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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他和联顺某种意义上是有仇的。
上一次寿安公主遇袭受伤,联顺为了甩锅,立刻追上皇帝的队伍,迫不及待告了苏曳一状。
但此时苏曳,却没有半分记仇的样子。
联顺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道:“本督当不起苏曳阿哥的礼啊。”
在联顺看来,你苏曳就算再当红,也只是毫无根基的新人而已。
他联顺作为九门提督,做了多少年皇帝的心腹了?
执掌步军统领衙门多年,早就心高气傲。虽然眼下面临巨大麻烦,但想要让他向苏曳这么一个新人卖笑脸,是万万不可能的。
接着,联顺道:“苏曳阿哥,你不是要练新军吗?不是要超过祖宗的八旗军队,要开创先河之军吗?怎么有功夫来我步军统领衙门了?”
苏曳道:“倒是有件事情求到了联大人头上了。”
“哦!”联顺一笑,道:“这倒是奇了,你是当今圣上的新宠,怎么还有事情求到我这里来了?”
苏曳道:“步军统领衙门,刚刚抓了扬武镖局的人。”
联顺道:“有这么回事,这是本帅抓住叛贼洪人离的重要线索,这群人是洪人离的同党,罪大恶极。”
苏曳道:“哦,竟然有这么一回事?”
联顺道:“事关大案,本帅不方便透露太多。”
接着,联顺冷笑道:“怎么?苏曳阿哥怎么和扬武镖局的人扯上关系了?这群人可是反贼啊。”
联顺言语中,可就有些危险了。
苏曳道:“不瞒大人说,王天扬有一个妹子长得不错,拐弯抹角地求到我这里来了。”
“哈哈哈哈……”联顺哈哈大笑。
他顿时响起了苏曳的那些传闻了,什么夜御八女之类的。
“那苏曳阿哥是什么个意思?”联顺问道。
苏曳道:“如果这王天扬和洪人离案子牵扯得不深的话,那能否给我一个面子呢?”
联顺笑道:“按说,应该给苏曳阿哥这个面子,但是……不能!”
他脸色一寒。
“本官为皇上办差,这扬武镖局关乎洪人离大案,本官一定一查到底。”联顺道:“而且……本官也不想给伱这个面子。”
这……这是撕破脸了。
联顺心中冷笑,苏曳这是蹬鼻子上脸了。
你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但真以为自己有权有势了?
你还不是官呢。
仅仅凭着你那三品爵位?
本官可是一品。
没错,距离一个月期限快要到了,本官这个九门提督位置可能不保了。
但,那又怎样?
用不了几个月,本官就能起复了。
事实上,还真是如此,联顺已经在谋下一个位置了。
热河察哈尔都统!
虽然肯定没有九门提督位高权重,但也是一品。
在那边呆个一两年,就能调回京城了。
他是老牌勋贵,根基极厚,在宗室亲王中,在军机处,到处都有人。
这些权贵起起落落多了,也不是很在乎。
在他眼中,苏曳还是小虾米,根本不必卖这个面子。
而且这次收到举报,有巨大收获,说不定真的从扬武镖局这群人口中,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情报,真的抓获了洪人离。
那他不仅无罪,反而有功,不仅能保住九门提督之职,还能再升一级。
苏曳道:“联顺大人,真的不能给我这个面子吗?这等化敌为友的机会,您不珍惜吗?”
联顺寒声道:“苏曳,你自视太高了,”
苏曳道:“那我明白了,多谢联提督。”
然后,苏曳告辞离去。
联顺冷笑道:“年轻人,不要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算什么东西?本官发达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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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曳回到家中。
这件事情,其实是一个危机。
因为扬武镖局几十号人,当时确实见过蒙面的苏曳,并且自称洪人离
这里面,或许大部分都铁骨铮铮,但或许会有一两个人招供的。
当然,就算有人招供,也一下子牵连不到苏曳头上。
但,一旦王天扬招供,或者王五招供,那对苏曳就是巨大的麻烦。
因为王天扬和王五都认识李岐,而最近李岐已经公开成为苏曳的家奴,这很容易让人把苏曳和洪人离联想在一起,那这就是天大麻烦。
所以,他必须要快。
要立刻将联顺赶下台,还要让他彻底丢官。
救出扬武镖局的几十人,让联顺罢官,两件事情一起完成,并一劳永逸,解除危机。
很有挑战,很有难度。
那么如何做到呢?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苏曳直接去皇帝面前进谗言。
现在皇帝对苏曳非常器重,一旦苏曳给联顺上眼药,对方倒霉的概率很大。
但……不值得。
现在皇帝正在权衡,要不要答应苏曳编练新军的要求。
这个时候,苏曳不能向皇帝提任何要求。
要把所有的圣眷都用在让皇帝答应编练新军一事上。
而且,直接向皇帝进谗言,也顶多只是提前让联顺从九门提督的位置上下来,无法让他彻底罢官的。
皇帝虽然恼怒联顺,但还是倚为心腹的,否则也不会把九门提督这个位置交给对方。
而且就算苏曳进谗言让联顺下台,也无法一劳永逸,彻底解决这次的小危机
第二种办法,让懿嫔出力,把联顺赶下台。
不是不能做到,但有难度。
懿嫔虽然已经经常帮皇帝看奏章了,甚至还给意见了。
但,目前还是秉持后宫不能干政的。
而且,如果让懿嫔出手的话,那也太明显了。
苏曳刚刚和联顺有矛盾,你那边懿嫔就出手了,你是害怕皇帝不朝那边想吗?
他刚刚在朝堂复试上洗清了懿嫔的嫌疑,没有必要再把懿嫔扯进来。
…………
那就没有办法了吗?
既把联顺赶下台,彻底罢官。
又救出扬武镖局这群人,一劳永逸,解决危机。
有,当然,有一个非常完美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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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侍卫傅奇最近很苦闷。
因为护卫公主不利,使得他前途蒙尘。而后他带着一千骑兵对战八十捻匪骑兵,打得难看无比,更是让皇帝震怒。
原本前途无量的他,大概又要蹉跎好几年了。
下职后,他便在家里喝闷酒,偏偏又不敢多喝,因为害怕宫里随时有事,可不能喝醉了。
“二爷,苏曳阿哥来访。”
傅奇是富察家的,也是老牌勋贵,在家中也正好排第二。
听到苏曳的名字,傅奇立刻站起来,惊喜不已,赶紧亲自迎接了出来。
“苏曳阿哥,你,你怎么来了啊?我没有去拜访您,怎么还劳驾您到我这里来呢?”傅奇无比亲热地握着苏曳的手。
他当然好几次想要去苏曳家拜访,但是不好去。
因为他是一等侍卫,不敢和外臣走得太近。
但是这段时间,他家里的人不知道去了苏曳家里多少次,送了好多东西。
接下来,苏曳陪着傅奇喝酒。
“苏曳阿哥,大恩不言谢,若是没有你,我脑袋在不在不知道,但顶戴肯定是不在了。”傅奇道:“这京城让我佩服的人没有几个,苏曳阿哥排名第一。”
苏曳道:“我苏曳在京城,也没有什么朋友,傅大人算一个,田雨公大人算一个。”
傅奇举杯道:“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后,他苦笑一声道:“苏曳阿哥,前程似锦,今后还望多多照料兄弟。”
苏曳道:“傅兄本就是皇上心腹,又哪里需要我照料,你我兄弟,互相帮衬,倒是真的。”
傅奇道:“对,互相帮衬。”
接着,苏曳道:“傅兄,眼下你遇到这个麻烦,兄弟我看在眼里,思来想去,还真想到了一个法子。”
傅奇听后,立刻起身,躬身拜下道:“苏曳阿哥,还请教我。不怕您笑话,我最近都快愁白了头发,先是弄丢了公主,之后那一仗打得极其难看,我真是让皇上失望透顶了。虽然这个一等侍卫还在,但那是因为皇上念旧情,在圣上心中,我只怕早就是无能之辈了,这以后的前途只怕是要没了。”
苏曳道:“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上一场仗打得难看,这一次就打得好看便是了。”
“上一次寿安公主进京,不是被马匪袭击吗?至今都找不到这群反贼在哪里。”苏曳道:“那天我营救公主替身的时候,掀翻了那辆马车,散落了无数的金银珠宝和玛瑙珠宝,被这群马匪抢劫一空,而现在这批黄金已经流露出来一部分了,这证明了什么?”
傅奇道:“证明这群马匪现身了,开始花这笔金子了。”
苏曳道:“我们顺藤摸瓜,就能找到这批马匪的藏身之处,然后傅兄戴上一千骁骑营骑兵,去把这支马匪彻底剿灭了,不就立下大功了吗?”
“上一场仗打得难看,这一仗打得漂亮一些,在皇上那边的印象不就回来了吗?树挪死,人挪活,还可以借机立功,升个一官半职。如此反而因祸得福,岂不妙招?”
傅奇惊喜道:“苏曳阿哥,当真找到这些劫杀公主的马匪了吗?”
苏曳道:“对。”
傅奇道:“不怕您笑话,那马匪有好几百人,而八旗骑兵的战斗力您也是知道的,我领兵去剿灭,还真没有什么把握。”
苏曳道:“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不担任任何职务,也不让人知道,定能帮你获胜。”
傅奇眼圈顿时红了,道:“那怎么敢?那怎么敢?”
苏曳道:“傅兄,现在你需要这个功劳,但我不需要,你我兄弟之间,又何必这么见外。你多少次帮我,我不能故作不知,当然我不是要还人情的意思,你的人情我是不打算还的。但兄弟之间互相帮衬,理所应当。”
傅奇二话不说,躬身拜下。
“若能过这一关,若能立这一功,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亲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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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三个向九门提督举报的马匪,一直在青楼里面快活,挥金如土。
他们正是当时劫杀杨武镖局的匪众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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