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焦头烂额-《凰图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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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意之听后不发一语,然后上前走到了云舒身边,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目光灼灼如星,那是一种无所畏惧却隐含尖锐的神情。

    “你应该知道,这不仅仅是我的想法,也是明芳的愿望,即便他从未说过,但我知道他一直在期待你站在至高点的那一刻。”

    云舒呼吸一窒,她感到有些疲惫。

    沈意之没有表情,他虽然看上去是个好脾气的人,但骨子里却比苏明芳还要冷血:“自古而来被议储而未能登上王位者,唯死而已,这不仅仅是天家人情淡薄的原因,只是因为两个无比尊贵的人只会让有心之人挑唆,震动朝纲。”

    云舒摇摇头,她正是因为知道这样的结局,所以才不能答应沈意之的提议:“我不想让他死,云淨和荣妃有罪,他无罪。”

    云舒从书桌前走了出来,在沈意之的对面站定,他们彼此的距离就像曾经那样近:“父王这两年一直在为逸儿继位铺路,而我不仅已经出嫁到疏国,还有一个将会被立为疏国世子的儿子。”

    接下来的话云舒不必再说,因为她相信沈意之能够衡量清楚。

    沈意之站在云舒的面前看了她许久,那双锋芒毕露的眼中风云迭起,又慢慢平复,最终化作一声苦笑:“殿下还是这么的独断。”

    云舒见他放下了犀利而坚硬的外壳,这才在心底吁了一口气,然后微微一笑:“便当你是在夸我罢了。”

    沈意之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到天色不早,二人便一同出了书房准备上朝。

    从书房到清明殿的这一路上,沈意之总是保持着落后于云舒半步的距离行走,他们虽然是朋友,但相处模式永远更接近于君臣,从小如是。

    云舒犹记得自己母后刚刚病逝时的那些个日日夜夜,父王哀痛到无暇处理政务,更无暇关照自己的饮食起居,可他却忘了一个孩子失去母亲之痛比他失去妻子之痛更加恍然不安。那时候陪在自己身边的便只有沈意之和苏子臻,只不过陪自己在陵前痛哭的永远不是他,因为君臣不同席,也自然不能跪在一处。

    “殿下既然已经决定,臣也不好再多说,可如果殿下要回疏国,臣就是拼着性命也会拦下的。”沈意之用轻松的口气说着生生死死,他不会忘记是谁动手来扰乱楚国并截下自己的信件的。

    云舒的思绪从久远拉回到现在,她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听你说起以死相谏还真是不敢置信,明芳同我说当父王命你二人寻我回京,否则便要罢官的时候,你可是一毛不拔。”

    他们两个谈论着过去的事,那些琐碎好似农民在阳光下晒着的小麦,发出深沉黄色的光泽,美好而温暖,只是言犹在耳,有些人却永远也不能再回来了。

    “你放心,我会留在楚国摄政。”

    整个早朝,云舒耳中听闻的都是礼部在抱怨缺银子。

    楚王大丧、荣妃下葬、云淨暴毙,礼部已经接连安排了三场厚葬,如今各国的使臣甚至是一国君王前来,礼部又要安排宾宴还有祭拜的诸多事宜,焦头烂额不说,就是银子太过吃紧。

    还有一件事麻烦,那就是他从来没有接待过四国之中两位君王亲临,还有一位几乎已经是下一任浊沧之主的赢华,即便是两年前云舒及笄礼的时候,那也是疏王还没即位,宁王又因为楚王默许的原因住在了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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