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边喝边聊，既然谈及草原成氏，江春雨指着身边的侍女问道：“弟妹，这些下人从何而来？想必花费钱不少下了番苦功吧？当初传言过千成氏族人全部留下，金凯悦里用了多少？我估计千挑万选也没几个吧？草原成氏留给人们的印象蛮横粗鲁还不懂规矩，好多人都说乡下土豪也强过成氏族人。”

    谁都能听出江春雨嘴里的羡慕，抛开相貌、身材、年纪、肤色、高低不论，这些出生后先天基本上已经定型难以改变，见到的这些仆佣个个言行举止极为得体，明显受过精心培养调教。身边这些侍女买也罢雇佣招聘也罢，有几个就挺难得，个个都是如此极为不易，人的生活习惯行为举止一旦养成很难改变，草原成氏长期称霸草原，嚣张跋扈成为习惯，江春雨说的不无道理。

    吴蕊笑着说道：“花费多少钱和金凯悦相似，不能以具体数字衡量，不过确实下了番苦功，不过和二老爷想的含义不同，二老爷不妨问问在场的这些侍女，看看她们怎么回答。”

    吴蕊说话时脸上带有得意之色，分明告诉江春雨他判断错了，这些侍女就是来自草原成氏，随后四个侍女先后表明自己之前的身份，她们均出自草原成氏。四个侍女不但颠覆了江春雨对草原成氏的印象，并且还包括江春明和两位在场的妾室，难不成蛮横霸道粗俗的成氏一族居然家族有极佳的传承不成？

    两兄弟认为有这个可能性，草原成氏在国家联盟留下的印象是无恶不作残暴之极，这种家族应该不会具备这个传承，不过也不是没有王仁智意外捡个大便宜的可能。接风晚宴基本上由吴氏姐妹俩主导，这也与王仁智有关，毕竟他对金凯悦也是通过口口相传，相较于一手把金凯悦从无到有打造的姐妹俩，他更适合当听众。

    姐妹俩已经不是只知道玩乐任性的小丫头，近两年的训练进步神速，酒宴开始后就从没冷过场，妙语连珠话题不断转换一个连着一个。王仁智和两兄弟还没谈正事，姐妹俩已经与两兄弟达成一项口头协议，今后两兄弟为金凯悦的顶级贵宾，前提是两兄弟回国后给金凯悦帮忙发现好厨子。

    虽然是口头协议，但姐妹俩显然非常重视，当即命侍女把两兄弟的身份信息输入资料库，今后两兄弟在金凯悦的所有开销全免，兄弟两人是目前金凯悦唯一享受此待遇的客人。赌坊针对赌客几乎都办理各种卡，什么金卡银卡钻石卡，以此人为给赌客划分等级，实质是为了满足赌客的虚荣心利于赌坊保留客源，鲜有金凯悦这种没有任何限制，完全以筹码为准则的赌坊。

    和王仁智交往过的人都认为他虽然很优秀，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也有很多方面比较另类，两兄弟没想到这姐妹俩也和王仁智有点像。以金凯悦为例，直接投资额十五亿金币，间接投资少说也有十倍，如此巨额投资放到任何地方都属一所高档赌坊，就这么完全放手交给两个妾室打理，这种情况富豪之中有但不多。

    越是高档赌坊越是设置门槛，如果什么阿猫阿狗都可随意和权贵富豪坐在一张赌台上，恐怕这家赌坊里的权贵富豪可能影子都没有一个，不然那来那么多会员卡。金凯悦按理说门槛很高，即便因为地处川康王国，少说也该设置一千万的门槛，可姐妹俩竟然几乎没给金凯悦设置门槛，因为一次兑换十金币筹码等于没有门槛。

    赌坊靠什么赚取利润？一是抽头，二是昂贵的物价，一模一样完全相同的东西，赌坊里价格是外边的三五倍，有些甚至十几倍几十倍，当然这么高自然见不得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金凯悦却参照外边普通市场价格定价，并且金凯悦的侍者荷官不得接受赌客打赏的小费，这样侍者和荷官靠什么活？等于金凯悦自寻烦恼。所有赌坊恨不得所有银行都在内部开启业务，把赌客身上的钱财留在赌坊，金凯悦却只容许川康几家银行进驻把其余银行拒之门外，这不是和钱过不去吗？

    江家兄弟顶级贵宾待遇来的太容易了，他们只需回国后注意发现美食，至于大酒店还是街头小吃都无所谓，把相关信息提供给金凯悦，挖人家墙角这种不光彩的事情金凯悦自己干。以两兄弟的身家其实这种小钱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有了顶级贵宾的身份就可以获得进入金凯悦不对外的贵宾楼，也就是现在坐的地方。贵宾楼尚未完工，所以他们今天走的是后门，两兄弟是金凯悦贵宾楼接待的首批客人，金凯悦顶级贵宾目前暂未确定，两兄弟是最早的两位。

    江家兄弟对酒兴趣不大，即便是芦河老窖也不是很兴奋，晚宴进行了不到三个小时，两兄弟却嗜赌，晚宴结束快十二点了竟然提出去赌几把。吴丽道：“金凯悦虽然开张不久，可每天来此的客人却不少，每天二十四小时从不间断，以后有的是时间玩，两位老爷的身体要紧，今晚还是算了，免得耽误明天的正事。”

    “看看又无妨，弟妹把金凯悦说的这么火爆，侍者过千，心里忍不住好奇啊。”江春明笑着说道，上千侍者，赌客要有多少？江春明印象中没有一家赌坊有如此规模。

    王仁智道：“这样吧，两位哥哥晚上还是照常歇息，吴丽也是为了两位哥哥好，让两位嫂子去看看，两位嫂子明天上午也好教教两位哥哥。别的地方是酒桌上谈生意，来到金凯悦在牌桌上谈生意，明天午餐后下午兄弟陪两位哥哥玩几圈，总不能光惦记着玩，也该谈谈正事了。”

    赌博还需要学？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新鲜事，赌桌上谈正事，难不成谈不拢就掷骰子？两兄弟眼睛瞪的老大，吴蕊道：“两位老爷快点去休息吧，明天下午算我一个，趁老爷谈生意分心我趁机多赢老爷点，两位老爷想看看金凯悦以后有的是时间，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

    听人劝吃饱饭，两兄弟强忍对金凯悦的好奇心，当晚楼着小妾歇息，第二天才知道两人的保镖昨晚下半夜玩了一夜，今早还没回来。王仁智关心的是成氏族人的情况，留出第二天上午就是问清楚这些人是否已经心锐诚服的接受现状，成海平可以不理会，成映皓和成映威不能不理会，回到熊背梁得告知两人，特别是成映威手握军权。

    成映皓等人估计这辈子回不到川康了，但成映威想回来看看也不好阻拦，令王仁智欣慰的是，这些成氏族人如今可算死心塌地这辈子永远留在金凯悦。成氏族人虽然时常受到惩罚，但那是因为自己犯错，其它方面均和常人无异，何况主人吴氏两姐妹也和大家一样接受训练调教，最初也没少受罚。

    吴氏姐妹给成氏族人吃了两颗定心丸，一是只要保证忠诚，就不会被转卖，二是吴氏未成年孩子成人后可保留自由人身份。这些成氏族人能够留在川康，本就属于老实本分之人，那些劣迹斑斑的早已经送往药厂成为血奴，吴氏姐妹对成氏族人的改造很成功。

    如今这些人中个别较为年长或者有点身体缺陷者，要么看个大门库房，要么从事不与外人接触的工作，大多都被训练成为金凯悦侍女。男性和女性差不多，只不过担任侍者的比例较低，更多的在前台兑换筹码管理账目等等，基本上成氏族人可算人尽其才。

    开业以来金凯悦生意确实火爆，但利润并不高，主要原因是川康富豪比较少，赌客多为普通平民，平民手里没赌本，又按捺不住对牌九和骨牌的喜爱，来一次呆几天的大有人在。这些人身上几天也挣不到十金币，为了金凯悦能吸引并且留住富豪赌客，吴氏姐妹或买或高价聘用了十几个大厨，这是姐妹俩到处打探的成果，不过仍然还有很大缺口。

    对外招聘的侍者缺口也挺大，由于目前处于起步阶段，因此利润不高，侍者的收入也受到影响，这几天广告起了作用，外地富豪赌客增多，情况正在好转。这个月侍者收入预计增长五成，照此发展下个月侍者收入可翻倍，月收入可达到一百金币以上，相信在示范效应下侍者短缺的困难将得以缓解。

    姐妹俩管理试营业期间的金凯悦，九点多钟就把王仁智留给侍女，每天巡视金凯悦，听取相关各口汇报是必走的一道程序，不到下午四点两人很难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姐妹俩临走后王晓晴才过来给王仁智沏茶，这个准干儿媳这段时间进步较大，她现在很有眼色，知道什么时候出来陪陪未来的干爹。

    两位侍女表示服侍王仁智，王晓晴认为理应自己孝敬干爹，往常有客人轮不上自己，现在没有外人，让两个侍女把机会让给自己。侍女体谅王晓晴孝心，把机会让给她，不料她刚上手侍女便指出她沏茶的程序不对，王仁智有心考教侍女功夫茶的手艺，王晓晴说不定还可学点东西，便吩咐侍女泡功夫茶。

    侍女上手王仁智就看出高下，现在他不光会品茶，眼光也和以前大不相同，桃芳三人虽然自身能力不足，但闲暇时没少设法给他充电补课，她们自身也是个提高学习过程。提醒王晓晴用心观察学习，也让侍者指点指点王晓晴，聊起来才知道，这两位侍者年纪已经不小了，论起辈分比成海平还高一辈。

    王晓晴嘴比较甜，一口一个奶奶不多时便令两个侍者很喜欢她，桃芳很想把女儿留在身边，为了女儿的前程，她还是选择让王晓晴跟着王仁智在外行走长见识。几个月来王晓晴发生了很大变化，如今没有外人在场时言谈举止比较正常，不再是当初在熊背梁见到的哪个在任何人面前都卑躬屈膝的王晓晴。

    两个侍者虽然身为奴仆，但行为举止落落大方，丝毫没有奴仆在主人面前那种奴颜婢膝状，王仁智感觉当初在华亭刚刚见到的娜娜和楠楠也做不到她们这样淡定。吴氏姐妹俩和王仁智谈了不少有关金凯悦的情况，两个侍女也和他谈了很多，双方所处地位不同，看问题的角度自然不一样，王仁智在王晓晴的陪伴下和两个侍女品了一上午的功夫茶。

    王晓晴很少开口，偶尔开口也是询问学习提高自己，大多是两个侍女谈王仁智聆听，他的问题比王晓晴还少，他能想到的差不多都是马后炮晚了一步。这姐妹俩是最令王仁智放不下心的人，把金凯悦交给姐妹俩打理是王仁智的主意，云兰作为根基有周欣妍和秋飘雪在，另外还有江老等管委会给姐妹俩把关，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现在看来姐妹俩做的非常好，起码自己出面做不到这一步，从两个侍女说出金凯悦主要不是为了追求高利润，而是为了吸引各地富豪，可见姐妹俩已经成熟，王仁智自问自己这么短的时间搞不定成氏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