的问题:“俞金亮在什么地方?”

    “小人也不知道啊。”

    “你跟他一起来的望天楼,你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刘全哭丧着脸,“从昨天夜里,少东家就消失了,小人也没见到他。”

    江采霜诧异地看向燕安谨。

    俞金亮消失了?

    燕安谨沉吟道:“他昨夜什么时候走的?”

    “差不多……快到子时吧。”

    “你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刘全苦笑着,“东家去做什么,我这个做伙计的哪里清楚。”

    “走之前没有任何交代?”

    “……没有。”

    “你昨夜宿在何处?”

    刘全伸着脖子示意外面,“小人昨夜跟其他农户一起,在大堂里睡的。”

    他身上穿的褐色布衣凌乱,头发也乱糟糟的,眼睛疲倦无神,嘴唇干得脱皮,不像是在床上好好睡了一夜的样子。

    江采霜想起昨日见到崔兴和俞金亮推搡争执,便问道:“俞金亮跟崔兴是什么关系?他们两个是不是起了矛盾?”

    刘全嗫嚅着嘴巴,没吭声。

    “问你话呢!”梁武从背后推了他一把,“知道什么就快说!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

    “崔少爷来过几次铺子,他跟少东家经常一起去歪柳巷,金银巷……”

    歪柳巷是秦楼楚馆,金银巷则是赌坊所在地。

    江采霜追问:“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自从我来铺子里,两个人就已经熟识了,具体什么时候认识的,小人不知道。”

    “俞金亮为什么与崔兴起争执?”

    刘全叹了口气,“我听说是因着铺子的事。崔少爷自称跟盐商搭上线,能从赣南盐户手中低价收盐,再转手卖到汴京便能发财。只是手头一时周转不开,便跟兄弟们借银子,我家少东家被他说动,把铺子的地契都抵了出去。”

    燕安谨长眸微眯,语气沉冽,“崔兴想倒卖私盐?”

    “这事没成。后来好像说是崔少爷被金银坊的人骗了,根本没什么盐户,骗子卷走他的银子就跑了。因为这钱原本是用来做私盐生意的,不敢摆在明面上,所以少东家也不敢去官府举告,只能一次次跟崔少爷讨要。”

    崔兴就是个泼皮无赖,但他脑子还算精明。他自己没往里投一文钱,用的全是从别人那里“借”的。若是门路通,他便能借此发财,若是门路不通,损失的也不是他自己的银子。

    俞家家产快被俞金亮败光了,铺子的生意也每况愈下,根本拿不出多少银子。俞金亮还想过吃喝嫖赌,花天酒地的日子,一听崔兴说能赚钱,立马被蒙了心神,急忙把铺子抵了出去,生怕吃不上这口肉。

    当初上赶着要分一杯羹,可谁知却被骗走了最后一点家产。

    俞金亮也算是被崔兴逼得走投无路了。

    梁武本以为抓到了关键证人,谁知道是个不中用的,关键问题一问三不知。

    他气势汹汹地走上前,喝问道:“你为什么暗中窥探官府办案?有何目的!”

    刘全被他震慑到,吓得六神无主,“小人、小人听说出人命了,所以好奇想来看看。”

    “只是好奇?”

    “是是。”

    “哼!来人,把这厮押下去打板子!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刘全跪地求饶,“少东家一夜未归,小人害怕少东家被牵连进去,所以才想打探打探情况。”

    “既然只是想打探情况,为什么看到我们就跑?你还想跳河?”

    “官爷神威,小人吓得肝胆俱裂,便、便只想着逃脱……”

    刘全也是被吓蒙了,一看这么多人来抓自己,慌不择路就要往栏杆外面跳。

    金明池水湍急,暗流旋涡无数,他一个不通水性的旱鸭子,若是真的跳下去,这条命怕是就交代在这儿了。幸好梁武出手快,及时把他从栏杆上提了下来。

    燕安谨低声问:“你们少东家在望天楼可有住处?”

    刘全满脸颓败,“我们主仆二人身上一文钱都不剩了,哪还开得起雅间?”

    他并不知道俞金亮的下落,暂时与案子无关,燕安谨便先让人把他放了,只派了两个人悄悄跟在刘全身后。

    若是俞金亮露面,立马将其捉拿。

    梁武不满地道:“我还以为案子这就破了呢,谁知道遇到一个胆小如鼠的,见到爷就跑,有什么好跑的?”

    林越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般相貌,总是容易吓到百姓,下次出门还是戴上帷帽吧。”

    “你!”梁武吹胡子瞪眼,“那也比你这瘦竹竿强!”

    江采霜深深呼了口气,倒是没觉得多沮丧。

    她看过的卷宗里,有许多案子都是诡谲复杂,不是三言两语便能勘破的。

    “也不算毫无收获,起码找到了刘全,就证明俞金亮也在望天楼里。只要找到俞金亮,案子也就离真相大白不远了。”

    林越见缝插针,不忘踩一脚梁武,“你都而立的人了,还没道长一个小姑娘心性来的沉稳。”

    江采霜丝毫不被他们的小吵小闹所动摇,仍在全神贯注地思考案子,“一楼被淹,二楼,三楼,四楼都搜过了,俞金亮还能藏在什么地方?”

    外面狂风暴雨未歇,栈桥又被冲断,俞金亮能躲在哪儿呢?

    “总不能……是上五楼了吧?”林越伸出手指,向上指了指。

    梁武反驳,“不可能,五楼一直都有禁军把手,他俞金亮凭什么能闯进去?”

    燕安谨一直没出声,思虑片刻道:“藏物间可搜过了?”

    望天楼为皇家所建,有一些房间单独留出来,用作储藏皇家的各种用品,这样皇帝每次出行,就不用搬来搬去了,只需从藏物间中取出便可。

    “可藏物间都上了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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