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沈天奎前来吊孝大惊群豪-《金钗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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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山一眼之间,已经瞧出那人是袁莹莹化装,心中暗暗想道:希望她能有耐心,不要让那邪僧大师问出来由,而暴露了身份。

    只见袁莹莹四处望了一眼,直对阮山走了过来。

    但见袁莹莹走到距离自己还有三尺左右时,坐了下去,竟然是望也没再转头多望阮山一眼。

    邪僧眼看袁莹莹刚刚坐好,立时就追了过去,问道:“朋友,从哪里来啊?”

    袁莹莹冷冷望了邪僧一眼,却没回答。

    邪僧大师轻轻咳了一声,道:“喂,和尚和你说话,听到了没有?”

    袁莹莹冷冷地望了邪僧一眼,仍然没回答。

    邪僧大师缓缓说道:“阁下认识我和尚吗?”

    他口中不停的和袁莹莹说话,两道眼神,却盯注在袁莹莹的脸上看。

    袁莹莹睁开双眼,暴射出冷峻的目光,望了邪僧一眼,摇了摇头,重又闭上。

    邪僧看那袁莹莹始终是一句话不说,竟然没有办法了,起身而去,不再多问。

    阮山心中原本替袁莹莹担心,怕她一开口露出女子口音,定然会引起邪僧的怀疑,却不料袁莹莹一句话也没说,竟然邪僧应付过去了。

    大半夜,再也无人打扰,天色初亮时,突然,传进来一阵哀乐声。

    邪僧大声说道:“阮大侠的灵堂已开,祭奠开始了,诸位可以上香祭拜了。”

    阮山睁眼看去,只见篷帐中的人全都站起了身子,纷纷向篷帐外面走去。

    袁莹莹和阮山紧随站起了身子,随在众人身后,走了出去。

    抬头看去,只见四面篷帐中的人,都已经走了出来,阮山四处望了一眼,看见四周的人群,不下数百人之多,每人都穿着白色的孝衣,白中勒头。

    转眼一望,只见那座独立的荒店,也已经形貌大变。

    四周都由白绫幔起,高约四丈有余。

    远远望去,有如一座白色的高楼。

    数十盏白色的纱灯,用杉木竿挑起,环布在灵楼四周。

    那木竿也经白绩裹着,灵楼四周一片白,所有的树木,也都用白布盖着,四周百丈内看不到一点杂色。

    阮山心中暗道:想不到我的死,还这么光彩。

    这时,从篷帐中走进来的人,已经排了四行纵队,缓缓向灵楼中走去。

    阮山走近了,才瞧出那是一座白绞围成的灵楼,占地很广,虽然是以那几间瓦屋砖舍作为中心,但这白竣环绕的灵堂,却大那瓦舍百倍以上。

    更奇怪的是,那环绕的白布有如一道围墙,除了四个门之外,别处无法通行。

    刚开始,阮山排队随行,并没感觉,但是越想越觉得其间必有奥秘,不觉间引起了好奇的心,暗道:这座白布幔成的灵堂,一定是大有作用,进入之后,一定要仔细地观察一番,心中念转,人已经走到了入口处。

    只见三阳神指张魁,满面凄凉的表情,抱拳说道:“有劳大驾。”

    阮山还了一礼,走入门内,心中暗道:原来这些人都以主人的身份出现,招待客人,想来四个入口都是一样,一定有人把守。

    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长形的木桌上面,铺着白色锦缎,两个身穿白色道袍的武当弟子,满脸凄凉的站在桌后面,桌上放着文房四宝,白缎上已经写满了姓名。

    阮山提笔写上了湖北藤大丹五个字,走入灵堂。

    灵堂上的布篷,一色纯白的木柱,在平地中搭起了这一座白绞灵堂。

    灵堂占地很广,铺着白缕慢遮的草园,阮山约略估算一下,这灵堂足可容一千人以上。

    二方白缎上,写着“天下第一侠阮山之灵应”,竖立正中,两旁是白绞做成的灵帐。

    素花罗列,白烛高烧,场中一片肃穆*的气氛。

    阮山缓步走向一方白绩蒲团上坐下,目光微抬,只见灵位上一块横匾写着:“武林明灯”四个大字,不禁黯然一叹,忖道:我何德何能,受到武林同道如此敬仰,想来实在是惭愧得很。

    又过了一刻工夫,突然那灵堂后面,缓步走出了两个人。

    当先一人身材瘦小,穿着一件又长又大的白衫,头上包着白中,看上去有些滑稽;但他脸上庄肃、凄苦的神情,却又叫人笑不出来,正是武林中黑白两道人人敬重的武当派无为道长的师弟许阳。

    第二人长髯垂胸,白色道袍,正是武当掌门人无为道长。

    只见许阳一抱拳,道:“诸位中一定有和我见过面的人……”

    语声微微一顿,道:“我这把年纪,本应该不再过问江湖中事,但因不愿看到武林同道,都被那沈天奎的魔掌控制,因此,不惜以风烛残年的身体,重振江湖……”

    只听一个沉重的声音,由人群中响起,道:“许大侠这般为我等谋命,凡我武林同道中人无不感激。”

    许阳苦笑一声,道,“我年岁已高,真正有能救助我武林同道,免于沦入魔掌的阮大侠,却被那沈天奎诡计所乘,活活烧死……”

    话至此处,老泪滚滚而下,竟然说不下去了。

    以许阳的声望之高,居然泣不成声,场中的人,大都难以自制,流下泪来。

    很久之后、许阳才擦干泪水,接道:“我和阮大侠,相逢在归云山庄,看着他力斗三十八金刚的豪勇,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虽然年过古稀,却也没有经过那等凶险惨厉的打法……”

    长长呼了一口气,接道:“沈天奎想尽了办法,用尽了笼络手段,希望能使阮大侠为他所用,掳了他的父母,迫他就范,但年不达弱冠的阮大侠,竟然是不为所动,大义所在,绝不反顾,凛凛气魄,实在是我生平所见中第一侠人,想不到一代侠士,竟被诡计所伤,天道崩溃,夫复何言……”

    回顾了无为道长一眼,接道:“阮大侠出道不久,但他为武林影响之大,我也不知从何说起,师兄你说给他们听听吧!我实在是难控制心头凄伤,无法再说下去了。”

    无为道长黯然叹息一声,道:“说尽了天下的称颂的话,也不足描述那阮大侠的为人……”

    回过头去,望着阮山的灵位,接道,“他来得像一道闪光,照亮了满天乌云,但他走得太快了,留给人无尽的追慕、怀念,也留下了一局残棋!”

    语声一顿,接道:“但那阮大侠,已经照出了武林中魑魅魍魉,虽然是天嫉奇才,遭那沈天奎毒计所害,但他给咱们指明了一条可行的路,咱们得为他报仇,拼命保命。”

    只听灵堂下,群豪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但却无人接话。

    又听无为道长接道:“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对目前情势,已经全不适用,倾巢之下无完卵,沈天奎志在霸统江湖,除非甘愿为归云山庄的奴隶,都难免身遭杀害的命运,此刻再不奋起,只怕是没有机会了!”

    只听一个粗豪的声音,接道:“不错,阮大侠为了武林正义而死,咱们岂能坐视,就算咱们不是那沈天奎的对手,但也要奋起一战。”

    一人接话,群相呼应,灵堂前响起了一片为阮山报仇的声音。

    阮山只听得大为感动,暗道:这些人和我从没见过面,竟然对我的死,如此重视。

    只听无为道长朗朗说道:“由于那阮大侠灵光照耀,各大门派及我武林同道,都已觉醒,只要我武林同道结合一心,沈天奎有什么可怕……”

    口气忽然一转,接道:“贫道和那阮大侠的几位知友,决定在此开奠三日,三日之后,在阮大侠的灵前立誓结盟,同抗归云山庄,阮大侠生前是磊落君子,光明侠士,贫道不愿他英名受污,诸位尽可三思而行,好在还有三日时间,如果愿意留此,为武林正义效力,继承阮大侠未完之志,我等是竭诚欢迎,但如果不愿意以身涉险,我们也不拦阻,三日内,诸位来去随便。”

    只见一个身穿道袍的武当弟子,急步走了进来,低声在无为道长耳边说了几句。

    无为道长听了武当弟子的话,点了点头,高声说道:“诸位都是最早奠祭阮大侠的人,我想在这等急促下超速来此地的人。都是对阮大侠敬仰最深的人,现在,丐帮中人,赶来祭灵,诸位可以退回帐篷中休息,或在这附近走动游玩一阵也好,第四日中午时分,举行为阮大侠复仇、自保的誓盟大会,愿来参加的,我等是全心欢迎,不愿参与那誓盟大会的,诸位也已经奠拜过阮大侠的灵位了,也算,尽了心意。”

    只见灵堂中群豪纷纷起身,退出了灵堂。

    阮山暗中查看,这批人约有二百以上。

    灵堂中突然静了下来,大部分人,都已经退出。

    但还有十余人,不肯走,云集于灵堂一角。

    阮山目光转动,只见袁莹莹也在其中,当下起身缓步走了过去。

    只见许阳大步走了过来,抱拳对几人一礼。

    他在武林中德高望重,突然行此一礼、慌得十几人齐齐还礼道:“老前辈这等大礼,我等如何敢当。”

    许阳道:“诸位不肯退走,想必都是对阮大侠特别爱戴的故友,不过,那沈天奎在左右,极可能会派遣高手,来此惊扰,我等不能不作准备,诸位请集于灵堂西边,以使我等便于控制灵堂,有何变故,也好应付。”

    十几人齐应了一声,退入到了灵堂西边。

    阮山和袁莹莹混入几人之中,盘膝坐下。

    只听上官洪的声音高声说道:“丐帮马帮主,亲来奠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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