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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韩思忠现在的情况,陈青兕便知他处理不了自己面对的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
这种情况韩思忠无法对太子李弘说,更加没有办法对武敏之说,只能独自一人承受。
上官嫉妒,同僚看不上,下属不屑,跟社死没有区别。
陈青兕看着无助的韩思忠,知他若非无计可施,不会特地来寻自己。
想要解决难题,对于陈青兕来说很容易。
只要想法子让韩思忠换个新的环境就好。
现在他是兵部尚书,跟百济的刘仁轨与之是至交,对青海湖的席君买有知遇之恩,东北营州的程名振,陇右鄯州的苏定方关系也不差,同西域的裴行俭固然素未谋面,却也因苏定方的举荐,建立了往来。
将韩思忠这样颇有能力的人,安插入他们任意军中,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正想开口,但心念电转,又有了新的想法也许让韩思忠留在长安,留在东宫对自己会更好一些。
韩思忠面对的情况,其实并不难解。
归根究底还是人际关系的处理问题,这问题是可以解决的。
陈青兕道:“想要改变你所面对的问题,其实不难。最简单的办法是换一个环境,只是问题自身得不到解决,换一个环境,结果不见得就比在东宫好。在东宫至少太子仁厚,敏之性子固然不羁,不够沉稳,可对于自己人却是极好的。何况你我相识一场,人在京中,真要遇到什么事情,也能帮衬一二。”
这话说到韩思忠心里去了,其实他也不想离开。
武敏之出手阔绰,李弘也是一个仁厚之君,跟在他身旁,万一他登上大宝,自己岂不跟着腾飞?
换一个环境,哪有现在的机会?
只是眼前的困境,他实在没办法解决。
韩思忠作揖道:“还请先生赐教。”
陈青兕在担任谕德的时候,对东宫的情况有一定了解,当即指点他拉拢分化之法。
韩思忠听得是津津有味。
陈青兕肃然道:“这些手段可以用,效果也很好,但终究是外门之法。手段只是手段,你自己若不作出改变,最终还是一场空。前日球赛,后半场的表现,确实差劲了些。”
他用上了“差劲”两个字。
韩思忠脸上羞愧难当,他也知自己表现不佳,但程家那伙疯子后半段的表现就跟打仗一样。
不过就是一场球赛,何至于如此拼命?
陈青兕似乎看破了韩思忠的心中所想,说道:“或许在你看来,不过是一场球赛,无必要如此拼命。但连一场球赛,都无勇气拼斗,真上了战场,面对生死抉择,又会如何。”
这话瞬间让韩思忠急眼了:“这怎么一样。”
韩思忠也不愿留下懦夫之名,在这个身为大将不穿着明光铠一马当先都会找到质疑的存在,真要给质疑连上阵杀敌的勇气都没有。
别说是他人羞辱,他自己都过不了这一关,强调道:“真要上了战场,我韩思忠但凡后退半步,便愧对三十年的苦练。”
陈青兕道:“韩司戈这话你信我信,但没有任何作用,得让你的属下相信,得让你的同僚相信,更得让你的上司相信才是关键。”
韩思忠默然无言。
陈青兕谆谆教诲,有些人可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但有些人不适合如此。
便如陈青兕,就他这出身,如果不高调,谁有兴趣认识一个田家翁?
“东宫是一个很高的舞台,你能进入其中,是难得的机遇,因擅马球为敏之看中,从而有今日更是难能可贵。越是如此,越得抓住此番机遇。如果连送到眼前的富贵都拿不住,还能指望什么?”
陈青兕这话说的有点重。
韩思忠却是听明白了,虽说只是一场马球比赛,但也是证明自己的机会。
现在自己的表现大失所望,东宫那些嫉妒自己,看不起自己的人,只怕更如此了。
一时之间,悔恨交加。
“先生大恩大德,韩思忠没齿难忘。日后有用得着思忠的地方,只需先生来个信,思忠莫敢不从。”
韩思忠深知陈青兕的能耐,如能傍上他这条大腿,对自己的未来,大有好处。
陈青兕也不多说什么。
他并不打算将韩思忠发展为自己的暗子,这在东宫安插暗子的做法太疯狂了。
李弘或许察觉不了,但李治、武皇后都不是吃素的,有些事情只要干了就会留下把柄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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