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股逆风袭来-《我公子扶苏,请始皇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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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政一开始根本没想那么多。一来王绾和他的政见不同,已经不能再成为自己的第一把手了,嬴政自然要把他换下去。二来王绾的年纪确实很大了,可是脾气却很执拗,不管嬴政怎么叱骂他,反正不到黄河心不死。

      嬴政只想尽快赶走王绾,好实施自己的治国大业。

      这一点,也确实是王绾站得高度不够。在王绾的眼中,嬴政仅仅是因为自私自利,贪婪狂傲,所以要建立皇帝制度,在全国推行郡县制。

      可是嬴政和李斯他们都看到的是建立分封之后数不清的麻烦。

      后来的刘氏王朝,不就是在验证当初嬴政和李斯他们的看法是对的吗。

      但是嬴政和王绾两个人的矛盾,在外人看来则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嬴政单方面欺负善良正义的王绾。

      将军们考虑的是自己还有自己的子孙后代,他们不会为帝国乃至江山社稷的长远利益考虑。

      所以将军们在看到嬴政赶走王绾之后,自己内心加了无数戏啊。他们认为嬴政这是在杀鸡儆猴,叫他们这些主张立分封的人都消停点。

      事实上,嬴政没打算做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人。要是他真的想要那么做的话,杨缪从等人已经死了。

      嬴政处在一个非常两难的环境下,他想要做个不亏待功臣的人,可是他又不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被诸侯王杀害,更加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统一的天下被再度分裂。

      所以就造就了臣子们个个心怀不满,悄无声息地奉命离开咸阳。

      但是实际上每个臣子都对嬴政心怀恨意。已经吃到嘴里的鸭子,又被嬴政给拽了出来。大家都祝愿他希望鸭子肉全到了他肚子里,不至于把他自己先给撑死。

      而且,嬴政似乎处在非常矛盾、慌乱的状态下,以至于他在开国大典上做错了好几件事还不止。

      在后续几个月的执政期间,他开始施行空前的高压政策,就是用严刑峻法来提高自己的威权。

      哪个不听话,不遂嬴政的心意,嬴政就杀了谁。

      这种极端的举措,恰恰让群臣看到嬴政是心急如焚。当初都是一个创业集团的人,大家都清楚做事最要不得的就是心急。嬴政一下把所有的大忌都给犯了,那些没有从嬴政身上捞到好处的人,可不偷着乐吗。

      那在这种情况下,过路赴任遇到扶苏――这位帝国未来的皇帝,也就是秦二世。

      杨缪从就忍不住挑拨离间,他希望看到他们父子相残,就算自己捞不着好处,也比现在这种让嬴政一个人独大的日子好啊。

      其他将领也都是各怀鬼胎。

      其实朝中大多数臣子将军,都是李斯那样的人。为自己和家人的利益而奋斗,像缭那样胸怀天下的人,本来就是凤毛麟角。

      只是他们的才华没有李斯那么厉害,文采更不必说。所以显得李斯是个大奸臣,其实其他人在逆境之中时也多是助纣为虐,只是名气小所以不被人熟知。

      在见到了臣子们一改过往对嬴政的恭敬态度之后,扶苏不由得去想,‘自己手底下那帮人,他们以后面对同样的状况会如何呢。’

      另外,只怕一旦自己造反,小心到时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毕竟有了嬴政‘过河拆桥’在先,这些大臣们会根据现有的经验做出新的决定――比如在背后给自己一刀。

      只是新的时代,那些只为自己和家人私利而奋斗的人,本身就该退出历史舞台了。否则,谁去保障庶民的利益。

      一个国家,当它有着代表全体人共同利益的伟大目标时,这个国家自然是空前团结。可一旦目标完成,那股精气神一散,国家内部高层首先就出现政治斗争,为了彼此的利益再开始新一轮的角逐。

      这就是历史,一再的重复。

      ――

      宴席上,这杨缪从就故意对扶苏说,“君侯的威望,实在是不亚于皇帝陛下啊。”

      众将闻言,纷纷不敢再饮酒,只是正襟危坐。也有的人,捋着胡须静静地打量扶苏。

      “杨将军怕是酒量不好,才两爵而已,这就喝醉了酒,这就开始胡言乱语了。君父立下不世之业,德高三皇,功过五帝,此乃不争之事实。”

      “这天下功劳最大的人,只有皇帝陛下。”

      杨缪从顿时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

      宴席上众人看杨缪从被骂了一通,乖巧起来,其他人也都对扶苏换了一副嘴脸。

      幸亏李信早就和扶苏说了很多咸阳的情况,这让扶苏一早在接见杨缪从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

      面对杨缪从的挑衅,扶苏半点脸面都没他留。

      杨缪从本来想挑拨一下父子关系,让皇帝陛下听到这些话对太子心生不满,从此内斗,结果却先在扶苏这里丢了面子。

      他没有得到扶苏的礼遇,自觉无趣,灰溜溜夹着尾巴连夜告辞了。

      其他将臣也不敢再造次。

      ――

      可这时候,儒家出身的张苍,他开始焦虑不安了。因为他是支持王绾的做法的。

      他觉得这个时候,可不是自己该默不作声的时候。

      于是张苍就主动拉着扶苏说,“太子,这分封的事情,难道您和大王的意见是一样的吗?”

      “我只是个太子,是臣子,不是君王,不是宰辅。我的意见重要吗。现在这里是临淄城,做好手头的事情,不要参与朝臣们的争论。”

      扶苏板着面孔如此说。

      就这样,张苍贴了个冷屁股以后,也悻悻离开。

      “这不支持分封,那就是支持郡县呗。说起来郡县制对于太子才是最有利的。我怎么这么糊涂呢,这种事还问太子。”

      张苍回到屋子里,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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