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至于入朝为官,更是一直到刘邦驾崩的汉十二年年初,才终于让王陵捞到了‘内史出缺’的便宜。 再者,如今的王陵,虽然和曹参一样身兼皇帝太傅,但若说王陵真的教过刘盈什么,那也着实是有些勉强了。 ——谁不知道当今刘盈尚为太子时,教导刘盈的太子太傅,是当朝奉常叔孙通? 甚至即便是彼时的太子太傅叔孙通,实际上都没来得及教刘盈多少东西,先皇刘邦就驾崩了! 顶天了去,也就是去年,被刘盈挽留而不得,终只能无奈送回商山的那四位避世隐士,能各自算刘盈半个老师。 至于如今的太傅曹参、王陵,乃至于刚离世不久的太师萧何,都不过是名义上的‘帝师’而已。 既然如此,刘盈谈笑间客套一句‘太傅过去教的好’,王陵自也不可能当真。 倒是刘盈,在片刻之后,便神情满是唏嘘得站起身,对王陵解释了起来。 “往昔,太傅多赋闲,今为内史亦不过岁余;于朝中之事,太傅仍有些许不明之处······” 语带沧桑的道出一语,刘盈就侧过身,弯腰拿起先前,刘盈一直在翻看的竹简,而后交到了王陵手中。 结果刘盈递过的竹简,王陵只粗略扫了一眼,便也和刘盈一样神情严峻起来。 “北墙之戍卒······” “竟,至如此之地?! ” 见王陵一脸惊诧之色,刘盈也是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将双手背负于身后,正对着殿门的方向,悠然发出一声长叹。 “汉七年,韩王信献降匈奴于王都马邑,后又太祖高皇帝御驾亲征,却不甚落入白登之围······” “陷围短短七日,吾汉家之精锐,饥、寒而伤亡者便不下数万;南、北两军,更死伤过半······” 说着,刘盈不由低下头,稍擦去眼角的泪水,稍待更咽道:“若彼时,得此冬衣五万具、厚褥十万件,吾汉家之锐士,又何来那般大难?” 言罢,刘盈便昂起头,借着‘仰天长叹’的机会,使劲儿将眼皮上翻,试图让泪水不再滑落。 听闻刘盈此言,王陵、曹参二人面上,也尽带上了一片落寞之色; 倒是一旁的阳城延,在刘盈‘仰天长叹’后接过话头,同样面带苦涩的望向王陵、曹参二人。 “不敢有瞒于二位太傅。” “此番,少府奉陛下之令,出此冬衣五万、厚褥十万,实可谓顷尽布帛、絮绒之物。” “待此冬衣、厚褥一出,凡少府内帑,再无力出布帛一尺、绒絮一斤······” “及军粮,幸赖陛下官营粮米之政,方使内帑存粮稍得累蓄。” “然弓羽箭失、刀戈兵刃,亦乃少府倾力而出,才方筹足陛下之所需······” 随着阳城延语调低沉的话语声,曹参、王陵二人面上,也不由涌上一抹动容之色。 刘盈也终是平复下情绪,不顾眼眶仍旧泛红,便回身望向王陵、曹参二人。 “边卒之苦,乃自汉匈平城一役,便早有之。” “怎奈往数岁,关东异姓诸侯之乱丛起而不绝;朝堂纵有心,亦无能为力······” 说着,刘盈不忘轻轻吸一下鼻,才满是诚恳的望向王陵、曹参二人。 “幸赖太祖高皇帝鞠躬尽瘁,日夜操劳于社稷,方有今之府库稍得累蓄,使朕得调冬衣厚褥、军粮兵刃,以供边关戍卒之用。” “还望平阳侯、安国侯明知朕意,稍恤朕于边关戍卒、汉边将士之些许爱护······” 言罢,刘盈便不顾身上穿着的天子冠玄、头顶系着的十二硫冠,对王陵、曹参二人沉沉一拜。 “朕,且代汉北边墙戍卒二十七万四千六百一十九,及往十岁,战殁汉边之英烈四万一千九百二十一,谢过二位太傅······” 7017k /76/76444/27535355.html 第(3/3)页