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跃桥-《三陆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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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家乡特产化溟草。
随着黄鸣开始登山,渐渐收起了自己的思绪,开始打量起来。
山与寻常山峰没有区别,除了这拾阶而上的石板,就与寻常山峰无异了。前方香客已经脚步急促地登高很远,似乎山下两个汉子所说的两个时辰有些不够用的样子,黄鸣也加快脚步,往山顶登去。
登山至顶,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又理所当然的一幕发生了,原来山顶已在云端,往前探去有一处断掉的悬桥,黄鸣目力所及,桥的另一端隐隐约约是一处热闹的集市,这就是所谓的“断桥集”?果真名不虚传。
比黄鸣早先过来的几人已在排队等着跃桥,之所以如此之慢很大程度和轻身符箓需施法引导有关,黄鸣往前探出头去看了看对面,好家伙,估计约莫有三丈远,又往桥这一端的一块山石上望去,上面提有“量力而行”四个鎏金大字。身后又来了几位赶集的修士,其中一位开口吓死人:“早知道要跳过去,我就带着宗门的云盘来了,这种蹦跶过去赶集的勾当,橘栀老神仙想是咋想出来的,真够有辱斯文。”
他这一开口不要紧,所有前面排队的人都扭过头来打量这位吓死人不偿命的公子哥,此人甚至连那面具都不戴,不屑地盯着前面那些施展轻身术的散修们。只见这位爷二十余岁面皮,神骏非凡,尤其是那双眸子,更是出彩至极。着一身青色罩袍,金丝的袖子打底,左手拇指上都有成色极佳的扳指。
还挎着一把一看就很值钱的长剑。
“师兄,你可别说了,你这一路赶来,惹得麻烦还少吗?”旁边一名带着纸质面具的男子赶紧劝道,“对不住了各位爷,你们先忙。”说着拱了拱手拉着那名纨绔男子到一边去了。
黄鸣打小没少见这种人,属于那种窝里不横出来横的。打得过的就往死里欺负,打不过的就自报家门,马管家家里的两个小胖子可不就是这种人吗?自从和自己打过两架以后,每次见了自己,明明比自己还大个一两岁却一口一个黄大哥,但是出了白府,眼睛珠子就长天上去了,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他们是白家内院管家马永泉的亲儿子。
所以黄鸣对这种人一点都不反感,反而觉得有点...亲切?
虽然耽搁了一会,依然不影响前面的人有序往对面跳跃,黄旻宇也看出了一个道理,这种武者的符箓,催动的快慢也分人,那个叫晋猴子的年轻人,就需要半炷香的时间才能将两枚符箓激发,快速贴在腿上后就大步冲刺,断桥吱呀响动,看得黄鸣兴奋不已,毕竟小时候和小伙伴们玩得也是这种比谁跳得更高、尿的更远的把戏。只见那个叫晋猴子的越过山坳,也仅仅是勉强踩在对面断桥处而已,即便这样,还敢以胜利者的姿态朝山的对面招招手。
那名好色老者笑骂一句,双手各捻出一枚娇小符箓,嘴里念念有词就开始前冲,也就是一两次呼吸的功夫,老者已跑至断桥处,在跳起前才堪堪将符箓贴至膝盖处,只听老者大喝一声,双臂大开,如那扑蛇的老鹰一般掠至了对面,落脚点要比那晋猴儿远出四五尺。
对岸之人不禁为老人喝彩几声,连黄鸣都禁不住对老人的风采暗赞。老当益壮啊,这么跳法,也不怕闪了腰?
而黄鸣身前的那名“仙子”更是古怪,并未身贴符箓,而是连助跑都省了去,舞着两只袖子如那陀螺一般凭空旋转到了对面。
终于轮到了黄鸣,只见他神色凝重地紧了紧身后包裹,在腰带里抽出了两张轻身符箓,学着那名老者的样子念念有词,只是他这如同王八般的念经引来了身后青衣公子的不快,因为他催动这绿色符箓的时间,有点太长了。
“唉唉唉,兄台啊,咋还念起来没完了呢?你要是不敢跳直说啊,叫我一声奎大哥,我一会可以背着你飞过去哩,还有你这是啥破符箓啊,堪堪两笔才画完,不知道武者符箓要讲究那气势一出一鼓作气吗?”
黄鸣暗暗皱眉,仍然只管“念经”,只是身后那位青衣公子的话却听了进去,虽然有掩饰的成分,但是他也不禁恍然,怪不得自己催动起来如此费劲,原来真如身后这小王八蛋所说,两笔画就的符箓,品秩太低?
符纸终于冒出青光,黄鸣不再怠慢,贴至膝盖处便往前大步冲刺,两息后黄鸣来到断桥处,并未像其他武者那样一脚踏的桥面晃悠不已,而是几近无声往对面跃去。
可能连那会的黄鸣自己都不晓得,他这一踏,从此一脚踏入了真正意义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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