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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往藤丸立香身边插手——哪怕连试都不要试!”海斯廷斯试图压低声音,但他已经逐渐逼近极限的情绪令这种努力效果不彰,“你不听我的建议,然后你派出去的探子就被抓到了;我又在这里花了几个小时试图让这件事能在不流血的前提下解决,你又不听我的建议——好吧,这是你自己找死的!”
“我不会听从你的这种毫无根据的危言耸听。”维尔恰克的态度也变得异常尖锐,显然,她也在这几个小时的谈判后决定彻底撕掉没有用处的社交假面,“如果我只因为别人的一句申斥就交出一位豁出性命来为我工作的可敬部下,我还怎么在这个位置上坐得稳?其他为我工作的人会怎么看我?”
“至少如果你这样做了,他们将来就还能看得见你。”海斯廷斯几乎要笑出声了,“而且省省吧,伱那颗机械的心脏里难道还能泵得出这样的温情和顾虑吗?你真应该再去想个至少不会在说出口的那一刹那就露馅的理由。”
“我需要把这理解成一种威胁吗?”维尔恰克压低了嗓音——不管海斯廷斯说这话的时候想着什么,至少现在,她倒确实想表达自己的威胁,“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你就这么被一個甚至还没成年的小姑娘吓倒了,开始兢兢业业地给她干活吗?”
该说的事情海斯廷斯早已经对她说过,不止一遍。因此现在,他只是放弃地笑了:“好吧,如果你坚持要只凭自己的过往经验闭着眼睛往前走,我不拦你。我猜每个人都有自己找死的自由。我只问你,你在这件事中到底想要掩藏什么?”
维尔恰克冷哼:“你凭什么认定我这么决定就是在‘掩藏什么’?或者说,我在掩藏的东西跟你西比拉·海斯廷斯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这里是暗影重锤号。”海斯廷斯就像是在说一个人尽皆知的公理那样地宣布,“从我自己的立场出发,不论你在掩藏什么,我都得保证你自己找死时溅出来的血不要迸到我身上。”
“真遗憾,在最开始见面的时候,我还以为能和你达成一致。”
“一个非常令人吃惊的事实是,截止十分钟之前,我其实都试图和你站在同一个阵线上。”
“那确实令人吃惊,因为我可一点都没看出来。”
“毕竟我们尊敬的领主指挥官一直以来都没有屈尊睁开她那双理论上还能用的眼睛。维尔恰克女士,我很早就说过,你迟早会被自己的傲慢杀死。”
“哈,”维尔恰克戏剧性地挑起了眉头,“那是一个预言吗?”
“难道这件事还需要预言吗?这不过是基于事实而做出的合理推论,随便哪个思维能力正常的人都能轻易得出这样的结果。”海斯廷斯冷笑道,“我建议你从现在开始向神皇祈祷,你被自己害死的那天不会是今天。”
这话落下去之后,维尔恰克真的笑出了声:“你真的认为那个被架上‘圣人’位置的小姑娘能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处死我?一个已经在审判庭服役了四百年以上的领主审判官?”
海斯廷斯陡然感受到一阵强烈的疲惫。出于责任,他觉得自己应该再次强调一遍他已经重复过很多次的那个论调,但他知道这不会有效的——如果当事人自己把耳朵塞了起来,你又能怎么强迫对方听懂你说的话呢?
“随你怎么想。”他最终只是这么说,“你如果坚定认为藤丸立香只是被禁军架起来的吉祥物,那也是你的自由。”
不需要请出帝皇塔罗进行占卜,海斯廷斯也能确信,维尔恰克很快就要被自己的傲慢杀死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说真的,他不理解为什么对方能够将“帝皇幻梦号是藤丸立香的座舰”这么一个已经摆在她鼻子底下了的事实视而不见,也坚持认为海斯廷斯对她举出的一些在帕梅尼奥上发生的例子全都是胡编乱造。又或许,她确实对藤丸立香所能调动的能量有所认知,但她拒绝认为对方能够如臂指使地运用这些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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