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家里来了两个女人-《这个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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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他一个都没拿,我高兴的提袋牵牛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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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叮嘱我:“看牛要注意,如今有的人在田埂上打的有农达。”

    农达是一种草药,药性猛烈,所以我听了之后加倍的注意。

    奶奶叮嘱我:“弟儿,放牛的时候注意,这条牛自己会解索。所以你别把牛掏了就不管,它自己会跑的!”

    我不大相信,但奶奶不像是在说着玩。哪儿有把牛栓了它自己会解索的?然而,我不得不信了。

    因为我也贪玩,所以有时候会栓牛,但情况非常少。牛绳大概比牛身两倍长,牛绳的一端连着它的鼻子,而另外一端拴着一个可以插在不太紧的土地上的铁栓,由铁钢丝弯成的那么一个东西。

    我把牛拴在后面空地上,它开始还绕着圈子吃草。等我回家拿书再来,发现牛绳到了它的牛背上,我亲眼看见,牛巧妙的把牛绳子背在背上一下一下的往前拉——这样牛绳被它拉断或者牛栓被拉起来就是个时间问题了。它果然能解索,奶奶说的是真的。

    一次去河里放牛,顺便钓鱼,我把牛栓一插,垂下钓竿。我注意后面。一会儿之后,这牛先是用牛角把绳子勾起来,然后牛背朝着绳子的方向挪动,牛头掌握好方向,一条牛绳就背在它背上了。再往前,慢慢用力,一拉一送的……好聪明的牛!绳子这样背在背上慢慢拉岂有不拉断的?

    我确定牛的头脑里有想法!它是怎么领悟到这点的?我小时候喜欢看着牛趴在地上,牛头翘起来嘴里仍然嚼着反刍出来的草。它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过路的行人。我好奇,心想:这牛心里肯定也想些什么了,它会想些什么呢?

    我问过奶奶,她随意的回答:“它想的要吃草啊!”

    动物的心中肯定也有想法的。它们是有感情的,只是没能像人一样用表情和语言来彼此传达交流。但并不能因此而认为它们就没有想法,没有逻辑思维和判断力,这是需要研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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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哥哥回来了,我去了一趟伯伯家里。

    我们在群英水库边上钓鱼,与其说是钓鱼,我倒是喜欢看湖。尤其是当你的视线和湖面一致,会感觉自己生活在水里,像鱼似的刚刚冒头。

    家里来了电话,接到消息,家里有事。于是我们一同去了我家里。

    有个女人,浓眉大眼,高高的个子,一张厚嘴唇,高挑的身材俯视着这个家里的所有人。原来,她打算做父亲的续弦。

    有天傍晚,我在后头屋里洗澡。我在后头屋里听到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是奶奶很亲切的招呼她。

    我心想,这个声音清脆,不是父亲续弦马xx的声音。但这又是谁?从未听到过。

    我洗完澡出来,看看屋里,看看屋外面。只发现堂屋大门口坐着一个人,看上去像是个老太太,仔细一看不像是老年人。我心里发问:刚才的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我走了两圈儿,没发现其他人了。莫不就是堂屋大门口坐的人?只见她:一头刚好齐耳根的头发乱又卷;一只眼睛仿佛天生的疾病看不见,只见眼白,她只好用另一只眼睛视物;背有些驼;一只手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看见了我,一笑,嘴很大,或者是惊讶,所以看上去是在笑。宽嘴巴把脸都撑大了,我不喜欢大嘴型的。

    我回到厨房里,问奶奶:“刚才谁啊”

    “坐在堂屋门口的。你看见没?”奶奶问。

    “她?”我感到吃惊!

    “幺叔的媳妇儿。”奶奶轻声的说道。

    天哪,和几年前的那位漂亮姐姐根本不是一回事!叔叔怎么会喜欢……难道这个妇女以后要加入我们这个家庭?真不可思议!

    我们不得不承认:从某个角度来讲,叔叔是个伟大的男人!

    几天之后,我算是明白了。这个女人站起身来,又驼、又瘸、又爪、又瞎、宽嘴、头卷发,整个人的形象以至于世上再也找不出比她更漂亮的了!

    我不知道天生残疾还是后天的变故?以致如此。她走路一歪一歪,一只手的手掌使劲儿的往手腕里面弯过去,已经伸不直了。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走路一瘸一瘸的。背也坨。一只眼睛只有缝儿里面露出点儿眼白,另外一只眼睛视物看路,眼珠子在里面挪动,警惕着四周,缺乏单纯的光泽。

    以上这些,如果不算什么,我想顶多与《聊斋》里面出现的某位相类似。如果是那样,倒也受人钦佩!只是,没想到,她后来的作风,当真是给这个家报复性的。

    无论如何,我不愿意和她坐在一起。餐桌上吃饭,我夹了菜赶紧逃之夭夭!爷爷和幺叔倒是接纳了她。我父亲顶多嘟噜两句,爷爷和叔叔的固执,同父亲一样的固执。

    想必我叔叔就喜欢这类型。他完全接受了。

    奶奶慢慢地,以婆子的身份教她做事了,这说明老人已经接纳了她。父亲尽管嘟噜着,但决定权不在他身上。

    父亲在塌子里很坦白:“又瘸!又爪!又坨!又瞎!一脑壳头发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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