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禍(上)-《極品神瞳在都市》

    耿云鵬為什么一刻也不愿程冬弈在兵團內多留,原因其實很簡單,他身上帶著雙魚佩,那是連鏡像人都不惜一切代價要得到的東西,耿云鵬自然知道它的價值,無奈自己這條老命都是這位救下的,做人不能忘恩負義,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盡快離開大家心照不宣。

    程冬弈倒是很喜歡這種安排,老人不但為他安排了專機還很守信譽的把六耳送了過來,至于其他的已經不重要了,就讓它秘密守住秘密,大家一團和氣就好。

    程冬弈累了,以至于上飛機不久便睡了個昏天黑地,反正六耳獼猴有個籠子裝著,也不會四處亂蹦,到江城后再找個適當的時機送它回家,也算是守了一樁人猴之間的承諾。

    夜涼如水,夢醒如幻,一架軍用直升機停在了江城機場,從飛機走下來一個滿臉胡茬子的軍人,伸手撣了撣肩頭沙土,拎起了一旁沉甸甸的旅行箱,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的當口,身后的機艙中傳來一陣吱吱尖叫,把剛邁出的腳步硬生生剎停下來。

    “嘿嘿!差點把小家伙忘了。”程冬弈放下手中的箱子轉過身來,腳下一個縱步騰身躍入了艙門,當他再次跳出機艙時肩膀上多了一只小獼猴,小家伙爪兒緊扣住他的衣領,嘴里還不時發出兩聲低低的尖叫,好像在表達心中的不滿,這貨一覺醒來居然把它給忘了,真想撓他幾把狠的長長記性。

    程冬弈伸手拍拍小家伙背脊,略帶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剛才一覺睡迷糊了,待會請你吃頓好的行了吧!”

    嘀嘀——

    一輛軍用吉普車飛馳而來,直接停在了程冬弈面前,把他肩膀上的六耳嚇得尖叫一聲跳了下來,兩只小爪兒緊緊拉住了某人褲腿,小家伙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眼前這位,就當他是個臨時主人了。

    車門嘭一聲打開,從車上跳下來一名滿臉嚴肅的軍裝,挺身并腳對程冬弈敬了個禮:“江城軍分區洪剛報道。”

    程冬弈回了個禮,微笑道:“麻煩你了,要不這黑燈瞎火的連家門都不知道往那邊開咯!”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如果沒人來接機還真有些麻煩。

    洪剛沒有多說什么,上前兩步伸手拎住了那個大號旅行箱,把東西放上了車,他來之前接到命令趕來機場,沒想到見面才知道是個風塵仆仆的年輕兵蛋子,還帶著只臟兮兮的猴兒,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昨天還在熱風灼人的戈壁沙漠中撲騰,今天卻回到了這個熟悉的城市,程冬弈心里竟生出個不想這樣歸家的念頭來,或許這就是近鄉情怯吧!車子駛出了機場,洪剛忍不住偏頭問道:“請問您準備去哪里?”

    程冬弈從車子倒后鏡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樣,神情微微一滯,隨口問道:“知道江城大學北門那個牧馬人家么?就去那里好了。”

    洪剛聽到牧馬人家四個字眉頭禁不住皺了皺,低聲說道:“那家飯店以前挺出名的,我聽說前幾天出了點事情,好像已經關門了。”

    程冬弈眉頭一擰,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寒聲問道:“說,出了什么事?”說話時一股冰冷如刀的殺氣噴薄而出,車內的溫度瞬間降低了幾度,抱在懷里的六耳身軀劇烈顫動了幾下抬起頭來,一雙烏溜溜的小眼睛不知所措的望著臨時主人。

    洪剛被這股有如實質的殺氣一沖,只感覺渾身毛孔倏然一涼激靈靈打了個哆嗦,一腳剎車把車子停在了路中央,轉頭望了一眼身后的兵蛋子,那張滿是胡茬子臉黑得跟鍋底似的,剛才那股殺氣分明是從他身上飆出來的,這得宰了多少人才會有啊!

    程冬弈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內心躁動不安的情緒,盡可能用平緩的語氣問道:“牧馬人家是我一位好朋友開的,我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洪剛定了定神說道:“不瞞您說,我是蒙古族人,以前經常去牧馬人家吃飯跟店里的人關系還挺不錯的,可就在三天前飯店突然被查封了,好像是說店里接連發生了兩起惡性傷人案件。”

    “傷人案件?”程冬弈眉宇間擰成了一個清晰的川字,低聲問道:“你知不知道具體是誰傷了人?”

    洪剛搖了搖頭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這段時間軍區事情挺多的。”他跟飯店里的人混的只是臉熟,倒是有個關系不錯的沒找他叫幫忙,自然也不會主動去過問這些事情,聽到首長問起只能敷衍兩句。

    程冬弈點頭道:“開車,還是去牧馬人家。”說話間他掏出手機迅速翻出了塔娜的號碼撥了過去,對方手機處于關機狀態。

    “我有個巴圖朋友就在牧馬人家,可以打個電話問問。”洪剛能感覺到這位跟牧馬人家關系很不一般,他在來江城軍分區前就是在某邊防軍任職,見過幾個有殺氣的老兵,但跟這位比起來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這種隨著情緒波動自然散發出的殺氣絕不是尋常軍官會有的。

    程冬弈點了點頭道:“謝謝,你可以告訴他程冬弈回來了,讓他在牧馬人家門口等著。”他記性向來不錯,已經從名字知道了巴圖是誰,以前在牧馬人家就是他管事的,塔娜基本上就是個甩手掌柜。

    洪剛一邊開車一邊用手機撥通了巴圖的號碼,很快電話接通,兩人簡短的交談了幾句,他居然反過身來把手機遞給了程冬弈:“巴圖被抓了,接電話的是他弟弟巴郎,他說認識您的。”

    程冬弈接過手機湊到耳邊,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我是程冬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塔娜呢?”

    話筒那頭傳來一個急促的男聲:“塔娜小姐她……被關在江城看守所,還有我大哥巴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