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慕听雪走到母后身边站着,她只是正三品户部尚书,殿下那些老头子,随便捞一个上来,官职都比她大,她哪能坐着,朝廷官场极讲究论资排辈。 眼下这阵仗,有点儿类似于廷议了。 晏太后心情好了些,便看向罪魁祸首崔士宁,正色责问道:“崔令公,你当真与朝中大臣,沆瀣一气,压制苦主的奏本?” 她没看到孙县令之子告状的奏本。 说明,在尚书省、中书省,那奏本就被淹了或烧了。 不管是垂帘听政的太后,还是摄政王、小皇帝,都是很忌讳这种事的。这等于是臣子擅作主张,蒙蔽了君主的视听。 崔士宁苦涩道:“回太后娘娘,是臣没有好好约束族内宗亲。迁祖坟的时候,沿途地方官主动送来了车马和劳役,盛情难却。孙县令累死,这谁能想到?事后崔家人带着许多名贵礼品以及一万两银子登门,奈何孙县令之子拒不接受,哎,臣又派人送去了十倍补偿,诚恳赔礼致歉,想要讲和,但孙县令之子不依不饶,一定要把事情闹大,不止在房西县地方闹得沸沸扬扬,甚至还闹到了云都来……” 慕听雪暗自思忖。 一万两银子,再外加名贵礼品?这赔偿金,非常高了。 县令一年的俸禄才多点儿,粮食都折成银子,也才一百多两。 孙家就算是房西县的富户乡绅,有些田,家产也远远不及一万两这个数。而且事后,崔士宁还把赔偿提升了十倍,就是十万两银子,正常人早就欣喜地接受了,庭外和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人会跟天降的巨额财富过不去。 但孙县令之子偏不,他一定要闹得全天下都知道,此等行径,倒像是背后有人撑腰…… 一介县令之子,安敢跟崔氏叫板? 县城的乡绅阶层,对下压榨底层村民兼并土地,对上阿谀谄媚讨好权贵,惯此做派。 最大的可能性,是离家给孙县令之子撑腰,并且给了更多的好处,让其冲锋陷阵,成为离党对付晏党的一把刀。 她都能想明白的事,不信母后想不到。 但这事儿难办,就难办在人命关天。如果母后一味袒护崔士宁,会落天下读书人以柄,再加上那群世家权贵,早就不满母后摄政,想要让小皇帝亲政,定会借此攻击母后牝鸡司晨、草菅人命。 离泛上前一步,满脸假笑,阴阳怪气道:“崔令公,你何至于此啊?既然闹出了人命,你就应该主动把负责迁祖坟的崔氏宗亲,送到刑部来自首,相信太后娘娘会看在你多年为朝廷效力的份儿上,从宽处理。你为什么这般不晓事,欺上瞒下结党营私,依仗强势欺负县令之子,烧了上告的折子断绝言路。可叹太后娘娘如此信任你,昔日力排众议,委以中书令之职、入内阁拜相,你不知感恩,反倒蒙蔽她,是何道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