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老人和妇孺议论纷纷、长吁短叹道: “将军小姐今天凌晨不知怎的受了惊,李嬷嬷请了村里的郎中看病来着,也没见好。本来就病病歪歪的,哪里经得起这般毒打?” “可怜这老的老,小的小,看来将军大人也难护他们周全!” “这都腊时腊月的,连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都被抢走了。真是可怜哟!怎么过年?”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欺负将军大人家的小姐和公子?” “听说是侯府的管家!将军大人真是可怜!自从簪娘被倭寇划了肚子抛下这小儿小女,他也是过得万分艰难!幸亏有奶娘李嬷嬷照拂!” “这帮砍头的来得这么巧,偏偏村里的汉子们下地的下地,出海的出海,都去忙去了。他们凶起来,将军家连个帮手都没有!” “我家牛仔吓得哇哇大哭。我们们都怕的不敢近身!” 众人正在七嘴八舌,见李旺牵马来了。大家都认识他,赶紧道:“好了,兵营来人了!” 上李厝的里正叫李福,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他一大早进殿州城办事,一回来就听说将军家出事,顿时惊慌起来,急忙赶了过来。还没说几句话,恰好李旺来了。他跟李旺及其父亲李冲都很熟悉。当下赶紧道:“旺仔,快去把将军大人请回家来,澜小姐怕是被打坏了,到现在还一声不吭、神志不清的,真可怜!” 李旺听了,心情越发焦急、沉重,赶紧跳下马,冲进院子,在一棵刺桐树下拴好马,奔进蚵壳屋。 只见堂屋和靠里几间卧房里,桌倒床榻,破衣烂褥扔得满地都是。外间堂屋的地上还躺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鲜血和污泥布满头脸和全身,眼睛愤怒地圆睁着望着天,眼珠却一动不动,嘴巴死死地闭着,牙齿咬得腮帮绷绷。她的薄袄被撕得条条缕缕,沾满灰尘,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胸口处被撕掳开一个大口子。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紧紧地抱着她,哭得满脸是泪,还不忘紧紧揪着衣服,护着女孩的胸口。她的身边扑倒着两男一女三个小孩。女孩大约十二、三岁,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半长短袄,两个男孩只有五、六岁,一个个都是鼻青眼肿,眼泪吧喳,嗓子都嚎哑了。他们满身尘土,衣服也是被撕扯得张着大口子露着。 李旺一看,这倒在地上的正是将军的女儿苏澜,抱着她的是她和弟弟的乳娘李嬷嬷。旁边那个抱着苏澜的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眉眼仿佛将军的小男孩正是将军五岁多的小公子苏源。另外那两个女孩、男孩,正是李嬷嬷的女儿春红和儿子社日。 李旺赶紧问道:“李嬷嬷,这是怎么了?” 李嬷嬷和几个孩子正在嚎啕大哭。看见李旺,越发哭得凄惨,泣不成声地道:“李旺小爷啊,你可是将军大人派来的啊?你可总算来了!” “我们澜姐儿今日凌晨不知怎么的,突然就从梦中惊醒,先是呼爹喊娘叫兄弟地大喊大叫,然后就哭天抹泪地一个劲地往蚵壳墙上撞,然后就昏厥了,人事不知,只是眼睁睁着望着天,身上火一样地烫,不言不语,不吃不喝,连水都灌不进去,可把老奴吓死了!半夜请来村里的郎中,扎针灌药,都不顶事!”李嬷嬷泪流满面,浑身哆嗦,“今日一大早,老奴预备到军营报信,可侯府那些杀千刀的闯上门来,二话不说就把我们澜姐儿的头给打破了!可怜的澜姐儿啊,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叫老奴怎么去见你娘亲簪娘夫人啊……” 李嬷嬷哭得稀里哗啦已经不能言语。 李旺赶紧问李嬷嬷的女儿春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春红吓得牙关格格直响:“小姐凌晨突然生病,郎中扎针灌药都不行。天亮后,我娘准备让人套牛车去兵营,忽然侯府里的管家苏长起气势汹汹地来了,还带来了两个恶魔,见东西就砸,见人就打,把我打了一巴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