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我要爬出去!-《我公子扶苏,请始皇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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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做的事情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可是对不起秦国的法律。

      秦国的士兵做的事情对得起律法,可是对不起他们的良心。

      英布总是在思考这些问题。

      “不知道恒阳太子住在什么地方?”

      扶苏对于楚人,真的是非常好。那份战场上最后的不杀之恩,让很多年轻人活着回家,足够几百万楚人铭记一生。

      听到这个名字,时间仿佛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一下。

      英布也是如此。

      秦人听到这个问题,也一个个双目一亮。

      不管刑徒和秦兵过去有多大的矛盾,但是在这个名字面前,他们都表现出了一致的敬仰。

      人与人在喜欢或者憎恶同样一个人或事情的时候,会出奇地达成一致。

      他们放下了彼此的怨恨和过去的芥蒂,共同竖起耳朵倾听起来。

      “太子南下监军去了。百越不肯投降,宁死也要和大秦对峙。军中士气低靡,太子前去慰劳将士们了。”将军的语气难得变好,多说了几句。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要是太子知道了,肯定会给我做主的。”那个担心家里妻儿的男人不住地嚷着。

      扶苏带着季布他们曾经公开处理过东郡一带的案子,在博浪沙一带,那里是齐鲁赵魏楚韩的交接地带。

      在那个交界地带,做些好事,简直就是以点带面,非常容易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这也是为什么嬴政几次三番,都要路过博浪沙那一带的地点的根源。

      扶苏曾经命人杀了沿路一些豪族,起到了威慑的作用;当然最主要的是,审理一些案件这给了庶民们信心,还是有人在竭力维护社会公道。

      在庶民心里,扶苏是一个能够理解他们内心诉求的人。

      他们想要公平、和平。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说的很好听,但是民众心目中,只有扶苏会坚定地维护这些。

      很多庶民都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扶苏身上。

      “就是说,有太子在,百越的战事应该很快能结束了吧。”

      “监军和打仗不一样。监军只是负责监督,没有指挥权。”

      “太子啥时候回来啊。我想看看恒阳君长什么模样。”

      “纯属做梦,我们这种人,到死都看不到恒阳君长什么模样。”

      刑徒们对扶苏议论不绝,他们很期待他的继位。

      当然,也有很多人盼着秦始皇早点死去。

      天下已经有很多人这么做了。

      当秦始皇的政令间接杀死了无数老母亲的儿子、害的老母亲的女儿当了寡妇,他就成为了天下女人痛恨的对象。

      经历长途跋涉走了过来,刑徒们双脚上大多都起了茧子。

      一路上过来,有时候遇见冬眠刚刚醒来觅食的黑熊,有时候遇见老虎,有时候遇见抱蛋的长蛇。

      绵延的青山起伏千里,树林郁郁葱葱,遥遥望去,上面好像有着一股天然的屏障。百花在溪流边盛开。

      人在旅途,看到的风景,也恰如人生的经历。

      有时候繁花似锦,有时候烈火烹油。

      看过山、涉过水,来到天下的政治中心咸阳山脚旁陵墓一带,英布的心情很复杂。

    
  他的耳边充斥着众人对秦太子的讨论声。

      英布对这个名字不反感,可是也没有多么喜欢。

      英布看到了队伍的头,这意味着他的脸上要多点东西了。

      “这一批都是从荆地拉过来的人。小心点,把他们分散开,让他们去不同的墓坑。”

      “是。”

      站在队伍最前头的英布听到了这段对话,他的心开始忐忑起来。

      他望着老天,难道说老天真的要让我挖坑去。那还不如杀了我算了。不行,我要逃走,我一定要找个机会逃走。我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能来挖坑呢。

      英布记得,小时候他家里曾经来了位客人。客人给英布看相说,他以后当在受刑之后称王。

      当他的面前只剩下两个人时,季布的脑海里还是不断地想着这些事。。。

      很快就轮到了英布受刑。他只犯了很轻的罪,因此只是在脸上刻纹路。

      小刑用钻凿,次刑用刀锯。墨刑即为小刑,使用钻或凿为刑具。

      用钻子在脸上刻纹样,听着就很疼……

      英布来到了一个施刑人面前,对方是个身材矮小的人,他的手也很细小纤长,看着就很灵活。

      英布迟迟不肯上前,却被后面的人给推了一把。

      英布坐到了板凳上,施刑人将英布的脸摆正,在他的额侧用手比划了一下,随后就要用锋利的钻子上手。

      英布忽然道,“您会刻什么花样吗?”

      “花样?”施刑人笑了一下。

      英布熟练地说着好话,“请您为我刺的好看一点,最好能是鸷鸟一样。”

      施刑人笑着眯起了眼,“刻是会刻,但那会很疼。因为要多划几道。”

      英布摇头,“无所谓,刻的好看点,让我显得威武些。”

      施刑人几乎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他在心里感佩这个人的勇气。

      但是他很好奇,“你是来挖坑的,以后还要填坑。刻的好不好看重要吗。”

      “这话说的,挖坑那也得体面一点。就好比,您是施刑人,也是个官,官要有官的体面。我虽然是个刑徒,可是刑徒也要有刑徒的体面。”

      众人都将目光落在英布身上。

      “你这个人,有点意思。”

      施刑人开始动手,英布很快感到自己额侧有钻心的疼痛,但是他一句话都不说,一直忍到施刑完毕。

      他感觉自己脸上有什么痒痒的东西流下来,本以为是血迹,结果抹了一把是汗。

      “瞧把你吓得,我可是专业的。”

      英布上完了刑,趁着队伍还没有行动的功夫,在树下撒了泡尿,照了照自己的脸。

      红通通一片……但是鸷鸟凶猛的样子也活灵活现。

      “还是那么英俊。”

      英布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不留胡须,主打一个叛逆。

      只是这种好看很快就消失了。

      第二天晚上,疤痕开始形成了,一圈粉白色的肉突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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