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你做了什么?” “我让丁上尉临时在那份泄露的假情报里加了一点让敌军的指挥官非常感兴趣的佐料。” 话音未落,一发炮弹在离他们几十米远的地方开花,麦克尼尔不得不立刻逃进最近的地下室中,以免在炮击之中被炸得粉碎。炮击停止后,他刚准备冲出地下室,便顺着街道的地平线看到了远处的朝军士兵正向着这条街道冲来。意识到自己必须投入眼前这场战斗之后,麦克尼尔一面通知其他士兵就地参战,一面把步枪搭在斜坡上方,瞄准了最前方的朝军士兵。 轻易地瞄准对方的腿部并精确地击中目标,这是麦克尼尔过去不敢想象的。他也许是一个合格的神枪手,也许是一个较为优秀的狙击手和近战专家,这些是依靠着他自己的努力而获得的技能,是在一次又一次血腥而残酷的战斗中磨炼出的自保本领。如今,【潘多拉】轻而易举地为这具义体提供了超越身经百战的老兵的能力,这让麦克尼尔暗自庆幸的同时又有些担忧。他并非为自己担忧,而是为那些还在世界各地像他一样被迫战斗的士兵们忧虑。如果【潘多拉】能够随便地制造出弹无虚发的士兵,那么纯粹依靠自身的能力参加战斗的士兵总有一天会被淘汰。 连续三次击中目标后,麦克尼尔立刻低下头、顺着旁边的通道跑向邻近的地下室。在朝军士兵发现他的位置并向着地下室的缺口倾泻子弹之前,麦克尼尔转移到了新的地下室中,重新把枪口对准了这些处于狂热中的战士们。 【麦克尼尔,你的意思是说——】 【朝鲜人的特殊作战部队指挥官明海俊接到的真正任务,是刺杀委员长。伯顿,你设想一下,当朝鲜人决定同他们几十年来一直宣传的作为敌人的同胞开战时,他们会放松对于出自内部的背叛者的警惕吗?只有一个说法能够合理地解释为什么朝鲜人决定把这些流亡者组织成一支特殊部队……他们都是在第三代委员长的治下被迫流亡的,怀有对委员长的仇恨,因而决定亲手报仇雪恨。】 彼得·伯顿深吸了一口凉气,二月份的首尔仍旧寒冷而干燥。他回忆起了麦克尼尔的推断,例如说韩国内部也存在推波助澜地将紧张局势推向战争的罪魁祸首。委员长或许不是无辜的,可现在发生的种种乱象无不证明是他的反对者蓄意地挑起了战争。 【但是,委员长已经死了,你知道朝鲜人自己也这么说。】 【伯顿,这位委员长的祖父和父亲都在平壤像神明一样接受着崇拜,那么朝鲜人有什么理由不去为他建造一座纪念碑呢?哪怕是设立一座空坟,也比像现在这样连尸体都找不到——甚至可能根本不去找——显得更像一种正常的善后方式。】 离麦克尼尔只有5米远的一名韩军士兵毫无预兆地跌倒在地,他的头颅所在的位置被一个巨大的空洞取代。机炮扫射轻而易举地撕碎了地下室的全部掩体,狼狈地打着滚躲进下水道的麦克尼尔煎熬地等待着敌人的扫射结束。当扫射戛然而止时,他确信自己听到了火箭彈爆炸的声音。 “还好韩国人迅速地把朝鲜人的直升机击落了。”麦克尼尔松了一口气,“伯顿,有敌人从西面的入口进入了防线,把他们赶出去。” “明白。”伯顿忙不迭地扛着弹药箱从麦克尼尔身后跑过,“呃,等一下,万一敌人的特殊作战部队从这里打过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们现在也有光学迷彩,没关系。”麦克尼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再说,我有办法感知到他们的真实位置。” 他的潇洒和泰然自若总共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当一百多名朝军士兵从前方的三条街道同时发起冲锋时,麦克尼尔象征性地告诉周围的韩军士兵灵活应变,然后就钻进了下水道,向着更远的据点撤离。根据他的经验,碰上这样的场合,韩军大概没有机会获胜。这并不是抛弃其他士兵,只是出于战术需要而必须进行的转移。 “见鬼,看来并不是所有敌军指挥官都选择了封锁消息。”麦克尼尔喃喃自语,“肯定有人把消息一层一层地上报,说不定连现在的朝军指挥中枢机构都知道了。” 现在是下午三点,离麦克尼尔预想的偷袭高峰期还有几个小时。如果连朝军的正面攻势都挡不住,他们是断然没有办法阻击朝军特殊作战部队的。正当他为该采取什么战术而犹豫不决时,米拉钻进了同一条下水道,意外地发现麦克尼尔躲在这里。 “没想到你也学会了躲起来。”她有些惊讶,“……害怕了?” “我们的战场不在这里。”麦克尼尔答非所问,“在我们泄露了那些半真半假的情报之后,除了完全按照上级的要求进攻主要阵地的敌军之外,一定还会有敌军根据自己的心思行动,这才是真正的危险。像我们眼前这样的战斗,只需要派上更多的士兵填补缺口、疯狂地向着敌人射击。” 像是为了说服自己,他继续自言自语地补充道: “敌人的特殊作战部队不是一支【本土部队】,他们的装备是其他外国公司制造的,指挥官也在外国流亡多年。我有理由怀疑这是其他组织的工具而不是朝鲜人的精锐部队,但我找不到更多的证据。” 有着pic缩写的刀片还保存在麦克尼尔手中,麦克尼尔希望自己还有机会找出刀片背后的谜团。 “解释权通常是胜利者的战利品。” “你说得对。”麦克尼尔自嘲地笑了,“所以,我们先得赢得胜利,不惜一切代价。最近我开始回忆自己在墨西哥战争中的经历,那时墨西哥人眼中的我和我们眼中的朝鲜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