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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询问,方未寒等人才明白了大致的情况。
在天方镇南,异族军队沿长河一线后撤时被方巡带领的西域援军正巧撞上。
西域军队由诸多番邦东拼西凑而成,异族对西域诸国掌控的商路垂涎已久,仍有余力在北方虎视眈眈,疏勒,龟兹等国也不敢将麾下兵马尽数派出,故而此次的援军拢共也只有四万人。
若是正面野战,这四万人自然不可能是十万异族主力的对手。但很幸运的是,他们遇见了异族的残兵败将。
方巡本人极擅行伍之事,早年曾在长垣陶琰麾下作战,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天赐的良机,当即下令西域诸国军队发动突袭。而作为以攻杀见长的六转巅峰御气,方巡在接战之时便直接发动突袭一剑秒杀了元气大伤的独孤踎。
于是理所当然地,这场战斗演变成了异族军队的全线溃败。斩首万余,俘虏三千,异族残部无力再战,只得狼狈退回北漠深处。
至此,帝国西北边疆隐患短时间内彻底解决。
是夜,一场盛大的庆功酒宴在固原的废墟中召开。
中原汉人唱着武帝破阵歌,西域士兵奏响形似弯笛的乐器,悠扬热烈的曲调飘扬在篝火上空。辞旧迎新,伤痛散去,众人都在珍惜着这来之不易的短暂放松。
“你们是没看到啊,真可惜……”方巡坐在篝火旁侃侃而谈。
身边围了一圈人。士兵、夫长,更有三品镇守级别的大官,他们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
方未寒凑过去一听,原来是方巡又在吹牛逼。
“我当时只出了一剑,只见剑光一闪,说时迟那时快,那独孤踎的人头便应声而落……”
怪不得他能跟赵二爷和陈钰先两个人混到一起去。
“真的?河东王殿下竟如此神武?”一名老将笑着问。
“你们说,是不是?”方巡拍了拍某个戴着毡帽的西域将领,他连忙点头,脸上满是敬意。
“河东王,行。”他连比划带说,模样有些滑稽,听得围观众人哈哈大笑。
方巡踹他一脚,脸上有些挂不住:“去去去,净会给我丢人。”
众人再度哄堂大笑。
方巡提着坛酒走出人堆,看见方未寒后便朝他这边走来。
“大侄子,走一个?”方巡抬起酒坛。
方未寒和他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两人闲聊着,走到一处僻静地方停下。
方未寒停顿片刻后,说:“四叔的计划,你预先都知道?”
方巡喝了口酒,长剑随手斜靠在胸前。
“知道。”方巡说。
“他早就想好了要牺牲自己?”
“对。”方巡喝着酒,平淡地说。
大漠的孤光照在他刀刻斧削的脸上,像是月亮照彻万里河山。
“大周的百姓对皇帝失去了信心,他没有选择,只得以死而证。”
方巡自嘲地笑了笑。
“你说这可笑不可笑,他被汹涌民意逼迫至死,却期望我们代替他守好这方家天下。”
方未寒默然不语。
方巡和方遵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同出元帝方途膝下。自幼感情便极其要好,方遵不信任所有人,却独独对他信任非常,将全部计划全盘托出,更是将联络西域这一至关重要的任务交给了他。
如今方遵去世,方巡的心中定然不太好受。
“当皇帝……真可怜呐。”
方巡又喝了口酒。
“真不如我,至少还能青楼逛逛,勾栏听曲。你说方遵一辈子哪怕去过一次吗?”
方未寒差点一口气没上过来。
他换了個话题,提起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我的身世有什么问题吗?”
“身世?有什么问题?”方巡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方未寒拿出方巡给自己最后写的信,给方巡展示了一下上面的空白部分。
“四叔绝不会无的放矢,我怀疑这部分应当是被天道因果给屏蔽了,所以才没有显示出来。”方未寒沉声道。
“啧……你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他那个性子也不像是会给你开玩笑的人。”方巡赞同他的看法。
“但是我是真不知道你的身世有什么问题。从小到大伱都是我看着长大,能有什么问题呢?”方巡百思不得其解,“莫非……你不是你爹亲生的?”
“……”方未寒沉默片刻,“二叔,你真废物。”
“胡说什么呢!”方巡勃然大怒,“就算你的身世真有什么问题,我一大老爷们,你让我从哪听这乱嚼舌根的小道消息去。”
看起来他是真不知道,所以方未寒也并未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他又和方巡喝了几杯方才告别,准备看看陶允姜和方棠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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