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蒙毅则补充了一个问题,“我看原先六国百姓之中,有很多女性在离异之时没有法律保护。这些人一旦被家庭抛弃,恐怕会对治安造成极大的问题。” “我看家庭不和睦,这是古今千年以来都难以解决的问题。但是正是家庭不和睦,导致底层怨气充斥啊。” 蒙毅、张苍、曹参三人围着一条祭案展开了详细的论证。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着。 “太子此举,对天下秦吏未来治理地方,都大有裨益啊。” 冯敬、季布、刘季四个人只能被晾在边上,他们倒是很想说话,可是根本插不上嘴。 因为他们能做到引经据典,张口就是列子、孔子、孟子、韩非子;而季布几个人,他们的开场白则是‘我认为……我觉得……’诸如此类。 这一开口就输了啊。 不止是他们三人,就是士兵,也只能在一旁用羡慕的眼神望着这三个人。 他们三人谈话的气势,就好像是将军在战场上带着士兵冲锋陷阵一般,势不可挡! 又如巍峨之高山,不可撼动;又如崩腾之大河,气势汹涌。 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着对于公平和正义的渴望。而在这样一个人命如草,到处都充斥着暴力和混乱无序的世界里,这样一个典范案例,无疑是最鼓舞人心的良药。 三人本来没有什么交集,在聊到这件事时,却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但是因为他们三个谈论的内容太过艰涩,过于理论化。 一时间让其他人深刻地感受到自己才学浅薄。 很快,夏侯婴和刘季等人都开始围着季布说话了,“没想到,季布还真的会审案子。” “断的好啊!这不就真相大白了。”众人欣喜。 “断的真快。季布,你可真行。看不出来啊,这么复杂的案子,居然能办的下去。” 季布春风得意,终于被他露了一手,自然开始对着兄弟们夸口。 “这有啥的,人活一口气,看得出来,双方都憋着一口恶气,我就是要让他们把话说开,把这口恶气给吐出去。等吐出去就好了。” “我小时候,我两叔公天天打架,都上六十的人了。成天打架,为老不尊,成何体统。” “为了保住老季家的名声,我就把他们两一起装在筐子里,放在船上,让他们俩隔空对骂。等两方骂舒服了,事情也就了了。第二天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我就回去。” 众人哈哈大笑。 刘季对季布表示十二分的欣赏,当即拍着季布的肩膀道,“季老弟,还是你有本事。” 蒙毅不能忍受,在断案这件事上,他才是第一啊。 他可是当年以学室年度考核第一名的成绩出师的。 “这有什么。我第一眼看到陈平和其前嫂。我就已经知道陈平无罪了。” 陈平和陈伯两个人还在门外候着,等他们在里面写判决。忽然听到他们高声议论这些。 陈伯问道,“这帮秦国年轻人不错啊。” 陈平望着陈伯,“哥,你也觉得这些年轻的将军非同一般吗?” “那当然。这一门心思给民办事,和阳武县那几个混日子的秦吏简直是天差地别啊。” 陈平又望着草堂,心中疑窦丛生,“难道说,真的是他?” ―― 草堂里,蒙毅高声地说着。 “当我了解这件事后,我就知道,陈平盗嫂绝对是谣言。” “第一,你们看这个陈平,他对人性有着相当深刻的分析和把握,明显是才貌双全之人。我看他相貌就知道,此人不会有此邪念。” “第二,这陈家兄弟两个相依为命。哥哥拼尽全力,希望把弟弟培养成有学识的人,让他奔赴他乡好好读书。我方才见到那陈平,也确实谈吐不凡,胸怀大志。” “像他们兄弟这样一心一意要干大事,追求功名富贵之人,怎么可能会耽于眼前的小利,沉溺于那毫末美色之中呢。那齐姜,就是再年轻十岁,也绝不会成为陈平下手的目标。” “陈伯如此费力,希望陈平能够出人头地,有一番大作为。陈平难道会自毁人设吗?若他真的是那等猥琐小人,只怕干得丑事不止这一件吧。势必在此地声名狼藉,到时候连入仕的机会都没有。” “三则,方才陈平之妻说,陈平岳祖张负曾经在告诫孙女张美吉:毋以贫故,事人不谨。事兄伯如事父,事嫂如母。” “这张负,如此看重陈平。可是出嫁前特别强调的事情确实让张美吉谨记出嫁后侍奉长兄长嫂极其重要。” “这恰恰说明陈平对长兄陈伯的敬爱在当时乡上下是人所共知的。陈平既然敬爱兄长,怎么可能又去做出盗嫂这种事呢。” 蒙毅用理论逻辑推测着。 这个时候,张苍说道,“我记得,诸子百家之中,这名家最是与众不同。因为古代依照名位的不同,有不同的礼仪要遵循,因此礼官会特别擅长于辨别名位之事,成为名家的来源。” “随着成文礼法公布之后,天下出现了讼者一类人,他们根据法律条文进行辩护,由于这些学者专门从事名词概念的探讨,因此称他们为“辩者”。” “随着辩者根据辩护要素进行统察发掘问题,由于这些学者需要对获取的诸多条件进行概率统计及最优化决选的辩察,因此世人又称他们为“察士”。” “再随着察士根据最优论点进行公讼,由于这些学者需要在实际应用中运用理性逻辑的不造成歧义的非文字游戏的语言写出逻辑明确的法律条文及条约,讼者必须加以大量的历物辩题、现实/模拟案例锻炼,因此又称他们为刑名家。” “我觉得,这个案例,就可以交给刑名家去处理。” 张苍的看法,立刻引起了蒙毅的注意。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