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站 抓住那根浮木-《游车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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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情绪发泄一通,宣年从他怀里挣扎着抽身,拿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瞅他,抽了抽鼻子:“你别喜欢我了,快答应我。”

    彭泽曜抬手替他拭去脸上的泪,从善如流:“好,今晚不喜欢了。”

    等明天醒来再继续喜欢。

    宣年像听懂了也像没听懂,点了几下头。

    “带我回家好不好?”顿了顿,他又可怜兮兮地发问,“别丢下我好不好?”

    彭泽曜:“好,不会丢下你。”

    哪怕今晚不喜欢你了,也不会丢下你。

    彭泽曜将这湿漉漉的醉鬼领回家,门一关上,灯都还没开,宣年就将他压在门上。他的吻带着浓重灼人的酒气,唇舌相触交缠,仿佛就能感受到他此刻鼓动燥热的心。

    彭泽曜还没丧失理智,将他强行掰开,小声说:“阿姨还在。”

    “她今天不在家,回去看我姥爷了,”宣年缠着彭泽曜不放手,拿嘴唇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他的颈部,痒痒的,酥酥的,“你不想要我了吗?”

    宣年略沙哑的声线氤氲着水汽,一下就刺激到彭泽曜的神经,一股奇怪的电流自尾脊骨窜至全身,彭泽曜觉得自己的三魂七魄瞬间没了。

    不想要,才怪呢。

    就跟四年前的初夜一样,他明知道宣年状态很不对劲,也知道不该乘人之危,可他还是被宣年牵着鼻子走,抛下理智去犯一个注定的错误。

    现在他在重蹈覆辙。

    宣年虽然醉了,但他知道自己在犯错。然而,当彭泽曜的体温融进他体内,填补上他内心那个终年刮着冷风的空洞,宣年突然觉得犯错了也没关系。

    他只想在明天到来之前,抓住眼前的这点暖。

    凡事总要付出代价。

    要抓住这点暖,就要承担起相应责任。

    第二天清晨醒来,宣年终于灵魂回笼,为一时放纵悔青了肠子。纵然如此,他觉得自己要负起责任,不能再用完即扔,继续玩弄彭泽曜的身体和感情。

    昨天拿蒋唯勋推开他、刺激他已经够过分了,今天绝不能再伤他的心。

    于是彭泽曜在翻身将人搂在怀里,温存片刻,就看见宣年一脸悲壮。

    他说:“阿曜,我会对你负责的。”

    彭泽曜差点儿笑出声,他怎么会喜欢这么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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