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轻轻薄薄的人紧闭双眼躺在榻上,睡梦中也紧皱眉头,似是痛苦不堪,平素红艳的唇、白皙的脸,此刻像被洗得失了色,皆如死灰。 她身上仅盖着一层玄色大麾,饶是如此,都像一不小心就能将她压碎。 宇文玦垂头坐在床沿,紧紧握着一只冷如寒冰的手,满腔郁结堵在胸口,分辨不清心底是悔恨还是愤怒。 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去,一日将尽。 她昏睡了多久,他便这么陪坐了多久。 他也不知她还要多久才能醒来,只由内而外感到疲惫,以至于连动动唇的力气都没有。 陈德春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迈过门槛。 屋子里没有点灯,骤然从外面进来,只觉眼前黑沉沉的,有些看不清前路。 向来女子生产、小产,都被视为身带血腥,就算是常人也恐沾染了,会带来不祥,更不要说殿下是要行军打仗的人,按照惯例,殿下不可与之共处,更不能近身。 但是,他没有。 非但没有,还染了一身血,亲自照顾—— 陈德春微微一叹,继续往里走,插屏后头一片死寂,不闻半点声音。 听到脚步声,坐在床沿的人抬了抬眼,待看清来人,视线又重新落回床榻上的人。 陈德春端着药近前:“殿下,王妃该服药了。” 宇文玦轻轻点头:“先放放,待不烫了,我再喂她。” 陈德春依言将药碗搁在榻边的矮几上。 他放下药却迟迟不离开,宇文玦这才移眸看去:“还有何事?” 陈德春看一眼几上的药碗,道:“有几句话想同殿下说。” 宇文玦明了,想来是有什么话需得私下说。 他点点头,将梁婠的手放进大麾底下,才起身往外走。 出了屋子,外面倒是比屋内亮些,他又命人进去点灯。 宇文玦前行几步在花池边停下,就见来来往往的人埋着头,忙忙碌碌、各做其事。 陈德春顺着他的目光瞧去,胸中有数,通常占领城池后需要处理的事务确实不少,战场清理、防御部署、清点缴获的粮草辎重等等…… 进城之后,他一路瞧过来,处处安排得井然有序,就连这太守府也不过用了半日,就收拾得齐整。 心下不由赞叹,殿下人虽守在王妃跟前,但该考虑、安排的事一项也没落下。 “太医令想说什么?”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