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太傅与探花郎相对而坐。 宫人欲上前斟酒,却被曲来疏随意的挥开,他自斟一杯朝首座上的公主微微示意,笑吟吟的道:“搅局谈不上,曲某此来不过是向公主讨一杯酒喝。”他微嗅,自顾自的往下说:“公主府上的清酒,果然比旁的要香醇的多。” 众人面露惊异,再傻的人也能听出来两个人不同寻常的关系,只是一位是架空皇室的权臣、一位是试图掌权的公主,这两位传出风流逸事着实显得不可思议。 楚临溪若无其事的开口:“既然如此,太傅不妨试试传酒令来为公主助兴?公主钦点“花卉”为主题,不知太傅有何想法?” 他说的简单,听得大家却神情古怪,这探花郎……着实胆大! 阮棠还在一边起哄,她撑着下颌,灵动的猫眼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打转,好在太子提前回宫给了她肆意妄为的空间,只见她指了指手边的一壶清酒,笑道:“曲来疏,若你能作出令本宫满意的诗,这壶酒便也一起给你,叫你喝个尽兴。” 这壶酒,不止是放在公主桌前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阮棠已经喝了一半。 她这话一出口,便带上几分暧昧的旖旎。 楚临溪的眼眸顿时一沉,失策了。 曲来疏却哼笑一声,望着首座上好整以暇看热闹的小公主,不觉屈辱,只是不紧不慢的道:“这彩头竟只是一壶酒,公主是否过于小气?” 你还想要什么! 楚临溪突然站起来,眼眸深沉,脸上的假笑却维持的半点不变,他道:“既然太傅说是彩头,不如便让在场大家一起来赋诗,争一争这彩头?” 你嫌小气,还有人惦记着壶酒,根本就不打算拱手相让呢。 曲来疏看了他一眼,眼尾上挑似笑非笑:“都说探花郎清高傲气,今日一见倒是与传言不同。”话多的惹人烦。 他的声音平和而淡然,在场众人却被他的威势压的不由得身体一抖。 楚临溪分毫不惧,声音清朗:“传言也未必不可信,比如下官便早对太傅的平易近人有所耳闻,如今一见果真如此,令下官好生钦慕。” 神特么的平易近人! 阮棠的脸扭曲了一瞬,像是差点没憋住笑出来,她端着酒杯抵在唇边掩饰出笑意,暗道这探花郎真不是凡物,当他放下傲骨之后,整个人简直天翻地覆的变化。 瞧瞧这一句话把曲来疏给恶心的。 这暗流涌动的微妙气氛,曲来疏和楚临溪前后打机锋的样子,让底下的人们看的目不接暇、目瞪口呆,直到阮棠低咳一声将注意力拉回来。 她笑道:“既如此,那便依探花郎所言,今日在场诸位饮酒赋诗,拔得头筹者不仅有好酒相赠,还可以……” 公主的目光在两个男人身上扫过,意味深长的说:“还可以向本宫求一道赏赐,不违背原则的前提下,有求必应。” 楚临溪心头一跳。 曲来疏的狐狸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流光。 “如此……那微臣便却之不恭了。” 楚临溪冷冷的看着那奸臣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问道:“不知太傅,想以哪种花卉来比喻公主?” “探花郎用的是牡丹是吧。”曲来疏不答反问。 楚临溪:“自然,公主国色天香尊贵无比,只有国花能与之相匹配,不知太傅有何高见?” 曲来疏慵懒的往后一靠,漫不经心的四下看了一眼,突然指了指公主 桌上娇艳欲滴的芍药,“这朵花,倒是更配公主。” 寒冷的冬天自然不是芍药开花的季节,这些艳丽的花朵全是室内种植出来的,如今摆在台面上,正是盛开的灿烂,被他拿来比喻阮棠。 阮棠兴致勃勃的摘下一朵芍药,微嗅,香气扑鼻。 楚临溪沉声:“芍药妖无格,美艳过度失了端庄,如何与公主相配?” 众人不由侧目。 这探花郎平时多清高的一个人,今天怎么遇到太傅,仿佛化身杠精? 真是什么都能杠,什么都能怼,简直就是毒液四处喷洒令人纷纷避让。 曲来疏讥讽的勾了勾唇,近乎嘲弄的看着他,他从喉咙里溢出低低的笑声,轻慢的道:“探花郎要用妖无格来形容公主,不过是因为……” “你从未见过她艳丽张扬锋芒毕露的一面。” 换句话说,他曲来疏见过公主这般模样,与她关系匪浅,你算个什么东西? 曲来疏轻飘飘的,便戳中了他的弱点,他对公主了解太少,甚至都没有资格留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狼子野心的权臣作恶。 想到这里,楚临溪脸色泛白,一双黑沉的眼眸泛着冷光,纤长的双手慢慢的收紧,力度之大竟泛起青色。 总有一天,他会清君侧,还公主一个康平盛世。 被曲来疏压制的出楚临溪,在满腔的愤忿不甘中,升起对权力的无限渴望。 就在这时,一道削瘦的身影从梅林的方向走出来,打断了几个人的暗流涌动,众人抬眼看去,便见少年剑眉星目周身煞气萦绕,令人畏惧,赫然便是七皇子。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七皇子走上前,第一句话便是:“诸位在以花喻人?” 很快便有人将场上的情况说与他听。 公主养的小狗来了。 曲来疏挑了挑眉,轻慢了打量着这位近期才有存在感的七皇子,便见那锐气风发的少年听完后径直走到公主身边,他与她显然是亲昵到没得挑剔,竟与她同坐一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