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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瓶，千万记住喽，一定要珍惜陈平安这个傻好人，不要因为他做得太好太对，就觉得他不近人情，反而与他愈行愈远，不然迟早有一，你会后悔的，陈平安也会变成第二个齐，最后出事的时候，要么根本没人知道，要么知道了，都没胆子出手帮忙，那得有多惨……”

    “平安，我们讲道理，不是为了让自己委屈，而是慢慢攒着，如果有哪，突然觉得整个下都不讲道理的时候，你有那份底气和心气，去大声跟这个世界，‘你们都是错的！’”

    老人一边酒气冲，一边使劲拍打少年的脑袋。

    背着老秀才的陈平安苦着脸，只得拼命点头。

    老秀才打着酒嗝，直起脖子，似乎在寻找绿竹箱姑娘，李宝瓶赶紧蹦跶了一下，“我在这儿呢！”

    老秀才哦哦了两声，然后又是狠狠一巴掌拍在陈平安脑袋上，“平安，我问你，你将来读书越多，觉得书上的道理越来越有道理，但是如果有一，整个……或者半个浩然下的读书人，都开始指责宝瓶，骂她不知羞耻，竟然喜欢自己的师叔，你咋办？”

    姑娘根本没当回事，气呼呼道：“我喜欢师叔还有错啊，这些人怎么读的书！”

    少年自幼就在市井底层为了活下去而艰难活着，所以陈平安要想得更远更多，知道更多的龌龊事，他毫不犹豫道：“如果真有那么一，他们要骂宝瓶的话，得先问过我陈平安的拳头。”

    陈平安转头对姑娘笑道：“师叔除了拳头，以后还有剑，所以如果真有那么一，一定要告诉师叔，师叔就算远在边，也会赶来护着你！”

    老人醉醺醺道：“那如果姑娘觉得你怎么都打不过那些人，怕你受伤，故意不喊你，你陈平安事后才知道可怜兮兮的结局，你该怎么办？事已至此，难不成你逮着那些读书人乱杀一通？”

    陈平安停下脚步，望向姑娘，“宝瓶，你是想着师叔事后为了你大开杀戒，被人骂死打死，还是事先就堂堂正正跟着人对峙，我们一起面对那些坏蛋，就算死也死得理直气壮，而且一点都没留下遗憾？”

    姑娘有些慌张，“师叔，听上去好像还是后边的选择，稍微好点？”

    老人哈哈大笑，“没你们想得那么凄惨，读书人还是要点脸皮的，分生死还不至于，就是会有点坎坷罢了。”

    老秀才最后啧啧道：“顺序一，子这么快就用上了，学以致用，厉害厉害。”

    陈平安笑道：“老先生，你吓唬我们就算了，喝酒装醉为了不付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老秀才脑袋瞬间一歪，鼾声如雷。

    李宝瓶还有些心有余悸，抓住陈平安的袖子。

    陈平安开玩笑道：“怕什么，以后你好好读书，争取讲道理就赢过他们，如果这还不行的话，师叔从今起就会更加努力练拳练剑，到时候师叔御剑飞行，咻一下从万里之外来到你身边，你想啊，所有人都仰着头，瞪大眼睛看着你的师叔，就像当时我们看到风雪庙魏晋差不多，到时候你就跟人，这是我的师叔唉，帅气不帅气？厉害不厉害？”

    姑娘使劲点头，开怀大笑，蹦跳起来，“哇，帅气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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