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人力车上的利黄兰芳听的差点把牙齿都已咬碎,现在的年轻人何等歹毒? 既然要如此这般赶尽杀绝? 她看向人潮,一路向东?难道是要去利家? 利黄兰芳的心登时七上八下,她当即叫过一直跟在身边小跑的司机, “阿才,你赶紧回家,让大妹她们不要着家。” “先走,不要跟这些人硬碰硬,等我回来再讲。” 这话一出,拉人力车的琢磨过味来,他把车子一停,而后便骂:“原来你是利欺神家的人?” 利黄兰芳心头突跳:“你认错人了。” 拉人力车的才不信,他叫道:“那你把围巾摘下来看看。” “喂,大家来看一看那,这里有个利欺神家的。” “狗贼。” 阿才到底还是忠心,他扑上去便跟车夫撕打,边打边喊:“太太,你快走。” 利黄兰芳这一生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满心悲凉的她眼见长街上有不少好事者准备摸向自己这边,便赶紧踉踉跄跄走人。 …… 港岛自开埠以来便以烟土生意为主,直到20年代的时候才因为国际抗议而停止发放专营牌照。 不过纵然如此,港府有特别规定,先前发放的牌照仍然有用。 这些牌照绝大部分都在洋行手中,利家那时候只能吃点自洋行手指缝漏下来的汤水。 不过利家很聪明,一方面跟港岛的洋行打的火热,一方面跑去濠江拿专营权。 通过利希慎的努力,其在内地搭建起来的销售渠道遍布大江南北,需要这些销售渠道的洋行们便又纷纷上门委托利希慎销售。 利家几乎是瞬息之间就成巨富,时人称之为烟土巨枭。 不过那时候的利家并未被主流华人世界接纳。 许多华商认为利家是在捞偏门,甚为鄙视。 不少自诩赚正途钱的华商,更是把利氏家族排斥在他们的圈子之外。 是1928年,利家当众发誓,利家人以后绝不踏足濠江半步,同时绝不沾手烟土生意。 而后利家又开始积极跟港岛的华人名门联姻,如此才慢慢走进主流世界。 谁晓得? 谁晓得啊! 现在竟然爆出利家竟然一直在做烟土生意?而且还发展到了用药剂师提炼黄砒的程度? 这个消息就跟一记耳光似的重重甩在一群相信利家的人的脸上。 其中自然就少不了简东普,他正在看报纸,两只眼睛犀利如剑, “当真?” 简东普捏着报纸的手直颤抖:“当真?” 他都要破音了! 简东普知道高要准备对付利家,并且他自己也同意了瓜分利家之事。 不过那时候的简东普心中非常好奇,他想知道高要准备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吃下利家。 毕竟今时今日的利家可不是20年前的利家,人家通过联姻等诸多方式,在港岛这边可是织了一张大网的! 谁晓得从利园山脚的霸王屋自焚事件开始,这事情就一桩接一桩的浮出水面。 直到今天,竟然爆出利家一直在搞烟土? 那不是在丢他们简家的脸面? “父亲。” 简约强说道:“桂文凯定然是被人胁迫的。” 在有心人眼里,这不是什么秘密。 但是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到底是不是如此! 简约强又道:“但是事情定然是真的。” “今天有不少人投案自首,说被利家蒙蔽。” 他说道:“这些人都是汽水厂的人。” 那就是水房! 利家养的狗! 现在这条狗反过来咬主人?为什么? 简东普长长叹息一声,他丢开报纸,而后靠在大班椅上,整个人看起来都有几分疲惫。 “好手段,好狠的手段。” “果然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斩尽杀绝。” 简约强沉默,这确实是要哥做事的习惯。 平常看起来斯斯文文,实际上心黑手狠,只要出手,定要人无任何还手之力。 “我们简家清清白白。” 搞银行的,这手底下自然也有尸骨。 不过这些人是因贪婪而死,怪不得简家,所以简东普说的相当有底气。 “让阿庆写休书。” 简约强一呆:“父亲。” 简东普冷冷道:“非是我绝情,是他利家不知所谓。” “天底下赚钱的路何止千万条,他利家的家业又大,搞什么赚不到钱?却还是狗改不了吃屎,要赚这昧良心的钱?” 简约强忍不住道:“但是这个跟阿嫂何干?” “怎么会没关系?” 简东普呵斥:“她是利家的人,享了利家的福,就要应利家造的孽。” “从来没有听说这年头可以光享福还不付出的。难道他们利家还能是开国功臣之后?” “我简家高攀不起利家,去!” 破鼓万人捶,墙倒众人推! 这当然不是简东普一家这般做。 就是那句话,既然享了利家的福,就要应利家造的孽。 身为四大家族之一富家名门,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再搞黄砒?这人大家如何能够接受? 利家的女儿一个接一个被退婚,而好不容易摸到罗文锦律师楼的利黄兰芳也吃了闭门羹。 年事已高的罗文锦如今已不主持律师楼的工作,办事人是他的弟弟罗文慧。 罗文慧一点都不客气,他只说了一句话便关门闭户, “利太太,本律师楼不为鸦片商人辩护,不合规矩。”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