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之城(十三)(上)-《维斯特拉玛战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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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让我们开始实验吧。”海德并没有杀掉她的意思,至少不是现在,他要在这个女孩的身上找到一些信息。“你们,退下去,该干嘛干嘛去。”

    两旁站在门后的守卫对于这个命令有一些抗拒,海德啐了一口,狠狠地瞪着那些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都不会希望有人牵制着自己做私事。

    见到所有人都退出了房间后,海德起身把手放在玻璃上,一道魔力冲击波开始向着下方无比宽阔的空间扩散去,铃被无助地卷了进去,却发现自己毫发无伤,相反的是身体开始恢复,魔力开始抑制着伤势更加严重,是从身体里……还是从地面传导上来的?只是周围变成了一片泛着蓝紫色光芒的地面,以及无尽的漆黑空间。

    “好了,这样应该能让你轻松一些,不过不要在给你机会的情况下乱动。”

    铃摇摇晃晃地向前探身捡起地上的匕首,一股强大的力量让她有些握不禁刀柄,手臂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可是她看向坐在远方同一高度的海德·西奈,依然无视警告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很快就被海德轻轻一甩手,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打倒在地上,撞到身后那面无形的墙上。

    “这里可是我的地盘,要学会听话。说吧,三年前你从我的高楼上跳下去之后,发生了什么让你变成了这样?”

    “呵,抓我用了三年,还是我自己找上门的,你是有多无能啊。”铃没有回答他,只是取笑了一顿。

    “首先,你没有联邦国籍,看起来只是从外面来的小女孩,信息系统没有你的记录,只有你用来上学的假身份;其次,如果我真的想要抓你,还有你的那些同伙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甚至我都不用现在坐在你面前出面解决问题。”

    说着,他的身影突然一闪而至铃的面前,想要伸手去扶她的脸时被一掌排开。铃并没有接触到他的实体,于是有些怒不可遏地拿起匕首刺向海德的虚影,那团魔力还是光芒的投影被直接搅散了。那个声音依旧是从远方坐着的那个人那里传来的。

    “你只是我的实验品而已,不过嘛,是你自愿成为的。偷偷跑进我的大楼偷走刚研制还没有实验过的‘疫苗’,有人报告在楼顶只见到注射完被丢弃掉的针筒,还有试验台上被一起顺手牵羊走的‘神器’刮擦的痕迹。你这样吓得我马上找了一大堆警卫,花了好多钱啊,你知道么?继续说吧,为什么要来我这里偷东西?”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对付你这样的人就应该不择手段。”

    “唔,你们这些人都是一样的,叛逆。”海德轻轻哼了一口气,然后抬起手来引导着一道像是光一样的东西从空中照进这片区域,照在铃的身上,那种剜心之痛又一次传了上来。“果然是为了力量而来啊,可是你为什么需要从你的敌人那里寻找这样的东西呢?”

    海德的洞察术让他掌控到了铃的内心,他看见了这个女孩不堪回首的过去,并且为这样的悲剧而发笑。铃死死地盯着远方那个用心术洞察自己的男子,当她想要再次拿起那把从海德的实验大楼偷来的匕首时却发现自己做不到,如同岩浆般炙热的刀柄是在告诉她这不是属于她的东西。

    失去了武器的她也意味着失去了力量,铃感觉到一种绝望之情引上心头,也许是海德有意地搅乱她的思绪,也许不是。

    “如果这样能让我变强,让我能够轻松地斩杀掉你们这群恶魔,又未尝不可呢?”

    “可是你已经见识到了力量的代价,这将你和你的那个组织引上了绝路。你终究只是一个凡人,根本无法控制这份恶魔的力量。”

    海德站在她的面前伸出了一只手,在一瞬之间铃似乎看见了什么血淋淋的东西,但是这只是一团用魔法揉成一团复制出的记忆,让她眼中见到了自己那次因为莽撞而几乎毁掉“瑞贝尔”的行动。

    “你站在楼顶,十分地愤怒,那两把插在腰间的匕首中的恶魔让你更加怒不可遏……”伴随着海德绘声绘色的解说,她无法逃避地回到了那个场面中,却成为了一个观测着高悬于空中,却又能从每个角落长出眼睛看到正在发生着的一切。

    铃带领着的先锋爬上了旁边的高楼潜伏在墙后,从玻璃里看向下方的西江区政府军队,他们正在下方的街道里镇压着可能发生的民间暴动。莱姆的指示是偷偷进行破坏设施的行动,可是就在他们行动之中铃却突然发现了一个看起来是达官显赫的人,他正在一群士兵的簇拥下检阅着这里的士兵。

    也就是说,这个人是一个高级目标咯,铃这样想着,那是西江区的区长,正在这里视察前线的战况。她脑中铭记着莱姆的提醒——他最近观察到铃的表现有些急躁不安而担心——这时她却仿佛克制不住自己的行动一般从楼顶俯身下去,一只脚踩上了栏杆,在其他行动的队友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抽刀向下一跃而去。

    听见从附近的楼顶传来的动静,联邦的守卫立刻警戒起来,当他们将枪口对准那个方向的时候,空中已经划过了一道魅影。伴随着刀光与令人恐惧的笑声,铃已经踩在降落到了地面上闪过街上慌乱的人群,将匕首推在前方就冲了上来,警卫担心误伤市民所以没有及时开枪而是准备抽出近身防暴武器。

    随着一道清脆的声音,走在最前面的警卫手中的警棍连同肩膀上的肋骨被直接切割剥离开来。铃在急忙赶上来的人之间瞬步行动着,目光看向后方正随着贴身侍卫撤退的区长,可是面前的警卫和见到可怕的场面到处乱跑的居民阻碍了她继续冲向前的路。她一刀削掉防爆盾砍翻跑上来准备挥舞电棍和警棍的警卫,用瞬步躲闪开朝自己发射来的子弹,这时脚底下突然滚来了几个铁罐,从里面释放出催泪瓦斯和炸出震撼波。

    铃感觉神情恍惚,一瞬之间魔法像是被扰乱了一样,子弹从她的肩上擦过,投掷物将整个环境搅乱,已经变得混乱的街道变得更加地混乱。而且就在她使用魔法进行攻击的一瞬间有人报告了警署,立刻触动了警报,传送门警察从各个方向跑了出来,甚至是从她出发时的那栋楼上降落,在那边发生了枪战。

    队友已经暴露了,那些只有土枪的“瑞贝尔”队员根本不可能是使用魔法和现代枪械的传送门警察的对手。而现在,她感觉到背后一阵恶寒袭了上来,能够瓦解人意志的控制魔法正在烟幕中寻找着对象,逐渐汇集在她的身上。从烟幕中逃离出来的铃喘了喘气,没有回头,转而眼中怒火中烧,脚底一蹬径直朝着前方冲去。阻挡她的人,无论是警卫士兵还是都被匕首划开了侧身倒在街上,在接触到身体的一瞬间产生巨大的热量,鲜血如同岩浆一般涌出,皮肤上散出烧焦的烟气和令人掩鼻的味道。

    冲刺的动力很快因为太多人的“阻碍”而消逝,即使再怎么样削铁如泥,她都无法再从用肉体阻挡在首脑前的人处突破,随着躲闪不及肩膀上中了一枪。传送门警察的魔法已经聚焦在了身上,一道离弦的闪电锥就要从身后的高处射出贯穿铃的身体。铃只能立刻架开眼前的攻击,被动地挡开子弹朝着侧面闪开,追踪着的箭撞在街角的房屋上,一角轰然倒塌。她推开围观和落荒而逃的人们消失在小镇里,沿着来时的青堤河的小道孤身一人回到了基地。

    “我听说了,你又一次冲动行事了。”莱姆站在营地门口,有些失望与愤怒地看向下方的走上来铃。

    “只差一点点,我就能干掉那个目标了……”铃有些失神地低头念叨着。

    “事业要一步步走,你知道那是谁吗?西江区的区长!我们现在没有能力完全地和一个区,甚至是整个联邦对抗!你是不是还伤害了平民?”

    “是……如果我能再努力一点……行动就成功了。”

    莱姆死死地盯着铃,铃也感觉到了注视扭头看向莱姆的双眼,她不敢在这个时候露出那双已经被腐蚀了的眼睛。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只是朝着那个方向奔去,却摸不清握不住通向那里的道路。

    “看啊,冲动行事,最后牺牲了所有的队友,在队长的面前逞能,最后被调离了总部。”海德·西奈津津有味地看向手中的白光,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自己的所见。铃的愤怒和彷徨一齐展露在了她的脸上。

    “可恶!”着急之中她又一次被按倒在墙角,后脑重重地砸在了无形之墙上,剧烈的冲击压在这样一个女孩的身上几乎要将她压垮。

    她清楚地记得那次失败的行动给“瑞贝尔”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后来恶名昭著以及生源不济让组织陷入了困境,而铃和她的小队也被从莱姆的殿前侍卫调离了总部在外围地区组织游击队,这也是她没能及时在莱姆遭到背叛之后立刻感到的原因。

    现在的她被揭开了这道伤疤,更多的是对自己所作所为的悔恨。她的意志已经不在她的手中,那股力量在飘摇不定,无法控制地驱使着她,这就是那份代价。恶魔的力量让她变得更加单纯冲动,如同年龄倒退一般让她变回了高中时候稚嫩的模样,而与稚嫩和略显可爱的外表之下,那双无法在外人面前睁开的双眼之中的是一颗动荡的心。

    “你知道的,那只是连实验都没有进行的初级实验品,还有那副武器,我不知道你是通过什么方式唤醒了里面的力量。”海德一脚把刚才铃反抗时掉落在脚边的匕首踢了回去。“不过看起来,你们这些所谓为光明事业而战的人,也会需要依靠恶魔的力量嘛,哈哈!”

    “什么恶魔,那只是力量而已。只要能够推翻你,还有那些高高在上,不知廉耻的人……什么代价都无所谓。”

    “年轻,太年轻了!”海德爽朗地笑了两声,身影重新回到原来的座位上隔着一层玻璃看向下方瘫坐在墙角的铃。空间中突然亮起了一排排的微光,墙上的生物培养舱开始运作起来,原本应该是空无一物的舱内突然出现了气泡,这些气泡在舱内瞬间就幻化出了一个个人形。他们……和海德·西奈一模一样,铃伸出一只手,无力地放在舱门上,茫然地看向那些“沉睡”其中的人体。“首先,你,还有那个逃犯,拿什么和我,或者说我们斗?”

    “呵,我一个人就可以在你的地盘上杀穿一片。”铃不屑地说道。

    “是啊,那份力量也消灭了你们自己。”

    “我们已经发动了群众,他们会继续战斗下去的——即使不是为了我们。”

    “净说大话。”海德置之一笑,看了一眼手中的光芒之后一甩而灭,起身双手抱在身前隔着玻璃看向下方的铃。“为了你们?你们能够给他们什么东西?”

    “我们会把他们从你们的手中解救出来,建立一个没有压迫,没有等级差别的国家。他们都是这样想的!”铃的信念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出来,她虽然见过太多从外部到内部破坏这样伟大目标的人和物,但是信念始终如一。如果说能有什么让她信念动摇的东西……

    “就凭你们滥杀无辜,随意发泄怒火,施加在那些无辜的守卫和低级官员的身上?就凭那些圈起来小小的土地和煽动罢工和逃亡到你们营地里的低级人口?就凭那些落后到在别的国家才见得到的装备?就凭一个逃犯和一个控制不住自己的女孩?”

    “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力量,只要我们点起了那团火,那你们,就不可能活的了多久。”

    “哦?为什么?”海德挑了挑眉。

    “因为……”

    “嘁,幼稚,让我来给你上一课吧。”

    突然裂地而出的三叉戟将她钉在了墙上,铃无力地被撑在墙上,身体的温度开始流失。接着三叉戟凭空化作灰尘消散,铃重重地又一次跌倒在了墙角,这时一个人像是手握住了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呼吸地感到一阵无力与晕眩,压迫的感觉和逐渐流失的魔力使她没有力气再去捡起掉在地上的武器继续倔强下去,逼迫着她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一切。

    铃试着捡起地上的匕首,却发现自己已经握不住刀柄,那种炙热到会灼伤自己的感觉立刻从掌心袭来,让她瞪大着眼睛惊讶与绝望地看向自己的手心。

    昏黑而泛着微光的空间中的那些生物舱突然一个个打开了舱门,从里面走出一个个和站在远方的海德·西奈一样的魔法化成的人形,在一番说教之后一瞬消逝,周而复始,如同梦魇般折磨着她的灵魂。

    “你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运转的,活在那个已经消失的旧时代里,拿着落后的纲领背着荒诞和浅薄的信条,让它跟着你那无法控制的欲望一起走向深渊。你们只能在暗处像老鼠一样咬断电线,让人们心生厌烦。你们中有多少只是为了趁乱想要当投机者的人,我们联邦都心知肚明,他们早就背叛了你们,不是吗?如果你没有在骗自己的话。”

    “我们一直都在战斗,那些街上游行的人,我们已经看见了。”

    “他们都是跟着人起哄凑热闹的一群看客而已,当所有人能从工作中解放出来,然后我们将机器人造出东西卖出的钱的一部分用来安抚他们,让他们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地生活,什么都不用做时,所有人都不会说什么。他们那些落后的思想只会让他们变得贫困和危险。”

    “这地下那些没有人形的矿工,难道就是你说的事情?”

    “这是联邦和穴居人的协议,见识短浅就会让自己蒙蔽,认为自己见到的一切就是现实,殊不知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我可不准备说服你,但是他们已经在地下生活了数个世纪,当我们开采地下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些奇异的人。我们教会了他们在地下的一切,他们无法适应阳光。哈,这在很多人的耳中只是一段传说而已,很荣幸你见到了他们,还做到了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那么现在,你也在这里了,你会发现什么都给不了他们,还带来了血腥与瘟疫。”

    “哼,难以置信。”

    铃感觉到了一股力量在促使着她起身捡起了刀,身上的伤势在这样的一个空间之中并没有任何的影响,她现在只想杀掉眼前的这个人,出于愤怒,出于被欺骗,出于仇恨,出于一直以来积攒的一切。她飞出刀去将那个站在自己的面前自说自话的魔法幻影击散,另一个身影就又从生物舱中苏醒了过来,恼怒不已的她便会立刻挥刀向前,齐腰将它斩断。

    这是无济于事的,仅仅是舒缓了自己的情绪,她却已经无法自已。海德露出了和铃一样凶险的表情,可在其中夹杂着更多的是一种挑衅与不屑。

    你和许多的人,就是你口中的那些人一样容易失控,他们中的一部分曾经,或许靠得住——如果我是你的话会认真考虑的。

    “你没资格评价他们。”

    即使见不到鲜血,铃却感觉得到一种内心涌上心头的满足感,脸上的表情变得开朗起来,身体能够支撑着继续这样“杀戮”下去——如果现在的她还是她,一个逆向生长到像是高中生的女孩那样的话。

    “是啊,我为他们感到不值,一个女孩动了不该动的东西而引火自焚;一个青年因为轻率而坠落;一位父亲为了缥缈虚无的事业而变得像是小孩一样单纯贪心;还有一个,女孩,牺牲了一切,只为在伟大面前屈膝下跪。”

    空间中浮现出了几道螺旋的光,如同丝线般编制出了一片片画面,从中能够窥见一些形状,对于铃来说这些画面她不可能认不出来。艾卡内莉在火焰中背对着看向着她,眼中流露出一股无尽的哀伤;昂森则在不断地下落,魔法构建出的形状让铃为之瞩目;萨格鲁正在用追踪器寻找着他们经过的路径,却在半途被什么吸引了过去,在光亮的走道上走进了一个昏暗的房间,等待他的是角落里毫无光亮的一把将要刺进他心脏的匕首,黑暗将他吞噬。

    “萨格鲁......你们杀了他?”铃望向那个场景愣在原地。

    “是的,他好奇地凑了过来,中了我们的陷阱。和你一样,幼稚而冲动。”

    就在铃准备拿一个幻影泄愤时,那张脸突然变成了萨格鲁的样貌,这让铃迟钝了一下,惊讶地看着,不过很快她就回过了神来,手起刀落地从肩膀上斜砍下来。

    “你真该死。”铃痛苦地咆哮道。一直在大放厥词的海德沉默不语。

    就在同时从铃推开大门来的门口方向,从暗色的边缘处被推进来了一个人,他的一条腿已经血迹斑斑,身上的衣服也沾满了灰尘与血污,背后背着的电锯也掉在了一边。

    “昂森?”铃马上跑过去,昂森痛苦地呼吸着,看见她之后脸上的表情一瞬之间由惊喜变为恐慌。

    “别...别过来!”就在他旁边与人齐高的边界上出现了波纹,一把手枪,和握着那把枪的一截手臂从平面上伸了出来,枪口正对着下方昂森的头,在铃发现之后一闪冲上来准备斩断那只手之前就扣动了扳机,然后烟消云散。

    铃失魂落魄地蹲在昂森的尸体旁边看向边界以外,只有茫茫的白光与暗紫色的边缘,伸手触摸上去只是一面坚硬无比的枪毙。

    她用匕首试了试,削铁如泥的刀也在上面刻不出任何痕迹,接着她的脚碰到了那把电锯,于是她提起来将魔力附在上面,然后用力一拉,电锯轰鸣而起。她对着那个墙壁像刀一样顶在身前刺去,橙红色的光芒保护的锯片和边界的平面之间擦出的是一片片的魔力烟雾,在磨损的同时四周由魔法构筑的墙面开始汇集到那个点上。

    出现了!一个微小的裂纹,铃却也已经几乎耗尽了身上的魔力,逐渐控制不住地向后倒去。这阵钻心的痛让她完全失去意识,她微微睁开了右眼,看见了一片白茫茫的“天花板”。

    扶着墙站起身来,从手心重新蓄能点燃起刀上的火焰。她无比坚定地看向从手臂中拔出的匕首。

    “终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无能为力。”海德惬意地靠在椅背上挑衅地说道,“看得出你想成为那个什么什么魔法御史,于是看起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四不像。可你终究只是凡人,不是什么神。就算带着那个高傲的帝国给你的力量,你也无法逆转一切。叛逆,所有人都将经历这个过程,直到发现自己的脆弱,他们都会像你这样。”

    “什么狗屁道理,我...今天就要带你去地狱!”铃的语气已经快要变成另一个样子,背后突然从身体中展开了蝙蝠一般的双翼,手臂上出现了阴暗的紫色。

    她瞪大了双眼看向上方的海德,把浴火的匕首插进了墙上实体的生物舱里,巨大的能量炸毁了舱机,电路炸裂的火花和火焰并没有威胁到铃。接着她扇动起翅膀,脚下开始沿着墙边助跑,匕首从一整排的舱体上划过引爆出一片一片的火花和浓烟。

    铃一跃而起,右臂顶在前方准备凿破玻璃,将双手上的匕首挥向海德。就在刀尖与玻璃表面接触的一瞬间,裂纹从中心朝着四周迅速扩散开来。两人就在这一瞬间于空中对视,海德的面前是一个双眼猩红,背后挥着由刀片和魔焰包裹悬挂而成的双翼,双手中拿着一把滴落着岩浆,另一把是清冷锋利,仿佛能切割一切事物的匕首;而铃的面前,是一个不屑地看着自己,丝毫没有一丝恐惧的笑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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