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慕听雪凑过去,压低了声音:“是教我做。” 寻音一愣,聪慧伶俐如她,眸光流转间,顿悟了:“送给摄政王的?” 慕听雪耳根一热,蚊子似得嗯了一声。 寻音唇角上扬:“好,来奴婢屋里便是。” 慕听雪找好了老师,准备好了做鞋子的针线、布料、木材,就钻到了寻音的小院儿里。作为栖凰宫的掌事姑姑,左右也是个五品女官了,在宫里也有了独立居住的绮罗院,青砖朱墙,院中一个青铜香炉,门上厚厚的毛毡帘子挡住霜寒,屋内挺暖和,案几花瓶里插着一支盛开的红梅。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小院儿布置得温馨雅致。 慕听雪瞧见,靠墙的红木橱柜里,还有几十包未开封的精盐,包装上并没有帝城商会的标识,却有沃野江盐司的印。 “让殿下看笑话了,是仁卿寄来的,这傻小子,送那么多盐巴,我一个人住几年都吃不完。这不,院子里还腌了好些腊肉,绳子上挂着晾晒。” 寻音提起一手养大的弟子晏仁卿,脸上浮现出慈母般温柔的光泽,“以前在潇湘水云阁的时候,仁卿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阁内做粗活,一顿也吃不到几粒盐。那孩子太苦了,受了太多非人的欺负。不过现在好了,仁卿得殿下照拂,擢升为从三品沃野江盐运使,风风光光。” 她给两根针穿上了绣线,又用粉笔描摹出了鞋样子,动作很熟稔,一看就是惯做针线活的。 慕听雪接过一根针,一边跟着学,一边接过话茬道:“那也是他自己出息,沃野江那边盐政,他处理得井井有条,把两岸盐商也给治得服服帖帖,秋课盐税也收上来不少。” “红叶若泉下有知,也能稍稍宽慰些了。” 寻音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悲伤起来。 慕听雪注意到,她说的是“稍稍宽慰”,而非“安息”。 花魁红叶,一个被辜负的绝代伶人。 不被外戚权臣世家晏氏所接纳,在青楼独自产子,从万人追捧,沦落到万人唾弃,从一夜千金可以随意挑客人的花魁,沦落为低等妓女,她没有等到情郎晏锡来娶她,只等来了梅毒,含恨而死。 死的时候,连一个单独的坟墓都没有,年幼无助的小仁卿,只能把母亲用破草席卷一卷,尸体丢到万人坑“义冢”里。 “若是红叶还活着,这会儿倒是能跟着仁卿享享福了。”慕听雪禁不住唏嘘,“也是个可怜人。” “享福?”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