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被刘彦直直接声波攻击的可怜虫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完全傻掉了,脑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不断地回响,他耳朵里流出一股鲜血,耳膜破了。 刘彦直做深呼吸状态,全部人再次捂住了耳朵,可是他并没有再次狮子吼,而是轻轻说:“还不走?” 讨债的转瞬间走的一干二净,耳膜穿孔的老几也被同伴们搀扶着走了,这回遇到的情况太离奇,他们再不走,半条命都得搁在这儿。 屋里一片狼藉,冯茹惊魂未定,面红耳赤,她偷着将房证抵押的事情并未告诉奶奶,所以这会儿不敢说话,老老实实去拿了拖把来打扫卫生。 刘彦直拉了把椅子坐在老太太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说:“你还记得我么?” 老太太将耳朵里的棉花取出来,问道:“您说什么?” “你还记得我么?”刘彦直重复了一遍。 老太太仔细看了看刘彦直,有些困惑:“您是……” “刘彦直这个名字你熟悉么。” 冯茹抬起头来,纳闷的看了刘彦直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和奶奶套起了近乎,不过这总归是好事。 老太太摇摇头:“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刘彦直提醒她:“1949年的元旦你有印象么,发生了什么事还记得么,那时候你在上海吧?” 老太太眼睛一亮,随即黯淡下去:“我记得,当然记得,那天晚上,龙华机场出了事,一架美**机被人劫持,虽然后来飞机安全回来了,但是死了好些个人,飞机也受损严重,为此龙华机场和航空署很多人被惩办,我家也被牵连其中,因为是我帮着那个地下党的谍报人员爬上正在起飞的运输机。” 刘彦直无语,自己被当成了地下党特工,这肯定是那几个美国飞行员为了推卸责任胡说八道导致的结果,反正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国民党政权就逃台了,是是非非没人查的清,当年的小姑娘家境优越,坐司机驾驶的罗孚轿车,按说应该能迁往台湾的,可是今天老太太却坐在自己面前,说明他们家被牵连的很深,以至于滞留大陆,此类精英人士的下场可以参照邵教授的父亲,著名的民主-进步人士邵林先生。 老年人喜欢回忆当年,一旦进入状态就停不下,老太太的思维还算清晰,她接着说道:“父亲被革职查办,保密局介入,差点把他枪毙掉,后来他那些政界商界的同学朋友出面找到蒋经国,终于将父亲营救出来,航空署的差使没了,调去了华航,再后来两航在香港起义,父亲参与其中,带领大批两航员工回归新生的共和国,而我也从香港回到上海,继续在圣约翰的学业。” “是起义的啊……”刘彦直心中愧疚感大减,不过转念一想,谁混得如意还起义啊,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原因。 “解放后,起义人员被限制使用,我父亲本想留在上海,可是组织要把他发配到贵州去,好在他和陈子锟有旧,托关系调到了近江航站降级工作,就这样,我们全家都搬到了近江,父亲躲过了镇反,没躲过反右,57年就自杀了,母亲也跟着去了,好端端一个家,只剩下我一个人,还被下放到农村兽医站工作。” 圣约翰大学的毕业生,千娇百媚的资产阶级大小姐,被下放到兽医站伺候猪牛羊马,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以当年的眼光来看,想想都觉得过瘾,以现在的视角来看却是不折不扣的悲剧。 不知道什么时候,冯茹站到了刘彦直身旁,低声补充道:“奶奶终生未嫁,在农村工作到八十年代,收养了一个弃婴,就是我,这房子是奶奶一生积蓄所得,为了怕麻烦,才放到我名下,是我昏了头,拿去抵押借款。”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