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赵无垠见妻子出了殿,伸手扶起林乾墨附耳道:“舅舅,人已经走啦。” 林乾墨这才抬起头来,拭了拭一额头的汗道:“吓死我了,殿下身怀六甲,还替我斟酒,你怎不拦着。” 赵无垠一脸无辜相:“她是我妻子,替舅舅斟一杯酒乃是情理,我为何要拦?” 林乾墨刚要埋怨,想到自己身份卑微,已是不如这个外甥,硬生生地把话又咽了回去。 赵无垠见他欲言又止,心中颇有快意。不过他今日既不想也不能为难这个舅舅,毕竟有更要紧的事要说的。 “其实舅舅无需多想,不管怎样我也是舅舅一手带大的。我父母早逝,舅舅既是亲人,也是养父,此等恩情怎可忘却呢。” 林乾墨听了一呆,理是这个理没错,可从这个外甥口中说出来,怎么就觉得这么别扭呢。 赵无垠全不理会林乾墨的满腹狐疑,替他夹了一筷子菜,说道:“我早些年性子执拗了些,但那是少年心性,如今我也是要为人父的人了,不由想起舅舅这养育之恩,这做人岂可忘本呢?实是我这几年不懂事,不曾与舅舅走动,怠慢了。今日这杯酒,权当我给舅舅赔礼。” 说着,自端起酒杯,依然不管林乾墨脸上如何颜色,兀自饮尽了。 林乾墨被他这样一说,心中反倒过意不去,他思忖着兴许确实是这个外甥转了性子了?人说男子成了家后,性情总是会变一变,他娶的又是执掌一国的储君,莫不是受了妻子的熏染,器量也与日俱增起来?当下也端起酒杯,面有愧色地说道: “无垠,舅舅虽曾养育了你不少年头,待你终是有亏。前几日还被你舅母埋汰过,说舅舅早些年脾气不好,总是不给你好脸色看。想来都是舅舅的错,你这样心性纯良的孩子,舅舅当年真不该……” 赵无垠打断了话头,微微笑道:“今日是与舅舅来叙旧的,可咱也别总说这些不大开心的往事了,不如说些别的。舅舅如今任太常寺少卿,可还如意?” 林乾墨听他忽然提起官场之事,心中自然是巴不得,又怕言语唐突,只是尴尬地笑了笑道:“还好……还算清闲。” 赵无垠笑道:“舅舅这话是宽慰我了。在这太液国都之内,行走于北三格而穷得宅子只能安在南三格的,大约也就是太常寺、鸿胪寺这种没什么油水的衙门里的官员了。” 此话甚是辛辣,说得林乾墨老脸一红。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