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万万没想到五日之后,翠海城内却突然传出来一个消息,说那高棘宣称自己已经找到了破禁之法,于是便带着城内的一众执事以及无忧谷之人去了那个遗迹处。可是到了当天中午却又有消息传了出来,说高棘布置出的破禁法阵尚未运行十数息,便直接引起了那座禁制更加强烈的反应。据当时同去的一个执事所说,事故共炸死了五名翠海城执事,炸伤了十数名跟随弟子,就连无忧谷的弟子都被死伤了十数人。此次事故直接惹怒了翠海城主以及无忧谷内的人,双方纷纷要求他给个交待,翠海城主更是扬言要将此事上报圣教裁定。
司徒承听闻此事之后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拿着图纸继续思索着破解之法,然而没想到在天色将晚的时候,高棘却突然来到了司徒承的住所。“司徒老弟,为兄这么晚登门实是为了道歉而来,还望司徒老弟莫要介怀为兄那日的无礼。”高棘一进门便开门见山的对着司徒承道歉道,“也都怪我的那两蠢弟子不中用,那日老弟来找为兄,他们竟然谁都未曾与我说,结果无意之下竟让师弟你白白空等了许久。待为兄知晓此事之后已经狠狠的责罚了他们二人,是以趁今天得空便也亲自过来登门赔礼,还望师弟你可以宽宥为兄当日的无心之过。”高棘说着先从储物戒当中拿出了一个精美的锦盒放在了桌子上。
接着又拿出了另外一个锦盒,将其中的一些碗碟酒具和吃食都放到了桌子上。司徒承意外的看着高棘的举动,高棘则轻笑一声说到“这壶酒乃驼山城主依照古方亲酿的仙人醉,虽然我们圣教之内并无修仙之人,但是听闻为酿此酒驼山城主曾不惜用掉了极多的天材地宝,所以我二人今日才能有幸品尝一下连仙人都沉醉不醒的佳酿。趁此酒温热我便特意带过来,让师弟你尝尝。”说着高棘便将酒倒入两个杯子当中,接着又自顾自端起来一饮而尽。
“在下知晓师兄为了那处禁制之事已经操劳许久,那日原也只是我去的不凑巧,并未有怪到师兄之意,还望高师兄莫要多想。”司徒承沉思一二随即也缓缓说到,“如此才好,如此才好。”听到司徒承这样说高棘一时间显得很是高兴,连忙将酒杯举起来便再次敬向司徒承,不待司徒承说些什么又自顾自的一饮而尽。两杯酒喝完,高棘看着司徒承一直未动的酒杯,开始忍不住哀叹一声道“师弟不动酒杯,莫不是没有原谅为兄,还是知晓我此次犯了错从而彻底瞧不起为兄。”“师兄说的哪里话,师弟我是在想如此好酒,待有机会我定得再赠予师兄一壶才是。”司徒承嘴上打了一个哈哈,可眼底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将手中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哈哈哈,如此为兄可是要先感谢师弟美意了。”高棘高兴的轻擦了一下嘴角,便又说到“说到底这次也确实是为兄的不是,教内指派你我二人一同来此,为的便是让你我二人联手一同破除那道禁制。可为兄开始想着那也左右不过一是座禁制而已,又如何需要劳烦到师弟亲自前去,所以便一时托大办承接了此事。你我师兄弟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便为兄一人承担了又如何?只是不想此事却当真出了意外,甚至还折损了圣教弟子的性命。”高棘说完不禁深叹了一口气,“为兄一人承担一切罪责不要紧,怕只怕师弟你无故受到牵连,那为兄就彻底无颜留在圣教了。”
“师弟我虽然不清楚当日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是自也知晓破除禁制原本便是极危险之事,又岂有常人所想的如此简单,即便出现意外也是在所难免,我想勅华君到时候也必然不会因此就怪罪师兄。”听到司徒承如此说,高棘先默默的点了点头,然而思量一番还是继续说到“勅华君向来以教令如山来警教世人,其为人又冷漠无情…,希望到时候真能借师弟吉言助我躲过这一劫难啊。不过我听闻过去昊阳真君的青枭副使同勅华君是好友,所以不知师弟是否愿意帮为兄我引荐一下,相助之谊日后我高某必定结草衔环报答师弟。”
“师兄有难照理师弟我自该极力相帮,只是想来师兄也应该知晓我同族内现在的关系,师弟我已经许久都不曾回去了,虽说我可以试着去邀那青枭使,但能否达到师兄的预期师弟我却并不敢肯定。”司徒承听到对方来此是有求于自己,一直防备的心便也开始放松了一些,“哦,好好好,那为兄便先行谢过师弟。若此事能了,之后再将那日的错想办法都推到我那两个废物弟子身上,这样你我便能彻底免去之后的诸多麻烦了。对了,师弟来此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不知对于破除禁制之法可有眉目?为兄今天将我绘制的阵图也一并带了过来,还要劳烦师弟高才给过过眼,说不得今天你我二人合力也就直接将那个禁制给破掉了。”高棘说完忍不住笑了笑,可脸上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怀中的阵图拿了出来。
司徒承看着高棘递过来的阵图,却并没有伸手接过来,而是径直摇了摇头说到“师兄费心耗神多日才绘出的阵图,师弟我又岂有直接翻阅的道理。不若这样吧,这是我近日针对那道禁制所做的一些心得记录,或许能帮到师兄一二,师兄若不介意师弟的这点微末能耐,此物今日便赠予师兄如何?”司徒承说着也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卷轴递给了高棘。高棘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可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将司徒承的卷轴接到了手里,“没想到此事尽然终究还得劳烦师弟帮忙,师兄实在是深感惭愧啊。”高棘说完端起酒杯再次敬向司徒承。
一直等到那一壶温酒全被二人饮尽,高棘才跌跌撞撞的站起身离开了司徒承的屋子。“哈哈哈,天色已晚师弟无需再出门相送,为兄我自行回去便可,你且回去歇息吧。”高棘同司徒承在门口寒暄几句便转身往回走,只是脸上的笑容却在夜色当中变得越来越冷。“哼,好你个歹毒不仁的司徒承,我已经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你,你竟然依旧不愿相帮,那么我便索性把你也牵扯进来,到时候我可不相信司徒家族会眼睁睁的看着和你一同蒙羞,只怕就算你再不愿意帮我,这回也由不得你不帮。”回去之后的高棘恼怒的将司徒承的手书一把丢到了角落,随后冷笑一声将他们方才喝过的那个酒杯拿了出来。“即便你再小心,还不是照样中了我的计,我倒要看看这回你又能如何脱身。
结果第二天刚刚出门的凌泉便看到了挂在翠海城城门处的告示,告示的内容竟然是阵法师高棘同司徒承二人,在受派处置禁制的过程中疏于值守、懈怠不利,引得众人损伤严重,现特广而警示之,不日将上表主教另行惩处。”凌泉意外的看着那份张贴的告示,不明白此事为何会突然牵连到司徒承的身上?司徒承这段时间可并未同高棘有过丝毫的交集。不明就里之下凌泉只好跑去找司徒承询问此事,只是敲门许久却并无人来开门,凌泉以为必然是司徒承也知晓了此事已经去处理,只是当他无意间扫见司徒承放置在门外的鞋子,才突然意识到或许事情并没有他所想的如此简单。
凌泉立马转身一把开了司徒承的房门,才发现司徒承果然躺在屋内,只是无论凌泉如何呼喊司徒承却始终都没有应答。凌泉心里大惊急忙上前检查,好在司徒承虽然不知为何始终昏睡不醒但尚有鼻息,无奈之下凌泉只好直接找到了翠海城主,也是这时他才明白是高棘在事发之后背地里告了司徒承的状,说在二人合作期间司徒承恃才傲物不禁不愿同高棘配合,甚至胡乱作为才导致破禁过程中出现了意外的事故。凌泉自然极力解释,只是如今司徒承昏迷不醒,光凭凌泉自己口说根本无用,为今之计唯余自证。好在翠海城主最后还是答应找了凌泉,给他几天的时间了解具体的情况,同时还派人去查看了司徒承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