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沈天奎前来吊孝大惊群豪-《金钗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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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山转目望去,只见一个五旬左右的清瘦中年人,缓步走了过来。

    在那清瘦的中年人身后,紧随着四个六旬左右的老丐。

    来人脚踏多耳麻鞋,身穿灰色长衫,头上却用白绞包起,胸前戴了一朵素花。

    阮山心中暗道:那当先的一位清瘦的中年人,自然是丐帮的马帮主了。

    只见那马帮主,神情肃然地缓步走到了阮山的灵前,躬身一礼,然后撩袍跪了下去。

    灵筛后,突然传出哀怨的乐声,凄楚动人。

    四个随行的老丐,一排站在那马帮主的身后,相距约四五尺远。

    马帮主跪下之后,四个老丐,也随着跪拜。

    拜罢起身,哀乐随止。

    许阳大步走了过来,道:“马帮主,还记得老夫吗?”

    马帮主恭敬地对那许阳行了一礼,道:“许老前辈可好?……”

    语声一顿,接道:“晚辈早已听说许老前辈出山的消息,本当早来拜候,只因帮中出了一点小事,使我无法分身。”

    许阳叹息一声,道:“现在,事情了结了吗?”

    马帮主道:“托你老的福,已经枚平叛徒,按帮规治罪了。”

    阮山心中暗道:原来丐帮中出了内奸,我说呢!江湖上风云,如此紧急,这重要的人物,怎么始终没见现身。

    但见许阳微微点头,道:“那很好,老夫也正要找你,咱们后面坐吧!”

    马帮主点了点头,带着四大随行护法,走入了灵堂后面。

    阮山心中暗道:“这丐帮帮主此番亲自到此奠祭我,看来,丐帮倒是似乎真的集中了高手,准备和沈天奎决战一阵的样子。”

    又过了片刻,上官洪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少林三位高僧,奠祭阮大侠的灵位。”

    阮山心中一动,暗道:我在闯关时,那沈天奎身旁,也站着一个和尚,难道他们正邪两分,各行其是不成。

    付思之间,只见身穿白绞罩袍的三个僧侣,缓步走了进来。

    中间一人,年纪老迈,大约有六十以上,两旁的僧人,却都是三十多岁。

    三人并步而进,走到阮山的灵前,合掌低喧一声佛号,缓缓跪了下去。

    哀乐重起,由灵堂后面,袅袅传出。

    阮山仔细听那乐声,只是一管一弦,但奏出的声音,却是凄凉无比,管似洞箫,弦若琵琶,不知是什么人弹奏出来的。

    三个和尚随着哀伤的管弦,拜了下去。

    三僧起身,乐声也随着顿住。

    无为道长大步迎了上来,合掌说道:“三位一路劳累,请入后面用些斋饭。”

    那年纪最老的僧人,长长呼了一口气,道,“老衲听阮施主的大名,仰慕很久,想不到,竟然不能和他一见了。”

    一面答话,一面举步向灵堂后面走去。

    阮山心中暗道:这三个僧人,在少林寺中,不知是什么身份,无为道长似乎和他们相识,却不肯叫出名号,难道有意不宣出他的名号吗?

    袁莹莹缓缓的移动着身躯,和阮山坐在了一起。

    但听上官洪高声叫道:“无名客,祭阮大侠的灵位。”

    阮山听得心中一动,暗道:奇怪啊,既然来祭,怎么不肯通名,不知是什么人物。

    袁莹莹和他一样的想法,同时特别留心来人。

    只听一阵步履声,一个身穿青衣的人,外面披着白竣孝衫,缓步走向灵堂。

    阮山看清楚来人之后,不禁心头一震。

    原来,这青衫少年正是箫王谷,箫王潘振的孙子,玉箫郎君。

    玉箫郎君虽然常常在江湖上走动,但他武功奇高,平常武林人物,很难见到他的面,而且他又常戴人皮面具,此刻以真面目出现,认识他的人,可谓少之又少。

    只见玉箫郎君走到阮山灵位前,既不下拜也不作礼,却望着那灵位出神,很久之后,喃喃自语,道:“阮山啊!阮山!这一番你是真的死了呢?还是假死呢?”

    袁莹莹心中暗暗骂道:你咒我大哥死吗?他要长命百岁活上一百年,一千年气死你。

    灵堂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那玉箫郎君的身上,但那玉箫郎君,却如身在无人之境,浑然不觉。

    这时,许阳、无为道长等,全都在那灵堂后面,没见出来,也无人干涉玉箫郎君的举动。

    大约过了一盏热茶的工夫,玉箫郎君突然大声喝道:“这灵堂上哪位执事?”

    只见灵堂后面,缓步转出来一人,这人白髯飘飘,正是子母镖林玉,林玉道:“朋友,有何见教?”

    玉箫郎君打量了林玉一眼,道:“老丈怎么称呼?”

    林玉道:“老朽林玉!”

    玉箫郎君道:“名字很熟。”

    林玉道:“好说,好说,朋友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玉箫郎君道:“林老丈是这灵堂上的执事吗?”

    林玉道:“这时侯,正是老朽当值。”

    玉箫郎君点头应道:“那很好,在下有一个不情之求,不知老丈肯否答应。”

    林玉道:“既是不情,想来一定不是好事了,朋友先请说说看,在下是否力所能及。”

    玉箫郎君道:“我要仔细检查阮山的尸体,如果他真的死了,在下当尽我权力,助你们帮他复仇,如若不是他的尸体……”

    林玉道:“怎么样?”

    玉箫郎君道:“在下要火烧灵堂……”

    冷笑一声,接道:“一个人装上一次死,也就够了,那位阮大侠,似乎是装上瘾了……”

    林玉长长呼了一口气,道:“朋友贵姓啊?”

    玉箫郎君道:“在下此刻,还不便奉告姓名,还请老丈见谅。”

    林玉道:“朋友,言词忽而甚为有礼,忽而激忿不平,实在叫老朽捉摸不定,是敌?是友?”

    事实上,玉箫郎君此刻心情,也正和他的说话一般,矛盾重重。

    但见玉箫郎君脸色一寒,冷冷的说道:“老丈,如果不想在你当值的时侯,惹出麻烦,最好能够据实回答在下的话。”

    林玉道:“好!老朽据实回答,阮大侠并无尸体在此。”

    玉箫郎君脸色一变,道:“那为何说他死了呢?”

    林玉道:“沈天奎把他骗入一座原始森林中,四面放起火来烧,只烧得岩石变色,山川易形,那还会活得了吗?”

    玉箫郎君道:“那也不能确证他一定死了啊?”

    林玉道:“自然,天下武林同道,都希望那阮大侠活着,但他却不见人。”

    玉箫郎君道,“他如果真的死了,为何死不见尸体呢?”

    林玉道:“漫天大火,烧得岩石成浆,何况人的尸体呢?”

    玉箫郎君沉吟了一阵,道:“那是说老丈确实知道阮山已经死了吗”

    林玉默然说道:“自然是不会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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