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母喝了一口茶,慢條斯理道:“反正這是你們家的事,跟我們家沒關系,祖宅是肯定不會賣的,當初可是你自己說得,那是我們老安家的產業,死都不能賣,我每個字都記得一清二楚呢。” 安初夏猜,老媽在說這話的時候,肯定特別解氣。 俗話說得好,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別人有困難的時候,你落井下石,以后也別指望別人能對你伸以援手。 大伯媽的嘴像被馬蜂蟄了一下,幾乎歪到了耳朵根子,趕緊給老太太使眼色,讓她發話。 老太太道:“一家人,哪有這么記仇的?你兩個孩子都來龍城發展了,以后你和建國也會來投靠他們,祖宅遲早都要賣的。現在賣了,幫襯一下曉科,怎么了?你作為嬸嬸,不該幫他嗎?” 安母嗤笑一聲:“我們要真記仇的話,哪還會侍奉您呀?想當年,您就因為算命的胡說了一句克母,就對剛出生的安建國不管不顧,恨不得他死。那奶水全給五歲的大伯吃,也不肯喂安建國一口,要不是太老夫人,安建國哪能活到現在?他可沒享過您這當媽的福,享的都是太老夫人的福。” 她頓了下,繼續道:“當年,他考上大學,您死活不準他去讀,幸好太老夫人出面支持他,才能順利念完大學。分祖宅的時候,您想讓我們花錢,卻不想分房給我們,也是太老夫人做主,讓祖宅做了最合理的分配。這祖宅是直接從太老夫人手里交給建國兩兄弟的,跟您可一點關系都沒有。” 老太太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你還扯出來干什么?” “那就說說現在。”安母心里一口氣憋了兩年了,現在不得一股腦兒全都吐出來! 這叫先發制人! “安然也是你孫子吧,他生病了,您關心過嗎?您把退休金都給安曉科玩游戲買裝備,卻舍不得給安然出一分醫療費,還讓我們放棄治療。您有把我們當兒孫看待過嗎?” 老太太被懟的啞口無言,只能裝死,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假裝犯病,“你是要氣死我嗎?我的錢,我想給誰就給誰,我就喜歡曉科,我就愿意把錢給他,你們管不著。” 安初夏給她倒了杯茶,微微一笑,“奶奶,您消消氣,您的錢,我們不要。既然堂哥要買房,咱還是得適當支持一下,當初公證書上寫得很清楚,一二樓是我們家的,三四樓是大伯家的,五樓留給姑姑住,六樓屬于大家共有。大伯想賣自己的那部分就賣吧,我們不阻止,這樣行嗎?” 大伯媽撇撇嘴,“人家看中的就是一樓的旺鋪,樓上能賣幾個錢呀?” 安初夏笑了笑,“一樓是我們家的呀,賣了,錢也是我們的。再說了,我爸和姑姑正一塊開店呢,賣了,損失您賠嗎?” 大伯媽哼哧一聲:“你都要嫁豪門了,你們家還在乎這點錢干嘛,把賣房的錢給曉科,幫襯一下他不行嗎?” 安曉科坐在旁邊,早就不耐煩了,“我不管,反正我要買房,你們要不賣祖宅,就給我錢。” 安老太太趕緊摸了摸他的頭,像對待孩子一般安撫著他,“乖乖,別急,奶奶替你想辦法。” 安初夏和夏嫣對視了一眼,整個無語。 這就是個巨嬰,被寵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