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二十四日启程时,邵勋留李重领牙门军两千、辅兵一千、宜阳堡丁两千于此,筑垒设寨,以为后路。 东西二崤两条艰险坂道的交汇处,如果不看好了,一旦为人攻取,再想回到洛水河谷,就得丢弃大部分辎重,狼狈走小路回去了。 辎重置办起来并不容易,粮食、工具、炊具、药品、车辆、备用器械甚至是钱财,一旦为人夺取,士气必然大跌——历史上就有不少军队,被人迂回攻打辎重部队,随车携带的个人财物被夺,导致士气崩溃进而战败的。 大军出行,斥候远远放出三十里。 这是极限了。准确来说,五里放一批,十里一批,二十里一批,三十里最后一批。 如果是骑兵为主的部队,甚至可以放五十里、一百里,但意义不大,三十里的警戒范围足够了,无论敌人是步兵还是骑兵。 当然,以上全是正常行军时的状态。 如果是急行军、追敌、败逃,则又是另一回事。不然的话,史上也没有那么多被埋伏的事情了。 人人都按规定来,都很专业,还埋伏个屁!当然,这也是不可能的,盖因很多军事团队本身就是草台班子,他们存在的作用,就是成就别人名将的威名。更何况,斥候远远没那么神,他们经常发现不了近在咫尺的敌人。 二十五日,抵达硖石坞地界。 这是裴家的一个坞堡,大家相安无事。 二十六日,进入深邃的土塬地形。 邵勋特意登上了一座塬,俯瞰塬下。 作为黄土高原的延伸,弘农的土塬太多了,塬与塬之间有许多深沟峻谷,驿道就在这些深谷中。 历代有很多文人走过这条路,都形容过道路之险峻,如“客路两崖开”、“土立如深壁”、“天光窥一隙”、“峭绝千仞崖”等。 如果此时在土塬上埋伏兵马,弓弩齐发,落石砸下,正在塬间驿道上通行的邵部兵马一定损失惨重。 甚至可以在土塬上筑城。大名鼎鼎的玉璧城就位于一個土塬上,四面皆临深谷,宇文氏置总管一员,统领其军。 总之,这个地形其实是可以利用的。邵勋摩挲着下巴,默默思考着对策。 二十七日,大军行至陕县东南,陡然开始加速。 一千二百府兵分成两部,一部由常粲率领,共三百人,直奔陕县西北四里的茅津渡口;剩下的由陈有根统率,九百骑直奔陕县东北三里,那里是敌人的浮桥。 章古、余安二人率一千牙门军、一千辅兵、一千宜阳堡丁,绕过陕县,前往城西南七里某处。 至于主力部队,则屯于陕县城下。 城内有敌,早早关闭了城门,并派出了几批信使,亡命西奔。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 ****** 天晴了不过五六日,又是一场瓢泼大雨袭来。 大河两岸,吸饱了雨水的泥土发出愉悦的呻吟。 黄河之上,一条长龙般的浮桥横跨两岸。兴许已过了运输高峰,此时桥面上几乎没什么人,唯有两岸各屯驻了数百军士。 九百骑冒着大雨,直冲而来。 途中不断有人摔倒,但剩下的人若无所觉,冲到近前之后,纷纷下马。 稍顷,整齐的队列已经在河岸边展开。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