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京运银】-《我们是文官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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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震孟问道:“父亲担心什么?”
文元发叹了声道:“现在上疏减赋,未必是最佳时机,恐最后就不了了之。”
“可是父亲,”文震孟不太赞同,“不上疏又怎知皇上的意思?”
文元发看着儿子,笑了笑:“这事,皇上说了都未必能算数。”
“为何啊父亲?”
“所谓江南重赋,向来众说纷纭,但基本都有一个共同的认知,因为太祖皇帝‘怒吴地百姓附寇(张士诚)’,所以才征收重赋,其实未必真是这原因。”
“那父亲觉得又是什么原因?”
“江南的重赋由来已久,又何止我大明一朝?为父以为就是‘重鞭抽快牛’。唐朝的韩愈就已说过——赋出天下,而江南居什九,可见重赋之说,唐朝时就初肇其端……
“南宋的官田之租,又被元及我朝继承,并以此为赋额。自嘉靖中,将官田、民田均派摊科,官田虽减,但民田反增,而苏松两地官田甚多,故赋额独重,太仓次之,常镇又次之。粗略算算,如今几地的赋额,比之宋能多出十倍,比之元,也多出七倍有余……
“再横向比较一番,苏松常镇太仓四府一州之地,延袤仅五百余里,岁征赋额比之临近的浙江一省都多至一倍,比之江西则是三倍,比之湖广,且十余倍……”
“那……”文震孟一时语塞,“父亲说的有道理,但您觉得,何时才是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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