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敖包(下)-《極品神瞳在都市》

    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呦,為什么旁邊沒有云彩,我等待著美麗的姑娘喲……一首老舊高亢的情歌纏心繞耳,一曲敖包相會曾經牽動了多少月夜男女私會的情愫,只有身臨其境時才能切身體味其中的滋味,月黑風高敖包會,一條人影正踏著清冷月色向王城北面的敖包方向縱身飛掠。

    程冬弈連夜趕往敖包的目的并不是為了去偷看少男少女們相會,而是為了提前取回達楞埋下的東西,以免到明天橫生枝節。

    今晚的月亮格外圓,皎潔的月光如瀑布泄洪般普灑大地,不遠處用白石堆砌成的大敖包在月輝的映照下宛如銀堆耀眼,更添了幾分靜謐,在敖包南面散落有十余個大小不等土堆,周邊長著不少低矮灌木,就連土堆上也長了不少,綠意點點煞是惹眼。

    程冬弈戴著一個新制的面具,很普通的一張年輕男人臉,好像是汗王殿門前一個不知名的侍衛的臉孔,順手捏來做了個樣板,腳步一挫在敖包前站定,目光左右橫掃,他看到居左邊角的一個土堆上有一叢枯黃的駱駝刺,沒有半點綠意,運動透視之眼一瞟,東西果然就埋在土堆下方,用一個結實的皮囊裝著,表面用塑料布裹得密不透風,即便是下雨也不會淋濕。

    喵喵——

    兩聲尖銳的貓叫從敖包后方傳來,程冬弈反手握住了腰間的純銀刀柄,嘴角揚起一抹冷冽的彎弧,這把彎刀是他臨行時從老爸藏品中順的,正宗的大馬士革彎刀,聽說是以前蒙古鐵騎占領大馬士革鎮時帶回來的戰利品,不久后未嘗一敗的蒙古鐵騎就被手持大馬士革彎刀的馬木留克騎兵殺得大敗而回,也讓伊斯蘭世界擺脫了滅亡的命運。

    這柄彎刀據說是用正宗的烏茲鋼精心打造的寶刀,鋒銳無匹,可以一刀劈開鋼盔不卷刃,可將拋空的絲巾完整劃來兩片,殺敵時縱馬橫刀一個沖刺,甚至不用劈砍就能把敵人連盔甲帶人剖開,聽阿希格說這柄刀阿爾斯楞私下討要了好幾次都沒舍得給,當然寶貝兒子開口的話他是連天上的星星都會用弓箭去射的。

    今晚月明風冷,在程冬弈眼中卻是個殺貓之夜,一路上他已經發現那只殺死達楞的金絲貓悄悄跟在身后,只不過沒有驚動她而已,現在既然到了敖包旁,正好用她的貓頭來祭奠達楞的亡魂,只可惜歐陽極那老東西沒有一起跟來。

    喵!一聲尖細刺耳的貓叫響起,緊接著一條人影從敖包后飛縱而出,那只金絲貓終于按耐不住了,因為她聞到這個從汗王殿里出來的侍衛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獸類的敏銳嗅覺讓她可以準確判定這侍衛跟早上被殺死的蒙古人有著某種聯系,說不定他就是趁夜去取那些丟失東西的,絕對不能放過。

    半人半貓的金發女郎跳到了程冬弈對面,四爪按地布滿環形花紋的長尾在腚后輕輕搖動,一雙碧綠的瞳孔緊盯著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龐,她并沒有急著撲將過來,而是偏著腦袋反復打量著近在咫尺的年輕侍衛。

    喵嗚!貓女尖叫一聲,用很蹩腳的蒙古話問道:“你是來取東西的?”奇怪的是對面的年輕人臉上仍然沒有表現出半點驚慌的神情,相反他出奇鎮定的點了點頭。

    貓女碧綠的瞳孔微微緊縮,鉤鐮般彎曲的爪齒扣得地面嗤嗤作響,她伸出一條猩紅的舌頭在嘴唇上舔了一圈,尖聲道:“小乖乖,把東西給我好么?”

    一聲小乖乖讓程冬弈莫名機靈了一下,他很認真的搖了搖頭,用純正的蒙古話說道:“不好,我來取的東西很值錢,除非你能用一件東西交換。”

    貓女聽到對方說東西很值錢尾巴擺動得更厲害了,就像一條隨風擺動的大蘆葦,她現在幾乎可以確定眼前這個傻乎乎的侍衛就是來取兀術昨晚失竊的東西,她現在有些后悔跳出來太早了些,要是等這家伙取到東西再搶過來就完美了。

    “交換?你想我用什么來交換呢?如果是身體的話我可以答應你的,喵嗚!”貓女好像想到了一件讓她異常興奮的事情。

    程冬弈被貓女異樣的眼神看得一陣惡寒,心說,這只發春貓往那兒看呢,哥再怎么惡趣也不會對你這半人半貓的東西上眼吧!

    “這么說你是同意了,我想要的東西就是你貓頭!”程冬弈目光一寒,身子微微前傾,手掌輕輕按在刀柄上。

    喵嗚!被戲弄的貓女尖叫一聲,前爪往地上一按,身子如出弦利箭般飛射而至,身在半空中兩只前爪往程冬弈肩頭一探,爪齒徒然暴長出半尺,宛如十柄狹長的利刃直取他雙肩。

    貓女明顯留了后手,不想把人一下弄死了,免得找不到丟掉的東西。然而她這種程度的攻擊在程冬弈眼中卻是笨拙無比,只可惜達楞在這兩只貓爪下冤枉丟了性命。

    “達楞,你小子在天有靈瞧好了!”程冬弈目光一凜,驀然發出一聲大喝,半身往前一傾,揚手往上一抬,一道匹練寒光斜掠而出,在夜空中瞬閃即逝,旋即一步斜跨,讓過貓女飛撲而來的身軀,一溜殷紅的血珠子連半滴也沒沾到他身上。

    貓女在慣性的趨勢下往前撲出去兩米才撲通一聲落下,隨后發出一聲凄厲尖銳的慘叫,她兩只前爪已經齊肩被削斷,痛覺卻晚了幾秒才傳遞到大腦神經。

    幾百年未沾過鮮血的大馬士革彎刀在程冬弈手中開了葷,成了一把正兒八經的祭祀之刀,今晚他就要用這貓女的腦袋來祭奠達楞的亡魂,殺人者人恒殺之,貓也是一樣,這個沉寂了一年的敖包今晚將提前被人獻上祭品,血祭敖包,告慰逝者亡魂。

    程冬弈面無表情的把手中的彎刀一橫,刀尖滴落兩顆血珠,他抬腳一步步向在地上哀嚎的貓女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