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2月25日(五)-《新加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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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真他妈的倒霉,五块,十块的下注总是赢,三十五十的下注又总是输。”张天云心里愤愤地说。
一个小说过后,张天云已经输掉三百新币。不能这样输了就算了,要赢回来,手里的钱输光了。“你们留下回营的钱把剩下所有的钱都借给我。”
“大哥,要不咱们就算把那些钱丢了,欠我们的钱也不要了,算是买个教训。”张鲁艺小心地说。
“你他妈的闭上臭嘴不行吗?”张天云一脸怒色,谁的话都听不进去,谁说啥好像都是对他在陷害。
张鲁艺先是一惊,接着呆愣在那儿,不知这话哪里犯碍?自觉话不是头,便缄口再不敢言语了。他们知道这里再不能逗留下去,悄悄的离开了。如果不是赖大可提起,他们还不知道张天云那天除了输光了从他们手里借的钱,另外还欠了赖大可的五百新币。
如果不是赖大可使他难堪,张天云也不会在那次输钱之后心里总处在现实跟虚幻的焦灼之中。
疏草枯黄、饥馑干旱贫瘠的土地;年逾天命、满脸皱褶苍老的父母。靠天吃饭,十年九旱,生了儿子指望养老,长大连自己的生存成家立业都是难事。钱,对于他们来说实在少得太可怜。厚厚的地毯比秋天场院的秸秆踩着还要软和,花花绿绿的钞票可比黄灿灿的谷垛,苞米楼子更招人眼馋,一枚紫色的筹码就是一家十几亩地的收成,十几亩地的收成得付出多少的汗水。种地人就别提了,跟北星出来打工还算收入高点,但赚钱远没想的那么容易。如果说赌场是收割赌徒的割麦机,在SK输了很多钱的赖大可却在赌场收获了满心的喜悦回来的。赌,凭的是运气,运气这玩意是时有时无的。张天云自负的认为自己输钱是自己那天的运气不好。在他无法看穿里面猫腻的时候,相信一切都是公平的交易,何况这样盛大的场面如果有作弊丑闻发生,又怎么能够长久的存在下去。甚至相信无法用金钱衡量的世界级赌场犯不上为他这点钱动心思的。
那一阵张天云晚上躺在床上没完没了的想着赌场输钱的事,“管他是福是祸,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赌场里输掉的钱一定要在赌场里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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黝黑铮亮的头发,带有光泽的脸庞,除了昭示着年龄正当人生最是闪光的阶段。也预示着精神体力的劳乏算得了什么,一觉醒来像充满电的电池能量又恢复了充足的状态。不肯服输的气势不能不使人叹服年轻人的朝气,摔几个跟头算得了什么?谁的人生不是跟头流星过来的,大不了重新爬起来,哪里倒下就从哪里爬起来。张天云除了从父母那里继承了好的体格,心中少不得继承下祖辈留下的迷信。这天下午放假,别人都匆匆换完衣服到外面排队去乘车了,他到浴室先冲了个澡,再接着打扮了一下,好像要去赴多大的盛宴。若不是张鲁艺一再催促,两趟车都错过了。
有了上次尴尬的局面,张鲁艺、罗昌福、赵西海没再跟张天云一路,他们三人说是去芽笼吃饭。张天云跟赖大可午饭都没得吃就去了金沙赌场,那种急切的心情似乎去晚了,赌场里的钱都被别人给赢走了。此时的张天云已经不是欠赖大可五百新币无力翻本的穷光蛋。北星公司圣诞节前把早来的人工资都清算了,即使刚到的也都借给一千新币用于零花。
“今天咋样?”不是赖大可来到身边,张天云几乎忽略夜晚已经向夜的深处悄悄地吃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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