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对于真正的厉鬼并不了解,说这样的话也只是人云亦云。 但杨桂英的话却说中了真相。 “以前的野蕉林不是这样的。”杨桂英脸上露出不忍之色: “野蕉林后面有一座山,山里产一种香料,往年的时候里头两个村庄靠采香料为生,各个富得流油,旁人都眼馋呢。” 但那两个村子的人将香料看护得好,旁人无法插手进去,只知道每年进村买香料的商人不少,每回一到采割香料的季节,过往的行人便多。 “村里住不下,有些甚至出钱住宿在我们村中,时间一长,野蕉林内甚至形成了市集,还颇热闹。” 赵福生听到这里,点了点头: “我也听罗六、孙三娘二人提了一下。” 杨桂英就道: “他们二人就是野猪寨子、牛栏村的人——”说完,见赵福生眉梢一挑,只当她不知道‘野猪寨子’,忙又解释道: “这两个村子就是贩卖香料的村庄,不过这两人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可不要相信他们。” 赵福生应了一声: “他们不是同村人吗?” 杨桂英摇头道: “原本是同村。那孙三娘本来是野猪寨子的人,后来嫁到了牛栏村罗家——” “罗家?”孟婆听到这里,扭头看了赵福生一眼,出声问道: “是罗六家的罗家?” “嗯。”杨桂英应了一声: “她原本是罗六的三嫂,罗六上头有五个哥哥,中间有一个没养活,孙三娘原本也不叫孙三娘,她是嫁了罗三,原本人称罗三嫂——” 她将孙三娘的底揭开: “后来那两个村子不是割香料吗?这两村人对外是一致严防死守,不准外村人踏入山林一步,但是对内打得凶,几乎打成了世仇。” 在打斗之中,孙三娘的丈夫死于娘家兄弟之手。 这事儿一出,便结了大仇。 “自那以后,罗家便恨毒了这个儿媳妇。” 杨桂英说了半天,还没有提到无头鬼安案。 刘义真有些着急,正想要问话,却看到赵福生向他投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便又将到嘴边的话咽回腹中。 “我看孙三娘与罗六举止亲近,同进同出,还当二人是夫妇。”赵福生笑道。 杨桂英低垂下头: “不过兄死弟及——这事儿说来话长。”她虽说厌恶孙三娘、罗六做派,但却好像并不愿说这两人太多是非,只含糊将此事带过: “总而言之,这罗六与孙三娘的事在当时是丑闻——”她说到此处,苦笑了一声: “如今也算不得什么丑闻了,比这更丑的事都有。” 她自嘲似的说完,又道: “之所以提到这罗六,是因为他当时这事儿办得不地道,惹怒了家长,还引起了乔干爹——” 赵福生一直不动声色听她说话,就是在等着她将话题引到这所谓的‘乔干爹’身上。 此时见她终于提到了此人,连忙就道: “这个‘乔干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杨桂英就抬起了头来: “乔干爹是个好人。” 她说完这话,又苦笑了一声,幽幽的叹: “可惜好人不长命。” 这声叹息倒与赵福生之前听说‘乔越生’的存在时想法一致。 杨桂英怔忡了片刻,也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伸手去撩耳畔的碎发,低声道: “他是发现了香料的人,也教会了两村制香,初时人人都感激他,可后来也有人怨恨他,认为两村祸源因他而起。” 但这只是许多人暗地里的抱怨。 明面上他是牛栏村的话事人,掌管村务大权,在村里威望很深。 “他老人家读过书,明事理、会算账,为人又公正,有他在时,牛栏村还像样,可惜两年前他离奇失踪,村子就乱了。” “失踪?”赵福生皱了下眉: “怎么失踪的?” “不清楚。”杨桂英摇头: “早先那会儿,牛栏村防我们村防得严,许多事情不跟我们说的,又隔着一个野蕉林。” 之所以黎家坳知道一些牛栏村的事,是因为乔越生在野蕉林内出钱请村人搭了个族学。 “他好像是说,人读书治愚?还是治愈?我也不懂。”杨桂英满脸迷茫,说道: “反正让附近的村里人都将小孩送他那族学中去。” 开始无人送娃,后来乔越生说只要愿意送去读书的孩子家中,每年能领些麦麸,后面便有许多人陆续送孩子过去读书了。 教书先生是他自己。 他教了两年,很是受一些孩子喜欢,都称他为再生父母,认他为干爹——“这也是乔干爹名字的由来。” 许多村里人也敬佩他,跟着孩子称他为‘乔干爹’。 杨桂英道: “十里坡那边他还修了个庙,当时香火很盛。” 乔越生的声音在十里坡那些年达到了顶点。 可惜好景不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