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炉上放着药煲,咕嘟咕嘟作响。 竟是一刻不停的在熬煮着药物。 顾惜年心底划过了一抹说不出的感觉来。 她又一次,撩起了那厚厚的床幔,看着唐王舒缓睡着的模样,神情复杂。 “王爷的额头上有好多的汗。” 顾惜年取了帕子,凑到跟前,轻轻的擦拭着。 锦鲤是脸上,短暂的浮现出了一抹不自然:“大概是因为身中剧毒的关系,邪火大,总在冒虚汗。” 说着,还想要来拦:“这种粗活还是让奴才来做吧,王妃在一旁,跟王爷说说话就好。” 顾惜年的鼻子闻了闻,一股汗气,扑鼻而来。 她皱眉:“锦鲤,王爷这是多久没有清洁身子了?都有汗味了。” 锦鲤满脸惶恐,使劲的搓了搓手:“这……这是因为湖边的屋子,本就比较冷,奴才是担心经常给王爷擦拭,被风吹到,再染了风寒。” “你刚才不是还在说,王爷中了阴阳风水毒之后,畏热不畏寒,屋子里冷点也没关系,反而会有裨益。怎的,又会因为怕他冷到,而不敢给他擦拭身子呢?” 锦鲤哑口无言。 脑子里想着借口,想啊想的过了老半天,依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王爷喜洁,就算是睡着不醒,必也不愿意自己脏到身上生出了异味。” 顾惜年懒得跟唐王身边的近侍掰扯太多废话。 她瞥了一眼程先,“去让人端热水过来,再把窗子都关上。” “王妃,您这是……”程先不解。 “替王爷擦拭身子。” 顾惜年的话音落下,碧落和浅梨就来到了床前,把遮挡着的厚重床幔挽起,用银勾挂到了一旁去。 灌入房内的湖风,更大了些。 锦鲤和小太监分头跑开,关窗关门,动作倒是相当的敏捷。 程先仍是有些不安:“这些事是锦鲤他们做的惯了的,王妃直接吩咐了便是,不必亲自动手。” 顾惜年抬眸,静静的望着他:“王爷是我的夫君,怎的,我连伺候夫君的资格都没有吗?” 这质问,没有一丝情绪。 可程先心里边却跟着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无限坠落。 顾惜年是个什么性子,脾气有多硬气,几日的相处下来,程先冷眼旁观的看着,多少已经有了许多了解。 看似沉静温柔,和和气气的连说话都不会抬起声音,实际上却真真是个手握乾坤的猛人,她可是敢对金枝玉叶挥鞭子,去皇上的御驾面前据理力争,更是能将段小白给压着打,程先便很明白,在顾惜年愿意用如此平静的语调跟你商量时,最好还是识相一些,顺从了她的意思。 否则,惹恼了她,绝对是当场翻脸,要拿出当家主母的威严来对付人的。 程先的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他抱拳:“属下绝对没有那种意思,只是让主子动手做事,心底里难免不安;王妃说的是,您与王爷是夫妻,您要伺候着王爷沐浴,那是天经地义,属下……没有资格干涉。” 这话强调的,颇有点在推脱责任的意思呢。 顾惜年没有细想,只道:“既如此,你赶快去准备吧。我会当心着些,绝不会碰歪了王爷穴道里的金针。” 她一句话,就把程先接下来要准备的借口给堵死了。 程先扭头就走,一个字的废话都不敢有了。 不多时,果然有几个丫鬟,端着面盆、热水、干布和皂粉等物件,款款而来。 她们想要帮忙,顾惜年却只是命她们把东西放下。 又让锦鲤和小太监抬了屏风过来,做出必要的遮挡,做完了这些,她才亲自动手,湿了干布,轻轻的帮盛宴行擦拭起来。 “还是奴才来做吧。”锦鲤不安的说道。 他站在顾惜年的身后,可那份不安,却明显是因为平躺在床上的唐王而生出来。 “锦鲤,不要说话。”顾惜年不温不火的斥责了一声。 锦鲤立时便住了口,脸上现出委委屈屈的神色,一双眼睛更是盯紧了顾惜年的每一个动作,满满全是防备。 顾惜年也知这些人不信任自己,可她心里边是真的不在意。 既然打算要做,便没人能阻止她。 先用湿布给盛宴行擦洗的面部、脖颈,连耳后都没有忽略,细致的擦到了每一个部位。 如程先、锦鲤所说,盛宴行的身子上真的刺入了许多银针,且并不是针灸惯用的施针手法,而是选用了更粗一些的针头,齐根没入。 顾惜年帮他清洗好了面部,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而是换了一块干布,继续向下擦拭而去。 “王妃,不可……” 在顾惜年帮盛宴行擦拭干净双手以后,她打算解开他的衣物之前,锦鲤又一次低呼出声。 见顾惜年转过头,不解的看着他。 锦鲤慌张的不行,快速的说着:“王爷……不……他会不习惯,真的,王爷不习惯外人的照顾,奴才的意思,不是指王妃是外人,奴才是担心,王爷未醒,还不知与王妃已成亲,万一……还是要让王爷搞清楚状况,王妃才能……才能……解王爷的衣裳。” 顾惜年本还是坦坦荡荡,被锦鲤这么以强调,她的脸颊便默默烧烫了起来。 其实这也是她此生首次接触男子的身体,说不紧张不犹豫,绝对是假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