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拓的代價-《極品神瞳在都市》
電話那頭的沈墨哭了,從哽咽變成了嗷嗷大哭,那哭聲透過話筒傳遞到程冬弈耳中,男兒有淚不輕彈,只緣未到傷心處啊!勸女人他勉強行,勸男人就有些別扭了,有首老歌唱得好,男人哭吧不是罪,再強的人也權力去疲憊,有人還說淚腺是排泄器官,排掉了反而會輕松一些。
“哥們,哭完了咱們約個地兒聊聊,或者有啥事我能幫你也說不準。”程冬弈用最直截了當的語言說了一句,然后把電話打了個免提調小了聲音擱在桌角,任沈墨品嘗下雨的美,痛哭一回去了。
沈墨這一哭好像真要把眼淚水淘干了似的,足足過了十分鐘才漸漸止住了哭聲,抽了兩下鼻子說道:“我老爸被抓了,現在不知道被關在哪里,老爸被抓后就每天都有人拿著欠條上門討債,家里的錢已經填光了,沒辦法才用了你的照片,對不起……”
程冬弈皺眉道:“用了就用了,發生了這種事誰都不想的,你現在哪里?我弄點錢過去。”
沈墨猶豫了片刻才道:“要不我現在來帝豪娛樂城門口,剛才我姐打電話說你在帝豪吃飯。”
程冬弈瞟了一眼桌上的殘羹剩菜,低聲道:“行,有什么見了面才說得清楚,反正我也吃完了,這就去門口。”
沈墨道:“好的,我五分鐘就可以到門口,掛了。”掛上電話,程冬弈伸手拿過一旁的雙肩包背上,對已經停了筷的兩位大哥說道:“我去刷卡買斷,身上沒帶多少現金。”
唐國斌起身把手里的金像塞進了程冬弈背包,低聲說道:“你那朋友老頭子應該是被關在城南郊區的幽靜旅社,我知道那地方他們常用。”
程冬弈并不懷疑老哥說話的真實性,不過心里卻有些納悶了,這搞什么名堂,抓了人不是應該關進拘留所看守所么?怎么關進了旅社呢?
程冬弈從皮夾子里抽出張銀行卡,屈指一彈道:“得了吧,就算知道關在哪里我也沒轍,總不能沖進去把人救出來吧,最多送點錢給我朋友解決掉那些討債的,咯,你幫我刷卡買單,密碼六個粑粑!”說完把手一伸,銀行卡遞給了唐國斌。
唐國斌接了卡,也彈了一記道:“你小子不是跟薛家認識嗎,歸他管,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程冬弈笑了笑,不再多說什么,沖門口的收銀臺努了努嘴,唐國斌會意,拿著卡過去買單,劉有福依依不舍的望了一眼剩下的美食,招手叫來了服務員,貪污和浪費是極大的犯罪,該打包的一定要帶走。
三兄弟的聚會只能虎頭蛇尾的結束,走出大門程冬弈發現沈墨正伸著脖子在門口等著,這哥們頭發亂蓬蓬像個雞窩,一對熊貓眼深凹了進去,那模樣憔悴得讓人心酸。
“沈墨!”程冬弈上前打了個招呼,這哥們神情有些僵滯,一見曾經的好哥們出現,各種負面情緒一齊涌上心頭,黑眼圈一潮竟又吸起了鼻子。
程冬弈從兜里掏出根香煙送了過去,等這貨叼上嘴立馬幫他點上火,沈墨狠抽了幾口煙才把悸動的情緒壓了下去,這才低聲說道:“你的照片已經刪了,我保證以后不會出現了,對不起。”
“不說這個,先上車,這里說話不太方便。”程冬弈伸手攬住沈墨消瘦的肩膀,把他架上了那臺幻影,唐國斌跟劉有福很知趣的沒有上車,有的事情不需要摻合。
“說吧,為啥不讀書了?”程冬弈找不到輕松的話題,索性開門見山。
沈墨用枯瘦的五指撓了一把亂蓬蓬的頭發道:“老頭子被抓了,家里每天都有催債的上門,這時候沒個男人不行。”
程冬弈眉頭一皺道:“還債要多少錢?或許我能幫你先墊了。”他不屑去做什么慈善家,有錢能幫助一下身邊的人就行了,至于能幫到何種程度只能說盡力而為。
沈墨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有錢,但這些債不該我們來還的,而且數量很大。”
程冬弈沒有多問,只是靜靜的等待,沈墨抽了口煙,習慣性的把煙蒂橫過來看了一眼,他已經很久沒抽過這種好煙了。
“我老頭子用私人的名義為廠子借債,想著等廠子效益好了再連本帶利的還上,結果錢進去容易,連利息一起拿出來被人舉報貪污……”
抽了一根煙,沈墨的情緒完全平復了下來,開始把他所知道的告訴程冬弈。他老頭子沈開拓是一家中型廠長,產品是磚茶,眼看就要面臨破產的危險,廠子要維系下去除了改革創新別無他法。
要改革創新,喊口號容易,做起來難,沈開拓一咬牙一跺腳自己想法子融資來了五千萬,愣是把新產品上了馬,產品暢銷工人福利穩步提高,但當他要把融資來的錢連本帶利還回去時問題就出現了,才還了一半就被人告了,代價是自己被抓,討債的服務到家,苦了妻兒每天提心吊膽,上大學的兒子無奈休學。
沈墨說得眼淚汪汪,胡亂眼淚鼻涕的抹了一把,微顫的手掌向程冬弈一伸,中食指夾了個剪刀:“哥們,再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