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净面皓齿片唇红,墨眉冽目双眸棕。 天生泪痣眼边住,览尽世间人不公。 一身武艺姜公胆,那惧雷霆与兵戎。 淮阳军中路新宇,疾恶人称圣凌风。 二庄主见新宇身长七尺五六,相貌堂堂,有弱冠之龄,拱手行礼道:“庄中愚夫不知礼数,怠慢之处,还望义士见谅。敢问足下那里人氏?”路新宇连忙还礼道:“小可原是东京人氏,前时到此做些营生。只因前时染病,消折了本钱,流落在此。听闻贵庄平素急他人所难,故求贵处贷些盘缠。”季晓宇道:“吾曾得人指点,稍懂得相面,吾观义士面相,非常人也,决非寻常商贾可比。”言讫,就请路新宇上座,新宇再三推让,只坐了客席。 无何,数个庄客奉上酒肉,二人饮过七八杯,又听季晓宇道:“足下既自东京来,必知那梁山好汉被俘进京一事。”路新宇暗惊道:“莫不是露了马脚?”遂随口应道:“岂会不知。”季晓宇长叹一声道:“素闻梁山好汉替天行道,忠义双全,个个英雄豪杰,不想尽为张叔夜所灭。又有那劫法场的好汉,亦被张榜捉拿。当今天下,杀人放火者多,心存仁义之人少。此人义气深重,我若寻得他,定设法相护。”新宇又寻思道:“莫不是欲诈我言语?”便应道:“二庄主必是醉了,却如此说笑,此话若被他人听去,却要惹祸上身了。”季晓宇忽得拍案道:“我季晓宇若有半句虚言,教我死于乱箭之下!”新宇大惊,猛然思得一计,乃佯笑道:“非是小可夸口,此人已被小可拿住,正要解官请赏。”季晓宇闻言大怒,掷杯于地,喝道:“吾姊妹二人素以仁义为本,汝既信我,吐露言语,杀汝不仁,留汝不义!”遂谓尹主管道:“送客!”尹主管闻言,亦不知怎生是好。 却见路新宇起身下拜道:“常闻二庄主为人,今日方信坊间之言。那劫法场之人却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季晓宇惊道:“莫不是足下?”新宇道:“确是小可。只因尚负宋公明重托,故适才未敢吐露实情,还望庄主休怪。”季晓宇闻言大喜,忙起身来再扶入座,谈及东京劫法场之事,二人又吃了数杯,季晓宇啧啧称奇,又听路新宇说道:“我自幼在师门习武,后闻梁山大名,便有上山之意,怎奈师父不允,只是常往山上与众家兄长小聚,后多有书信来往。我那师父胡百元,却是与卢俊义、林冲二位哥哥的师父铁臂膀周侗同出一门。闻官军征剿梁山,我与山上书信不通,当时便要下山前去助力,却遭师父阻拦。直至听闻梁山被破,众兄长被押往东京,方得下山搭救。只可惜势单力薄,倒受公明哥哥嘱托,势必要去寻回侄儿们,再回恒山。” 季晓宇道:“好汉如若不弃,寻得之后,尽可带至此处,由我姊妹二人照看,必管教衣食无缺。”路新宇起身再拜道:“二庄主好意,小可心领,本是朝廷缉捕之人,怎敢多扰,连累庄上?但蒙二庄主借与盘缠足矣。”季晓宇再三挽留不住,权令庄客撤去酒席,引路新宇往客房暂住,暗发书与田雅珠,只待她归来,别做商议。 有道是:“忠良怎共奸邪住,时动溃发必受殃。”新到庄客之中,有个名唤李二的,只因在外奉酒,席中言语便吃他听了去。比及撤去筵席,李二私谓季晓宇言:“如今朝廷出一万贯赏钱捉拿此贼,二庄主不将他解送官府,反留在庄中,如若事发,必为所累。”只见季晓宇闻言,两眼圆睁,呵斥道:“你这不成器的小厮,省得甚么?吾岂是贪生负义之人?莫不是要敎我为江湖上的好汉们所耻笑,葬身于乱箭之下么!”就将李二斥退。 这李二忍气吞声,自寻思道:“这二庄主好不晓事,私匿贼寇,倘若事发,定然全庄不免。她既不肯,我便自去首告,彼时不仅落得这一万贯赏钱,届时这仁义庄亦与那尹主管也定归我所有,真个财色双收!”想到此处,李二一发鬼迷心窍罢,便顾左右无人,离庄往县衙去了,正是:祸由萧墙起,恶从心里生。却也是天罡星合当相会,要使仁义庄生出这场是非来。有分教: 仗义救人,不防时逢乖舛;怀诈谋主,怎知命在顷刻。 直使: 尽扫人间不平事,再举梁山大义旗。 究竟季晓宇与路新宇性命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