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集 吃鸡风波-《华夏真相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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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姜:夫问其事如何么?对夫是为大吉,对我父却是大凶。

    卢蒲癸:此话怎讲?

    庆姜:父亲不听我劝,必要出城主祭,不肯让与他人。

    卢蒲癸闻而大喜,急召王何商议,命其通知高、栾二卿,各去准备。

    有话即长,无话则短,转眼之间,十一月初七日已至。

    庆舍因被女儿谏阻,反而激发刚愎自用之性,必要行使主祭之权,便以卢蒲癸、王何为左右护卫主将,各率卫队随同,到太庙来行秋祭。

    于是下令:麻婴为祭尸,庆奊为上献。栾、高、田、鲍,四家大夫随祭。

    栾、高闻命,正中下怀,遂各命家兵身穿庆氏皮甲,混入卫队。

    正当献祭之时,子尾槌击庙门三下为号,卢蒲癸、王何同时动手,各上前举刀劈下。

    庆舍正在躬身上祭,毫无防备,但金风及身,仍是下意识一闪。于是躲开要害,左肩、后背同时带伤。庆舍大叫,转过祭台,带伤穿过后殿,奔至后窗,一拳击折庙椽。

    王何见庆舍伤而不死,自后追至。

    庆舍猛然回身,怒喝道:谋杀我者,竟然是你!

    王何吃了一惊,不由脚下稍缓。忽见庆舍陡然抬手,一物迎面飞来。

    庆舍正当献祭之时遭袭,宽袍大袖,手中又无兵器,故而心中着慌。游目四顾,忽见祭案上一把俎壶,当绕过祭台之时,便即抄在手中。此时见王何急步追来,由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发,便将手中俎壶当作法宝祭出。

    那俎壶乃是青铜所铸,足有十余斤重,呼啸而至,声势惊人。王何躲避不及,只听啪嚓一下,正中脑门,于是大叫一声,脑袋破碎而死。后面众武士见状停步,不敢上前。

    庆舍砸死王何,将身跃起,已踏上窗台,便要逃出生天。无奈左肩及后背伤重,只跳起一半,便即落地,倚墙喘息。卢蒲癸追至,庆舍复又点头:果然是你。可谓家贼难防!

    卢蒲癸:岳翁,你死到临头,还有何说?

    庆舍:更无别说。女生外向,从夫陷父,不死何为?

    勉强说罢,吐出最后一口长气,将头一歪,就此死去。

    庆舍既死,卢蒲癸便率心腹卫士前导,高、栾、田、鲍四家卿大夫率领家甲随后,还于城内,尽灭庆氏同党。然而搜遍全城,只是不见庆封。

    高虿:奇哉怪也。庆封何在?

    栾竃:怎地倒似此贼有先见之明,预知今日有变,提前脱身哉?

    卢蒲癸:若是庆封今在城中,以其所掌家甲兵马之众,二位上卿自谓于刺杀庆舍之后,尚能尽灭庆氏一党乎?

    高虿、栾竃:如此说来,将军早知其不在城中耶?

    卢蒲癸:庆氏所掌兵马,占国中三分之二,且皆为精锐。其人若在,休说庆舍不死,既便我等,亦难免全军覆没,尽被其害下场也。故在事发之前,某施小计,已将其支走。

    镜头闪回。秋祭之前,为保事变万无一失,卢蒲嫳早与兄长卢蒲癸通气,专劝庆封到莱野游猎散心。庆封丝毫不疑有他,欣然从之,并将庆氏家甲大部带走。

    田无宇跟随游猎,中途忽然接到父亲田文子书信,说以妻子生病,命其还家。由此便知政变将发,提前告归,庆封又不怀疑,当即应允。

    田无宇率领家甲返回,却在回城路上凿沉舟船,拆毁桥梁,断绝庆封所有归路。

    庆封对此一无所知,径至莱野,走马逐鹿,逸兴横飞。一连十数日,浑然忘我。

    便在此时,庆府败亡家将忽至,告知庆舍被人刺杀,抄家灭门,血洗族人。

    庆梁怒发如狂,急引家甲还师,来伐京城。因一路架桥寻舟,又耽误数日。故此临淄城内,高、栾二卿已调齐诸家大夫,家甲亲兵,四面做好防备。

    卢、王、高、栾、田、鲍等人戮力同心,率军据城以守,庆封兵至,久攻不克。十数日后,手下将士皆知造反不成,必致灭族,便即渐渐逃散。

    庆封见情势不利,只得率领残部,逃奔鲁国。

    晏婴上殿,劝说齐侯发派使节,往曲阜城中谴责鲁国容纳齐国叛臣。庆封便在鲁国立脚不住,只得南下,远奔吴国。

    吴王夷昧倒甚仗义,非但收纳庆封及其人马,且赐予朱方之地,以为采邑。更许以高官厚禄,使其为卿。时陋未久,庆封元气复振,便如在齐国时同样富有。

    此事传至鲁国,公卿皆都以为奇事,并作闲谈之资。

    子服惠伯:岂上天无报,反降福与此淫人?庆封不意复在吴国富厚,奇之怪也。

    叔孙豹:我兄何如此短视,报怨上天?善人家裕,可谓赏赐;淫人富厚,必为灾殃。若依我看来,此却是庆氏灾殃将至矣!

    服惠伯:兄以何而为是言?

    叔孙豹:天欲擒之,必先纵之。若不将庆氏全族集于朱方,则如何一举尽灭!

    服惠伯闻而惊愕,随即恍然大悟:先生深谙天道,弟不如也。

    画外音:七年之后,楚王率诸侯联军伐吴,使大夫屈申围攻朱方。八月甲申攻而克之,庆封全族便被楚人诛戮,一个不留。叔孙豹今日预言,彼时完全兑现。

    镜头转换,按下齐鲁,复说卫国。

    大夫孙林父、宁殖既逐献公姬衎未久,宁殖病笃。临终之前,召子宁喜嘱道:宁氏事卫,世笃忠贞。驱逐国君是为大逆,皆为孙文子主谋,并非为父本意。既蒙恶名,只恨无以自辩,无颜见祖宗于地下。你若能使故君复位,释我罪愆,方是宁氏子孙。

    宁喜再拜:既有父命,儿敢不勉图!

    宁殖嘱罢,含恨而死。殇公闻报,念其拥立之功,便使宁喜袭父食邑帝丘,继为左相,与上卿孙林父共执国政。

    周灵王二十四年,卫献公居于夷仪,使公孙丁私入帝丘,来见宁喜道:子若能助寡人归国复位,则政归宁氏,祭由寡人而已。

    宁喜答道:此乃大事,臣恐孤掌难鸣。子鲜为国人所信,可与共谋。

    子鲜乃是公子鱄之表字,当时正随献公在齐。公孙丁以此回报,卫献公便请公子鱄往帝丘一行,与宁喜共谋复国。

    子鱄言道:兄长许诺政由宁氏,恐异日必悔。则失信于宁喜,鱄不敢奉命。

    卫献公:我今失国,更有何求?能延先人之祀足矣。岂敢食言,以累吾弟?

    公子鱄:君意既决,臣何敢避危推责?

    乃私入帝丘,来见宁喜,复申献公之约。

    宁喜:子鲜之诺,重于泰山,惟命是从!

    乃送走子鱄,来见蘧瑗,说迎献公复辟之谋。

    蘧瑗:你父驱君,瑗不敢与闻;今卿又谋复辟,瑗岂敢与听乎?

    乃掩耳逐客,然后再次离卫,出奔鲁国曲阜。

    宁喜以为其胆小怕事,不以为意,复谋于大夫石恶、北宫遗、右宰谷,结为同盟,只瞒着孙林父一人而已。

    周灵王二十五年春,卫大夫孙嘉聘齐,孙襄居守朝歌。

    孙嘉与孙襄,皆是孙林父之子;当时孙林父年老致仕,常居戚邑,不在朝中。

    右宰谷见此,便谓宁喜:孙襄父兄皆不在朝,其势已孤;子欲行事,此其时矣!

    宁喜深以为然,遂集家甲,使右宰谷同公孙丁率领,以伐孙襄。

    孙襄闻变,急命家将雍鉏、褚带,出兵应敌。孙府墙垣坚厚,且有家甲千人,右宰谷攻之不克,只得引兵而回。孙襄开门亲自追赶,却被公孙丁一箭正中前心,倒伏车中。

    公孙丁将要上前来结果孙襄性命,幸得雍、褚二将齐上,救回府中去了。

    右宰谷转回帝丘,回复宁喜,说孙家难攻。

    宁喜:我与孙氏,已势不两立;今孙襄中箭,其府中必乱,当趁夜再往攻之!

    由是整顿车仗,预备天黑出兵。便在此时,北宫遗忽至,来传信道:孙襄伤重已死,其家无主,可速攻之。

    宁喜以手加额:我父自天佑我!

    遂披挂出门,悉起家众,同北宫遗、右宰谷、公孙丁等,再伐孙氏。果如北宫遗所说,孙府家主既死,群龙无首,一攻而破,家甲逃散。雍鉏奔往戚邑,褚带为乱军所杀。

    宁喜于是诛灭孙襄全家,一直乱到天明,便持孙襄首级上朝,逼迫殇公退位。

    卫殇公怒道:汝擅杀世臣,又欺国君,便是叛逆。寡人为君已十三载矣,有何罪过,要逼我退位?某先杀了你这逆贼!

    即离公座,夺卫士手中之戈,径奔宁喜。宁喜逃走出宫,殇公在后紧追不舍。出得宫外,宁喜麾令甲士齐上,当场将殇公拘拿,随即命人鸩死于太庙,并杀世子角。由此卫国宁氏政变成功,因遣右宰谷、北宫遗、公孙丁前往夷仪,迎接献公回归朝歌,复辟为君。

    献公大封复辟功臣:宁喜独相卫国,专执国政,加食邑三千户;北宫遗、右宰谷、石恶、公孙免余等,俱增秩禄;殖绰、公孙丁、公孙无地、公孙臣进爵大夫;太叔仪、齐恶、孔羁、褚师申等复官爵如旧;召蘧瑗自鲁还卫,复其大夫职位。(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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