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赵高复仇-《华夏真相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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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玺入水,风流即息。

    镜头闪回,叙说传国玉玺来历。

    传国玉玺便是当年楚国“和氏璧”,被飞飞子放在赵惠文王书案之上,复由宦者令缪贤说出山来历,故被视为国宝,留在邯郸宫中。

    秦昭王闻说此事,使人求以十五城交换此璧,实际是欲仗势欺人,巧取豪夺。蔺相如携璧前往咸阳,智斗秦王,完璧归赵,演绎出一段荡气回肠故事。

    其年赵国被灭,和氏璧终于入于秦廷,由秦始皇完成当年秦昭王遗愿。

    秦始皇甚爱此璧,遂命李斯篆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于其上,便为传国玉玺。

    此番始皇南巡,过洞庭湖时风浪大起,由此投璧止浪,传国玉玺复又失落于洞庭湖中。便有人谓,和氏璧通灵,因思念故国,故而便借水神相助,留了下来。

    八年之后,秦始皇再次东巡,行于华阴平舒道上,又有人将此传国玉玺奉上。

    闪回结束,始皇帝封禅东巡,复至荆楚,就此西还。

    张良当时正在河南,闻知始皇西还消息,便与沧浪子打探皇帝车驾行踪,一面再次勘查伏击地形,最后定于黄河北岸,阳武县博浪沙丘。

    未过数日,探事人来报:始皇帝车驾已至魏都大梁,距此尚有二百余里。

    张良:皇帝车驾规模如何?

    探报:扈驾车队共有三十六乘,三千铁甲军护卫,百官随行。

    张良:皇帝所乘何辇,有何标识?

    探报:车队之中,皇帝座辇最巨,倒也极易辨识。依照秦国车辇规制,乃是天子骝驾,公卿驷驾,士大夫骖驾,令史等官并驾,武将骑乘护卫。

    张良闻罢,与沧浪子对视一眼:天子驾骝!

    不数日,张良与沧浪子饱食而行,隐于博浪沙丘苇丛之中,静以候之。

    二人在苇草深处安眠一夜,次晨醒来吃些干粮,继续静候。时至午后,只听外面官道上蹄声如雷,人喧马嘶,始皇帝车驾来临。

    张良精神陡振,喝道:来矣!

    乃与沧浪子飞身跃起,爬至高处,伏在沙丘之后,透过荆棘丛隙,往下面路上细观。

    只见远处尘土飞扬,大队军马列阵而至。先是前队三千铁甲,每四骑一列,并驰而过;继而皇帝护卫车乘三十六辆,逶迤向博浪沙处行来。

    三十六车乘前面,又有二百骑黑衣仪仗执旗而行,其后四十骑鸣锣开道,紧随一千骑马队清场,三十六乘车队继之。车队两侧,却又各有五百铁甲军护卫,另有八百精骑殿后。

    张良见此情景,与沧浪子低语:观其车乘,不似探马所报,必是中途有变。

    沧浪子:有何变化?

    张离:你看三十六乘车辇,全为四驾,并无驾骝在内。未知嬴政座驾方位,奈何?

    沧浪子不言,留意查看,忽以手指其中间车乘:虽然皆是驷驾,但公子请看,只中间那辆车最为豪华,且上插王旗,迥然不同于他车也。

    张良凝目望之良久,待其车渐近,轻呼道:贤弟眼力了得,果然如此。上插王旗者,必是秦皇座驾。待我呼哨,卿便击之。

    沧浪子掂一掂袖中铁锥,轻轻点头,不再说话。

    再过片时,前面铁甲军已过,车队随后奔驰而至。

    张良努一努嘴,轻声呼哨一声,喝道:去吧!

    沧浪子应声而发,立起身来,跃至坡顶,奋力抖手出锥。

    只见一道黑光,便如长虹经天,向车队呼啸而至,呯地一声巨响,正中那辆豪华大车。那铁锥挂定风声下击,虽越四百余步,但竟无丝毫偏斜,只一下便将那大车击碎捣翻。

    碎片纷飞之中,只闻半声惨叫,见一具尸体自车中翻出落地,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张良不及细看那人身上服饰,只道大功告成,便又喝道:分头逃走!

    话方出口,早已纵身跃入苇丛,以沧海君所授轻身之法,瞬间远遁。至于沧浪子,寻思他轻功相较自己远为精湛,顾不得了。

    不过一刻,张良便逃至阳武县城,一头钻进提前所订客栈之中。

    转瞬之间,张良复换儒生公子装扮,至外面街上坊间坐地,一边读书吃茶,一边耳听目视,打探风声消息。

    半个时辰之后,早见一队队铁甲精骑开进城来,开始满城搜索。只要见到身材魁梧,或年轻力壮者,一个也不放过,皆被捉到县衙审问。

    官军搜至坊间,因见张良长得娇弱,面如妇人,显是手无缚鸡之辈,由是皆都不问。

    一个时辰左右,满城搜遍,得千余壮丁,皆都押在一处,便不再审,似在等人发落。又见数骑飞奔出城,显是报告去了。

    张良隐身坊间廊下,仔细观察士兵军官脸色。见其官兵大都面呈激愤,但却并不惊慌,便心中打一个突,暗道:坏矣,莫非我此举不成?

    思犹未毕,早闻铜锣阵阵,六百黑衣仪仗队开进城来。其后紧随三十五辆大车,衔尾接头,井然有序,队伍不乱。

    又见衙门大开,一人身着县令服色踉跄奔出,连滚带爬,行至第三辆大车之前,伏地跪倒,三拜九叩,体如筛糠,张口结舌。

    县令:阳武县令,参见皇帝陛下。使陛下受惊……臣,臣之罪也!

    张良听罢,面如土色,悔断肝肠。

    又听车中有人说话,声音宏亮:命你治理阳武,其责非轻。境内不宁,竟出刺王杀驾之贼,是治理邦畿无能也。着革去官职,发去骊山修陵!

    县令不料竟能免死,连连叩首而退。

    车中人又抻出一根手指,轻点衙前被擒众丁:刺客未必便在这些黔首之中。赦之无由,杀之无辜,且甚可惜。便都命发去边北,送给蒙恬,助其修筑长城罢。

    一语道罢,众臣皆诺。

    张良见此,面如死灰,轻叹道:数年之功,废于一旦!

    起身进入客栈,睡觉去了。

    秦始皇受此博浪沙一击,虽因提前换乘,幸免于难,但亦十分恼怒。于是下令全国各郡,到处缉捕刺客。但因未知刺客怎生模样,便即无从查起,最终不了了之。

    虽然未曾捕到刺客,但缉捕檄文到处,博浪沙刺秦之事,从此闻名遐迩。

    数月之后,张良见其事已息,南下东行,欲到海滨寻仙求师,并打听沧浪子下落。

    这一日来至下邳,偶尔闲步沂水圯桥。因受此大挫,心中不免抑郁不乐,只顾低头走路,若有所思。未待上桥,忽遇一人自桥上行来,便与张良撞个满怀。

    张良急抬头看时,见来者穿着粗布短袍,面貌奇古,竟是一个老翁,身材矮小,未知年纪若何。张良行于边侧,自知过不在己,乃因对方年老,故此施礼不迭,连连道歉。

    张良:晚生无状,冲撞长者,尚请海涵。

    连打三个揖首,便欲离去。岂知那老翁大怒,将左脚踢来,鞋履离足,飞至桥下。

    老翁厉声喝道:小子好不知礼!你不见将我麻履撞脱落桥?帮我拣起,便放你走。

    张良愕然,心道:明明是你自己甩脱,怎地赖上我来?

    欲待不从,但忽想起此生迭挫,又要求仙访道,岂能盛气凌人?于是平心静气下桥,取履而上,敬呈老者,再打个揖首道:请长者纳履。

    老者不接,走向桥栏,将身倚住,跷起脚来:我老人家腰腿不佳,你为我纳之。

    张良身为贵族公卿之后,向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仆从如云,哪里受过此等折辱?当下气冲顶梁,便欲怒发。但瞥目之间,见那老者气度非凡,不怒而威,忽想起“折节下士”之语,不由怒气尽散,当下单膝跪地而前,恭恭敬敬将鞋给他穿上。

    老者嘻嘻而笑,非但不谢,反而跺一跺脚,将灰尘溅了张良一脸,仰面呵呵而去。

    张良呆视良久,若有所思,正欲上桥离去,忽见那老翁复又返回桥上。

    老翁:处变不惊,临辱不怒,孺子可教。

    张良灵窍陡开,一躬到地:如此,便请先生指教迷津。

    老者却佯佯言道:某今日心绪不佳,汝可五日之后,再来此桥上相会。

    说罢复又扬长而去。张良不知何意,但还是望尘而拜,恭敬应诺,待老者远去才起。

    五日之后,鸡鸣时分。张良披星戴月,急匆匆赶到桥上。谁知老人早已提前来到桥上,见张良来到,忿忿斥责道:后生小子,与长者相约,为何误时?五日后再来!

    说罢离去,离桥不见。

    张良大奇且喜,此番再无半丝怒气。五日之后,四更便至,但又晚老者一步。

    老翁不喜,再次厉斥相约五日而去,毫不回顾。

    又过四日,张良索性二更便至,就在桥上等候。老者果然不及张良早至,由是喜动颜色,自怀中掏出三卷书简,以及一张绢布,递与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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