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方才还喊冤叫屈的人登时噤了声,愣愣瞪着沾了灰的头颅,再发不出一声。 皇帝疯起来会如何,他们是见识过的。 可眼下这般不计后果地杀人,大有与他们玉石俱焚的架势。 即便他们现在真就豁出性命反了,只怕尚不及起身,悬在头上的剑就无情地挥了下来。 是剑快,还是他们跑得快,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为今之计,是先稳住…… 太后见众人没了声,再看皇帝提着剑定定立于人前,再未有下一步动作,只当他是以一警百、杀鸡骇猴。 事已至此,软硬兼施也无不可。 她正欲上前出言安抚众人几句,却见有人扬鞭策马而来。 马蹄踏踏,声声入耳。 全城各处早已下令戒严,何人敢在这时当街骑马? 众人敛了呼吸,转眸悄悄看过去。 尚隔着几条街,梁婠便瞧见半空中升起的滚滚黑烟。 一路行来,所行路口皆有重兵把守。 若非暗卫手持令牌,他们也不能一路畅通。 直到离得近了,才发觉燃着熊熊大火的正是同乐馆。 这还不是最令她惊讶的。 最为惊讶的是,街面上乌泱泱跪了一地人,太后形容狼狈被人架在一旁。 而背对大火立于人前的人,着一身玄衣,脸上白的没有一点儿颜色,唯独提在手上的剑染了刺目的鲜红。 那是整个死气沉沉的画面里,唯一的生气,也是他从头到脚,唯一的颜色。 他脚边流着血的头颅和尸体,似乎还残留着些许的温度,尚未冷透。 他是要……屠城吗? 梁婠在一众惊疑、胆怯的目光中翻身下马。 迈开步子穿过重重跪地的人墙,直往那个提剑站立的人跟前去。 有人上前想要阻拦她,待看清手上的令牌又忙忙让开。 高潜闻声抬眸,她正朝他一步步走来。 他如墨漆黑的眼珠平平静静瞧着,没有半点儿意外之色。 就像他早就知晓她要回来,已在这里等候多时。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