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祸降乔氏-《新亭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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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梁氏此刻又指着乔庭君,咬着牙冷冷而道:“你给我记住,在你父亲平安无事前,千万不要在出去给我招惹什么人了,我现在去见你祖母。”
乔庭君垂首听从母命,但临别前还是听到了母亲的警告声:“你给我记住了!”
傅阳侯府此刻犹如陷入大难当中,就算是梁氏也已经失去了方寸,但乔庭君还算冷静,她仔细的梳理着前前后后,在看到一个躲在暗处偷听的家丁之后,乔庭君恍然大悟,从吴潜拿出的白籍,到乔府家丁和会稽的庄园都被控制后,乔庭君也猜的差不多了,那个刺杀琅玡王的萌客征丁或许就出自傅阳侯府。
江陵城在新年之际又迎来一场小雪。世子府内,葛寒负手立在中堂外,仰首看着白雪皑皑的屋顶,又在烟雾中欣赏着片片雪花在空中旋转落下。
葛寒长出一口白气,如今的江陵在经历了琅玡王陈冲遇刺的紧张之后,已经渐渐恢复了平静,虽然战备已经开始,但是自己的父亲作为南府八州的都督还是决定缓解与朝廷的矛盾,不仅派出使者与吴王陈弢和虞纯通好,还做出了北伐洛阳的举措。
这种平静能够持续多久葛寒不清楚,在他心中南府与朝廷必有一战,所以与其整日的去揣测战争,倒不如静下心来欣赏一下江陵的雪景。
可葛寒还没有欣赏多久,就只见一人一边迈着快步,一边用手去清理头上的雪花,“世子好雅致啊!竟然还有心欣赏雪景。”
葛寒抿着嘴角看着来人,他是大司马府的舍人张洵,也是自己幼时的伴读,如今他在大司马府虽是小吏,可却负责着南府与秣陵的来往信件。
“张洵,大司马府这几日如何?”
葛寒转身入堂,将屏风上挂着的披风甩给张洵,张洵接过之后便是笑道:“都已入堂了,在披这个,恐怕会染上湿疹啊。”
“哼!闲话少说,找我做何?”
张洵咧嘴一笑,又是掸了掸袖子上的雪回道:“大司马府这几日倒是清净,连主公都感慨好久没有像这几天这么惬意了。”
“啧,这恐怕是风浪前的平静。”
“世子,哪有这么说自己的父亲的。”
葛寒眉头一挑,故作生气,张洵也是嬉皮笑脸的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正如你所言,江陵倒是平静,可是秣陵这几日却是风云突变,甚至让人有些奇怪。”
“奇怪?”葛寒先是疑惑,随即唇边浮起好奇的微笑,“我倒是想听听,那些整日瞎算计的老爷们又搞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了。”
“倒也不算是特奇怪,只是听闻琅玡王遇刺好像和傅阳侯府有关,天子命杨褒负责调查,可却是不下狱不免官。”
张洵言落便是不解的看向葛寒,希望葛寒能给个答案,但葛寒却有些乏味的摇了摇头,随即却猛然抬起,怔怔的盯着张洵,“你说谁?”
“杨褒啊!”
“你说傅阳侯与琅玡王遇刺有关?”
张洵看着葛寒莫名其妙生出的紧张神色,也是呆呆的点了点头,葛寒闻言缓缓踱了几步,像是在思索什么,随即他转身问道:“此事传及可广?”
“南府肯定是最先收到消息的,但属下推测下游秣陵那边恐怕已经传遍了。”
“这么说南府现在就你我知晓?”
“那是自然,而且傅阳侯与南府根本就没有什么渊源,这种消息也没人在意。”
张洵说完就感觉自己说错了话,因为葛寒正面容严肃的向自己走来,让他怔怔而言:“世子?”
“记住,这件事除了我之外就不要在提了,尤其不能在邓允面前提,清楚了吗?”
葛寒犹如命令而言,让张洵沉沉点头,可还是没忍住问道:“莫非傅阳侯和邓允有亲?”
“不要在问了。”葛寒语速极快,随即又向张洵解释:“云猷最近正忙于为征西大将军处理战马事务,如今天寒地冻,马无草料,可真够他头疼的。”
张洵似乎有些云里雾里的听着,毕竟葛寒像在故意回避什么,但张洵也清楚,如今葛寒与邓允名为君臣实为兄弟,所以他也没有在继续谈下去,只是讨了一杯温酒后便找个借口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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