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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宫。
武皇后看着手中的书信,有些不安,问向侍婢:“太子的书信,只有这些?”
她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愚蠢。
李弘给自己母亲写的信自不需要如密探一般,做重重隐藏,就是一本书折,上下都连在一起的,哪有可能丢下。
但侍婢可不敢不答,拜道:“都在这里,并无错漏。”
武皇后也反应过来,这问题问的有些愚蠢,只是她的心有些乱。
李弘素来仁孝,而今独自在长安坐镇,每隔两三日都会有问候的书信。
李弘对于李治这个君父有些畏惧,很多的话面对武皇后没有压力,政务上的事情他都会跟跟自己的母亲说。
可最近两次来信,李弘在信中却绝口不提行政上的事情。
武皇后对于信中的家长里短并不在乎,但对于李弘在长安政务上的难题很在意。
现在李弘信中不提国事,武皇后看着这些生活琐事,如同嚼蜡,枯燥无味。
到底什么原因,导致了弘儿不跟我谈论国事了?
武皇后暗自思量。
便在这时,殿外传来生嫩悦耳的背书的声音:“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一个小男孩一蹦一跳的入内,嘴里却背着与他年纪不符的文章《师说》。
看到在沉思的武皇后,小男孩开心的叫道:“母后,孩儿已经能背诵《师说》了。”
这一听到《师说》,武皇后心里涌现无名之火。
自己这些年一直顺风顺水,直至陈青兕回来以后,一切都变了。
自己遇到所有的事情都受到了阻碍,筹谋已久的封禅亚献事情黄了不说,还让一直对自己期待重用的李治训责,连亲儿子也跟自己藏着掖着,现在另一个亲儿子还欢快的背诵着对方的诗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先生传授的课业都完成了?怎背这无用文章?”
小男孩正是武皇后的次子李贤。
李贤听自己的母后言语温怒,却也不惧,小家伙似乎天生反骨,仰着脑袋说道:“都完成了,就先生安排的那些课业,孩儿蒙着眼都能完成……还有,母后,你说的不对。《师说》怎是无用文章?先生说,《师说》是古往今来,首屈一指的劝学文章。能够将说理文写的如此简洁明了,独此一人。”
武皇后看着一脸骄傲的儿子,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意。
李贤的出身有些特殊,当时李治要去昭陵祭拜自己的父亲,这位冷漠的天子并没有顾及身怀六甲的武皇后,带着即将临盆的她,在寒冬腊月里行驶在山道上。
武皇后便是在这时将李贤生下来的,过程可谓九死一生,让她记忆犹新。
也因如此,武皇后对于李贤多了几分偏爱。
李贤也很是争气,相比略显平庸的李弘,李贤自幼无比聪慧,事事都快人一步。不论开口说话还是读书走路,皆是如此。
武皇后抓过倔强的李贤,对着他的屁股,不轻不重的拍了几下,说道:“就知气你母后。母后可不是说《师说》无用,是说你这个年纪不能理解其深意,读之无用。”
李贤急了也生气了,倔的跟牛犊一样,梗着脖子反抗,道:“孩儿能明白,谁说孩儿理解不了。”
武皇后看着面红脖子粗的李贤,只觉得有趣可爱。
……
贞观殿!
李治招陈青兕入朝,询问封禅的情况。
陈青兕根据当前的流程给出了一个答案:“如果不出意外,明年十一月前应该可以大功告成。”
“十一月?”
李治想了想道:“最好控制在十月左右。”
十月成功,他们从洛阳动身。
此行人数众多,文武百官、扈从仪仗,内外命妇,还有突厥、于阗、波斯、天竺国、倭国、新罗、百济、高句丽等国的使节和酋长,以及沿途护卫,抵达泰山少不了要花费一两月时间。
这封禅之日,得在正月,最是吉利。
如果拖到十一月,十二月,兴许得在路上过年,错过了正月祭天的最好时间。
陈青兕估算了一下,时间挤得出来,颔首道:“臣遵旨!”
李治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说着又想起一事,问道:“爱卿最近可有佳作?”
见陈青兕有些茫然,他道:“是沛王,他最喜爱卿诗作。别看他年纪小,爱卿所有诗文他反复研读,就连《师说》这样的文章,他都不厌其烦的咏诵。他让朕给他向爱卿讨要诗文呢……”
李治言语间也透着几分对李贤的喜爱。
这真不怪李治偏心,李贤聪慧无比,人人赞誉称道。
谁不喜欢自家孩子出色?
陈青兕当然不会扫兴,尤其是送李贤这位历史上的章怀太子。
陈青兕特喜欢这位章怀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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