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 “为什么啊!?” 带着哭腔的声音吸引了斯塔弗罗斯的全部注意力,几乎秃顶的希腊人缓缓将目光转向握着酒瓶坐在桌子另一头的安妮特,只见方才还趴在桌子上俨然昏睡不醒的前第666战术机中队指挥官已是泪流满面。从那双目光涣散的眼睛中,斯塔弗罗斯没有找到他以为该存在的怨恨和愤怒,甚至连伤感也没有,更多的是熟悉的茫然。 他在麦克尼尔的眼睛里看到的茫然。 “……为什么啊。”安妮特的左臂抱着已经空了的大号酒瓶,那酒瓶上还印着好几排俄语。她用右手拎起地板上的另一个酒瓶,晃悠悠地把呈现出黑色的液体倒进玻璃杯里。“格蕾特尔,凯蒂亚,我们付出了那么多牺牲,改变了我们熟悉的一切……可到底改变什么了?” “……别喝了。” 格蕾特尔想夺过安妮特手里的杯子,但后者灵活地躲开了。 “历史还是选择了史塔西,不是吗?他们……他们好像才是最有可能带领人类打赢beta的那一伙。那我们到底又做了什么,到头来只是换了个地方被史塔西管着吗?”安妮特举起杯子,仰起头一饮而尽,重重地把杯子拍在桌子上,“你也说话啊,提奥多尔。那个女人不是说过嘛,是整个世界都希望他们这么做的……我们难道做错了吗?既然现在是这样,一开始……” 斯塔弗罗斯止住了问【那个女人】到底是谁的冲动。这是这些东德人自己的事,他不方便插嘴。 好在安妮特的个人表演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过了几分钟,她又一头倒在了桌子上。和提奥多尔一同松了一口气的斯塔弗罗斯提议把安妮特抬下去休息免得她继续念叨牺牲的战友们的名字。众人七手八脚地把短发的东德姑娘搬去了隔壁,又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希望能在梦中和战友们团聚的安妮特醒来之后能理智点。 “……问题,问题就在项目上。用常规办法对付beta是不可能的,我们全部的希望都在alternative-3计划的备用项目成果上。”希腊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爱国联盟破釜沉舟的底气全在亚历山大·莫瑟和伊戈尔·别利亚耶夫,“我可以客观地说,它也许能起到一定作用。” “但就算是你也不知道详情,我和麦克尼尔也不知道。”提奥多尔言简意赅地说明了项目组对外高度保密的现状,本应了解那些机密的测试部队如今也成了睁眼瞎,“爱国联盟的行为更像是赌博,他们在赌项目组能完成逆转……太荒唐了。” “那有什么办法呢?不说整个法国吧,起码巴黎现在是他们的了。谁不信,那恭顺派信徒的名额可多得很呢。”说起巴黎现状,斯塔弗罗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一直在持续调查爱国联盟,包括上个月月底那场无比蹊跷的恭顺派信徒叛乱。“嗯,我接下来要说些……不那么安全的话题。三位要做好心理准备。” 提奥多尔皱着眉头,他感觉斯塔弗罗斯在故弄玄虚。希腊人和麦克尼尔等人的关系,他略有了解,今天作为局外人的斯塔弗罗斯组织第666中队成员们的团聚宴会很可能只是要为麦克尼尔讲情。但是,斯塔弗罗斯说了几句话后,谨慎的格蕾特尔一个箭步奔到窗前,以确认居住在另一头的那些爱国联盟成员没有继续盯着他们。 谈话又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众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严肃。这其中的所谓机密,大多是斯塔弗罗斯根据自己调查获得的信息汇总而来的,其中一部分调查行动也有格蕾特尔·叶克伦参与,后者在关注爱国联盟广泛渗透东西德流亡机构的过程中曾经试图阻止其扩张但最终失去了对局势的控制力。去追究过去的事已经毫无意义,只要它不会对当下构成什么致命影响—— “真的吗?”凯蒂亚有些紧张地向斯塔弗罗斯确认详情,“这些结论——” “我还在缩小排查范围。即便爱国联盟已经转入公开活动之后,原先秘密协助它的人仍然维持着原有的暗中联络状态,这样更方便他们为一些【意外】创造条件。”说到这里,斯塔弗罗斯指了指一旁保持沉默的格蕾特尔,“其他情况暂且不表,可以肯定的是东西德流亡机构里存在大量使用非法手段——即便以现在的观点来看也是如此——配合爱国联盟拓展影响力的危险人物。另外……” 屋子里的电话响了。尼克斯·斯塔弗罗斯略带歉意地对着屋子里的人挥手示意暂停谈话,而后来到电话机旁,拿起了话筒。 “……喂?” “哦,感谢上帝。”斯塔弗罗斯紧绷着的神经松了下来,他听得出对面是麦克尼尔的声音,“怎么,是有什么好消息吗?” “可能吧。好消息是国内宣布把我从高级军士长晋升成士官长了,坏消息是没援军而且一切照旧。他们要是愿意让我去当战术机大队指挥官,我肯定会兴奋得跳起来的。”迈克尔·麦克尼尔的声音里充满了疲倦。想想也对,期待着援军或其他物资援助的军人需要的不是军衔或勋章,而是能落实到位、保住自己和战友们性命的真正的救援。“这年头薪水也没意义,有钱也买不到好东西……哦,莫瑟说他要正式启动模拟beta巢穴了,而且他还邀请我们去见证这历史性的瞬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