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宫里,临安公主接了圣旨之后显得很平静,只赵太妃颇有点强颜欢笑的意思。 等送走了前来传旨的陶任之,母女两个回到殿内,赵太妃扶着小几坐在了美人榻上,左思右想,印象里却好像根本没有郑秉文这个人,又不免忧虑的叹了阔气:“郑家才刚搬来京城没几个月,除夕那天,下午在太头宫里似是听那她与那郑夫人闲聊谈起,那天郑家二郎染了风寒,并不曾进宫,这人本宫也没见过……一点小风寒就病下了,别是个身子骨儿不大好的吧?” 本也是忧心之余随口一说,可话一出口又想到圣旨已下,横竖木已成舟,怕女儿心里有了什么,便又改口道:“你也别多想,回头本宫叫人出宫去仔细打听打听。” 临安公主微笑了下,神色之间显得淡淡的道:“女儿知道母妃您是担心女儿将来的日子不好过,不过我瞧着事情或许也没还没那么糟。郑夫人母妃您也见过的,只是格外疼儿女些,也不像是个大凶大恶之人。再说了,我就算嫁过去,与他们郑家也的份属君臣的,凡事他们也得看宫里的面子,您还担心他们会欺负了我去不成?” 公主下嫁,还是有好处的。 只要夫家不是那种功高盖主,又胆大妄为,不分轻重的人家,都不止于过的太糟糕。 而且自从腊八节那天在宫里见过之后,临安公主和郑兰衿之间是偶有往来的,偶尔闲聊时候也听她偶尔调侃自己的二哥两句,说他就是个书呆子。 读书人临安公主又不是没见过,那些朝臣里面走科举路上来的大有人在,时常也会听后宫议论臣子们的家事。 嫁人而已,只要不是嫁了个品行特别卑劣的男人,也就那么回事。 只是有关郑秉文的事,她也不方便当面和赵太妃说。 赵太妃见她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样,心中却怎么都不是滋味儿。 也不是他们母女非要在武青林这棵树上吊死了,并且前面连着几次被武家明里暗里的拒绝,赵太妃心中也不是没有怨怼和隔阂的,而实在是但从这个女婿人选上看—— 郑家那位二公子和年纪轻轻已经封侯袭爵的武青林确实是没法比的。 只不过么…… 她上回被萧樾拐弯抹角的警告了一次,那大病一场之后是真的彻底歇了对武家的心思。 不仅不敢再抱着念想结亲了,甚至连记仇都不敢。 那个萧樾—— 吃里扒外,胳膊肘都拐到大腿根去了,她可不想步了庆阳两母女的后尘。 赵太妃心里思绪千回百转,纠结半天,最后也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临安公主挪过去,坐到她旁边握住了她的手,安抚道:“这样不是挺好的么?女儿不用远嫁,就在这京城里,而且陛下有意抬举郑家,将郑家培养成心腹,我若嫁过去,为了面子上好看,母妃也可以在宫中暗度余年了,咱们母女还是时常的见面、团聚。” 萧植驾崩之后,他的嫔妃,除了姜太后之外,宫里住着的就只有赵太妃一个了。 这么一看,临安嫁去郑家,也算是她们母女面前摆着的最好的一条路了。 赵太妃心里虽然还是别扭,可毕竟赐婚的圣旨已经下来了,临安就必然是要成为郑家的媳妇的,为了小皇帝和郑家的脸面,还有临安将来的前程日子,别的出格的话便再也不能说了。 于是,她便只是拍了拍女儿的手背,紧紧的握住了女儿的手。 郑家这边,郑修被重新派遣了差事,一家人自是喜气洋洋的,因为下皇帝要求的急,郑夫人接了圣旨就带着大儿媳一并替丈夫打点行装,一直忙到天黑才回了房。 郑修因为次日就要启程离京,今天下午就又被小皇帝叫进宫里去,说是践行,实际上是为了嘱咐和交代一些话。 郑夫人回到房里,想到那道赐婚的圣旨,就也是捏着眉心一筹莫展。 崔妈妈站在身后给她捏肩,见状就道:“夫人是在想宫里赐婚的那门亲事么?奴婢听说前两回进宫大小姐和那位公主殿下处的不错,好像……年节的时候两人还互送了礼物,夫人要实在是心里不安生,不如叫大小姐过来问问?” 郑夫人唉声叹气:“宫里圣旨赐的婚,我这也是瞎愁。” 但也终究是儿子的终身大事,想了想,家还是让崔妈妈去叫了郑兰衿来。 郑兰衿一进门,看见自己母亲的这个神色表情就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忍俊不禁的勾了勾唇,便就故意屈膝行了个大礼笑嘻嘻调侃:“女儿是不是得提前恭喜父亲母亲就要做翁婆了?” 郑夫人一愣,随后就白了她一眼:“没规矩!” 郑兰衿含笑起身,蹭到她身边坐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